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前些日子纳吉尼好不容易准备好措辞提出来的时候,朵奇拉·科尔小姐连理由都没听完就把她的要求驳回了——三岁的小屁孩一边去……
纳吉尼老调重弹的嘴硬:“那为什么汤姆可以住单间?”
科尔小姐则干脆利落的丢下一句“他不一样。”,就忙着洗衣服去了。
站在原地的纳吉尼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汤姆不一样、汤姆很特别、汤姆、汤姆、汤姆……这小子简直是孤儿院的特权阶级啊!凡事例外不说,还以一介正太之身硬生生占了一个单间!让纳吉尼不禁开始严肃思考——是神憎鬼厌住单间?还是和合偕习大睡房?这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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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是下午茶时间,孤儿院虽然没有下午茶,时间倒是不少。手工课刚刚结束,孩子们三三两两的走出房间,不一会儿就把空荡荡的劳动室抛在他们的欢声笑语后。
天色有些暗,光线透过玻璃照在窗边的男孩子身上,显得模糊而晦涩——那张脸一半隐在阴影里,另一半却白得像在发光。男孩伏在桌上写着些什么,微垂的眼帘让他看起来有一种温顺的感觉,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你到底在看什么?”男孩抬起头,从座位上站起来,微微眯起眼睛,对峙般的打量着面前的小女孩——这个表情把刚才那种温顺的错觉无情的打破了。
纳吉尼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盯着人家看了很久,不由得大囧。怎么回答呢?总不能直说“我看你小脸蛋挺可人的,怎么就练成了神憎鬼厌这个高端技能呢”——真说了会被揍的吧……
纳吉尼转了转眼睛,瞟到桌上的白纸,“呃……我看你画了好久,你在画什么呀?”生硬的话题转移,怪阿姨般的口气,让纳吉尼深深的鄙视了自己一把。
还好男孩闻言下意识的看向了课桌,纳吉尼顺势走到旁边,装模作样的点评起来——嗯……这个圈圈么,勉强也可以称为太阳,虽然略形状方,虽然延伸的光线略像流星锤……不过看在你高高挂在天空的份上,太阳就是你了!然后这个地上的草么,黑了一点,凌乱了一点,不过还是很茂密的嘛!嘶——就是这个草地上的……丧尸?啊不不不!有点童心好吗少女!这个小、动物!虽然丑了一点,不过还是很可爱的嘛。
于是话到嘴边变成了:“哎呀,这幅画画的真好看……算了我们还是来聊聊今天的功课吧,汤姆。”不行,实在是昧不下良心欺骗这么小的花骨朵……
纳吉尼跨过长条凳,在男孩身边坐下,又打开桌上的课本。男孩警惕的看了她一会儿,终于还是坐下了。这样一来,他们俩看起来还真像课后讨论功课的模范学生。
纳吉尼一开始只是想避免尴尬随便找了个借口,准备聊几句就走人,可是当她随手翻着书问问题时,汤姆竟随口就答出来了,都不带思考的!她慢慢严肃起来,故意挑一些还没教到的内容,也没能难倒汤姆!
天才儿童?纳吉尼不淡定了,要知道她都问到大班的内容了,他还没自己高呢!想到这里纳吉尼忍不住又看向身旁的小男孩——黑黑的头发,白白的脸,小小的身体端坐在课桌前,套头毛衣的袖子太长,粗呢裤的裤管又太短,露出的脚踝上袜口洗得磨了边,松松的往下堆在一起——一眼看上去和孤儿院里其他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般的、孤独可怜,小小年纪就困在这个对大人来说也太过压抑的地方,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所以这就是他受排挤的理由吗,因为早慧所以显得不合群?可是总觉得什么地方不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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