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隔辈亲，李妈妈今日却并未从张氏身上看出半分，她倒是觉得张氏对洛玉书颇为恼恨。</p>
她也有个小孙女，那真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破了，哪同张老太太这般私心藏奸，连什么是舐犊情深都不知了，简直没了人性。</p>
世家勋贵全是勾心斗角，还不如她们这些下人一家其乐融融来得快活。</p>
心里虽这样想着，但李妈妈还要劝慰火气上涌的张氏。</p>
她先让小丫鬟们将摔碎的茶盏收拾干净，又重新为张氏端了盏凉茶来，才道：“老奴知道您气不过，但银钱都是身外物，只有身子才是您自己的。”</p>
张氏喝了口茶消了消火气，叹气道：“我岂会不知身子最重要，可眼见着老三一天天的这么混日子，当个差也不过是为栓住他不再往外头胡混。”</p>
“我这当母亲的活着一日，就要为他操心一日，等哪天我两眼一闭去了，也能心安些。”</p>
李妈妈知道张氏偏心洛如展，但未想到竟偏得如此厉害，她知自己人微言轻，便也不再言语。</p>
张氏闹了几日，才让李妈妈将那几间铺子交还回去。</p>
洛玉书命春柳收下，又赏了些银子给她，李妈妈推拒不过便收下了。</p>
之后又将小张氏还有几日便到京的消息告诉了洛玉书，让她早做打算。</p>
李妈妈走后，夏蝉好奇问道：“表姑奶奶是谁？”</p>
洛玉书听到关于这个人的话，脸色骤然冷沉下来。</p>
小张氏，她再熟悉不过，跟张氏和朱氏都是一丘之貉，无事生非，挑拨离间是她的看家本事。</p>
见她面色冷凝，方妈妈关心问道：“姑娘，没事吧？”</p>
自接手府里的中馈起，洛玉书便让方妈妈做了整个呦鸣园的管事妈妈，这样再加上春柳和夏蝉两个丫鬟，洛玉书还能轻松些。</p>
经方妈妈这一叫，洛玉书才回过神来道：“无事，小张氏，老太太娘家侄女，听到年过双十也未找到合适人家，若再过一年仍未嫁人，她爹娘便要坐牢了。”</p>
大齐律法里，女子年过双十未嫁人，便处一百两罚金，若转年仍未嫁人，便会累其父母坐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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