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云南一早就出了门,是要去接被李尚书送到乡下的那个平城第一美女李长乐,叱云南的表妹,他命令白清浅不用跟着。
白清浅便偷了闲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做思想斗争,她摘下面具坐在梳妆镜前,不施粉黛的她眼眸下的伤疤更加的明显,像一只蜈蚣一般匍匐在她白皙的脸上,看了便会心生恶心,很难再去瞧上第二眼。
曾经的她也是美貌风华,绝代无双。
相貌丑陋的人一般很难直面自己,可是白清浅每天都要照镜子,仔仔细细地看着那道疤痕,以此来警示自己,所以现在,不论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万丈深渊,拿回属于你的东西,让曾经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报仇吧,白清浅!
叱云南把李长乐送回叱云家之后并没有回府,听李长乐说他要去见李尚书,直到黄昏时半才回来,然后就径自回了房间,坐在木桌前百般无聊的翻着基本兵书。
叱云南撇了一眼老老实实站在木桌前白清浅,放下了手中翻看的书,也许是联姻的事情让他心里第一次对叱云老夫人的决定有了抵触,叱云南突然想找个人说说话。
“茶凉了,再泡一壶。”
可是终还是估计到自己的身份,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装的气定神闲地看书,然后抬手把茶杯往外一推。
白清浅接过茶杯,拿起茶壶就退了出去。
白清浅走着走着,突然握紧了茶杯,心生一计。
她已经下定决定要报复了,那么现在最大的难题就是自己该怎么去利用这个机会。
如果单单是她自己,估计根本没戏。
但若是能借助叱云南,那成功便有了百分之八十的可能。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搞定叱云南。
四年前她遭遇陷害,死里逃生,幸有一位得道高僧救了她的性命。
而那位高僧恰恰是她出生时难产,西承王请来的那位高僧。
当时那位高僧只是告诫西承王在她豆蔻之前不能起名,但是有一事他未曾与西承王言明,因为他觉得这样的本领在世家大族里并不是一件好事。
得救后,那位高僧便教与白清浅如何利用自己预见他人未来命运的本事,因为她现在流落于市井,这样的本事或许之后会派上更大的用场,已达到扭转乾坤。
在她来到平城成为舞姬之前,有那么一段时间,为了躲避不死心藏在暗中的杀手,乔装打扮以算命为生。
白清浅想要预测叱云南的命运。
叱云南战功赫赫,功高盖主,难免日后不会出现什岔子,于她而言就是机会。
只是,她还需要一样东西。
白清浅沏好了一壶热茶,弯了弯唇,亲自替他斟好,绕过木桌站在他身边,亲手将茶递给他。
可是叱云南被烛火晃了神一下子没拿稳,茶杯砰得碎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还冒着热腾腾的水汽。
叱云南本身就够心烦意乱的了,还没训斥她。
白清浅就小小惊呼了一声,连忙跪在地上去捡那些碎瓷,嘴里还说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你别这样用手捡。”
叱云南诧异白清浅态度的转变,前面还一副端着不怕死的模样,现在还突然自称奴婢起来了。
叱云南看着她的手被划出了几道血口子,叹了口气伸手一把把白清浅拽起来。
白清浅眉眼一挑,她的手里还握着一片碎瓷,扬式便要甩开叱云南抓住她腕处的手,手中的瓷片便一下子划伤了叱云南的手掌。
(有点描述不出来了)
“奴婢不是故意的。”
白清浅作式便跪在地上,看起来单薄的身子还在瑟瑟发抖,但其实她是已经抑制不住心里的雀跃,她刚刚还在想,却没想到送上来这么一个好机会。
白清浅突然感觉上天这几日是格外的眷顾她啊。
“没事。”
叱云南皱了皱眉,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伤跟女子计较,况且这点小伤对于久经沙场的他来说真的是什么都不算。
“将军,还是处理一下吧。”
白清浅连忙去翻医药箱,始终低着头不敢去看他。
叱云南也没有拒绝,重新坐回椅子上,把手摊开在她的面前。
白清浅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小瓶药,稍稍在伤口处撒了一点,又拿出干净的棉擦拭了一下旁边,然后再用纱布小心的替他包上。
烛火洋洋洒洒地打在白清浅银色的面具上,她紧紧抿着双唇,像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白清浅的动作很轻很柔,生怕弄疼了他。
“你叫什么?”
叱云南突然才发现,她跟着自己进府,可自己连她的名字都没有过问。
“白清浅。”
她答的干脆利索,然后趁他不注意边讲替他擦拭血迹的棉塞进了自己的衣袖里。
叱云南微微勾了唇,不再说话。
他今天去尚书府的时候顺便吩咐了他的随从去查了查白清浅的来路,得到的消息却是白清浅是从城外来的难民,因为舞技出众寄身于月华楼,但从那时就带着一副面具,没有接触过什么外来的人,而南安王和他的人也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
再看看白清浅,只是一名舞姬,圣上一句话让她不必待在那种烟花之地,她现在虽然是侍女但是好歹头上顶着叱云家的名号,不但不感恩戴德,性子也是不知收敛,骨子里的傲气迟早会让她没命。
那南安王究竟要在他身边安插眼线,还只是一时兴起真要赏赐给他什么,算是买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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