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博修在两条路之间来回犹豫,疯子不会给他迟疑思索的时间。
地上瘫成烂泥的男人呻吟一声,平坦的腹部上浓郁的黑紫溢散,是一大片破裂的毛细血管。
内脏被刹那间搅碎的,瘀血现在才显出来,疯子低凉的体温被疼痛烫得跟发烧似的,他想滚两圈缓解一下,刚一动腹部就席卷上火烧火燎的尖锐刺痛。
疯子停在原地,瞪圆眼睛看向商人,没见到阿博修有一星半点的反应,心刹那间凉了半截。
失忆会把一个人改变的这么彻底吗?连一点点的熟悉感都不肯给他。
疯子瞅了瞅商人的脸,寄希望于阿博修能给点特殊的反应,未果,他泄气的在地上瘫了片刻,嘴里噗噗喷血,跟喷水似的。
地上被疯子喷出来的血染红一大片,阿博修眉梢轻挑,怀疑疯子不是因为受伤乱喷,而是在喷血玩儿,不着痕迹躲开他的喷射范围。
喷了老多血,没得到怜惜和哄慰,反而被甩了一脸冰碴子,疯子放弃用受伤博取怜爱的办法。
他用沾着污血的手去勾阿博修的手指,放软语气道:“你干嘛不理我,我肚子好疼。”
苍白如雪的手指和浓稠的血色交映,如雪地里盛开的梅花。
阿博修那根被勾住的手指突兀颤了一瞬。
不故意撒泼的疯子敏感到极点,他察觉到阿博修肢体的动摇,有点想抚摸他的前兆。
哪怕这个狗男人看他的眼神仍然似笑非笑,冷冰冰的。
为了被商人收养,疯子忍疼抬起上半身,他抱住了阿博修的长腿,下巴磕在他两腿中间,眼泪说来就来:“我全身都疼……你把我带回去!”
大概被纵惯了,祈求的话也带着颐指气使的味道,阿博修双腿中间还被疯子死死蹭着。
阿博修一不喜欢被命令,二讨厌这种距离的接触,抬腿想把他踢一边。
疯子被踹开,重新扒拉上去,又一次放软语气:“我疼,你把我带回去。”
担心被疯子尖利的爪子蹂躏,裤子不保,阿博修赶紧推他,说:“别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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