郑老夫子原本是被李青峰忽悠着来逛街的。</p>
在李青峰的带领下‘偶然’遇上了当街卖诗的顾寻阳。</p>
他为人正直，心地也不错，但却稍有些迂腐。</p>
倒也正常，这是很多读书人的通病，特别是像他这样一辈子读书却又没有读出什么名堂的老夫子。</p>
郑平制度也，从古至今从未闻有学生当街贩卖诗词者，你这还不算有辱斯文嘛？”</p>
老夫子一听，顾寻阳不再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了，准备好好的跟他说道说道。</p>
老夫子话音刚落，周围就有很多附和之声。</p>
甚至有人高声叫‘好’。</p>
顾寻阳一点也不生气。</p>
面前这位老人家按理说也算是自己的半个托嘛。</p>
“先生所言在理，但学生以为，斯文说的是做人温和而有礼貌，有教养懂得尊重别人，斯文不应该成为读书人这个固定人群的规章教条。</p>
比如先生今天在大街上遇上一个行人，他没有读过书，但穿着干净，为人彬彬有礼，谦虚礼让，难道先生不觉得这个人也很是斯文嘛？”</p>
言罢，周围就有很多人出声呵斥。</p>
“简直强词夺理。”</p>
“一派胡言。”</p>
“不读书，大字都不识一个，何来的斯文？”</p>
在多数人的心里，他们读书人就是高人一等，怎么能和普通平民相提并论呢？</p>
反倒是郑老夫子却没有说话，顾寻阳这一番话虽然和这世界的读书人思维有些冲突，但不得不说听起来也有些道理。</p>
郑平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顾寻阳描述的那样一个人。</p>
好像这种人自己还在现实里见过，让人一看就有莫名的好感。</p>
这算斯文嘛？</p>
也算吧？</p>
欧阳若水也是小有才名的人，此时听罢也陷入了沉思，总觉得他说的哪里不对，但是又无法反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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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寻阳也没有穷追猛打，而是给了众人一点点消化的时间。</p>
待看到老夫子眼神又复清明。</p>
才接着说道：“我再问问先生，我辈读书人，寒窗苦读，头悬梁锥刺股，却是为了什么？”</p>
老夫子听了顾寻阳一席话，也不再轻视眼前的少年，想了想后组织了一下语言。“往小了说，读书可以明智，往大了说读书自然是为了报效国家报效朝廷。”</p>
“先生说的不错，读书可以明智！”</p>
其实在老夫子回答顾寻阳问题的那刻开始，他就被带进了顾寻阳的节奏里，而顾寻阳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p>
“学生还以为，读书可以提高一个人的格局，很多东西眼睛看不到但读书可以，有些距离脚步不能丈量但是读书可以，很多地方身体无法抵达，但是读书可以。”</p>
“那么请问先生，读书是为了提高自己的眼界，丰富自己的学识，总结来说就是让人变得更加强大，一切的前提都是得先成为人，先生同意否。”</p>
顾寻阳侃侃而谈，气势上完全压倒了郑平。</p>
而这话似乎又有一点绕脑子，郑平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顾寻阳的话，自己在脑子里绕了一下。</p>
而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却没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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