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青阳还在睡梦之中,外面就传来一阵骚动,青阳应声而起。穿好衣服,寻声而去。
只见椒房殿中间的空地处,竖起了一个架子,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人身着一身白衣,上面还有斑斑的血迹,被绑在上面。渐渐走近,那人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脸庞,青阳总感觉那么熟悉,仔细一看竟然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紫鸢!
空地上聚集了好多人,宫中的妃嫔皇子和公主都被请来了。四周有侍卫严加看管,在紫鸢的身前有一位大汉手执鞭子,抽打在医院的身上,每一鞭下去,总会听见一声惨叫,刚开始紫鸢的声音撕心裂肺,随后越来越小,再到后来就没有声音了。没当这个时候,那大汉总会向紫鸢的身上泼上一桶冷水,在这样寒冬的室外,一桶冷水泼在身上,冰凉刺骨,很快就会结出冰碴。紫鸢痛苦的睁开双眼,却再也没有力气喊出一点声音。
青阳的头瞬间像炸裂一般的疼痛,灵魂深处的记忆在叫嚣着,眼前闪过一个画面,大漠深处,有一人手执鞭子在向自己的身体上抽打,每一鞭都深可见骨,感觉每一寸皮肤都裂开了一般,呼吸困难,鲜血和衣物绞在一起,那人说着:“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场景变化,自己身处冰凉的湖水之中,四处黑压压的一片,自己似乎沉溺在湖水之中,耳边传来鬼魅一般的声音:“想死没那么简单,我还没有折磨够你,怎么会让你死呢?”听到这声音,青阳总会不自觉的打起寒战,全身颤抖。
“皇上驾到!”
青阳猛地从思绪中惊醒,头疼感渐渐消除,就看见刘彻走了过来。
身边的侍卫白一已经走了过来,作为宫内侍卫的统领,他在明处统领皇宫侍卫,暗夜则在暗处,统领暗卫,二人一明一暗,皆归刘彻直接统领。
白一上前说道:“启禀皇上,白一奉命追查施巫术邪法之人,已经查出眉目,在皇后娘娘侍女紫鸢的屋中搜出施巫术的器具,和写有皇后娘娘姓名和生辰八字的小人儿。初步确定,施用巫蛊之术的就是紫鸢。”将找到的用具放到刘彻面前。
奄奄一息的紫鸢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皇上……明察,我……没有要害……皇后娘娘,皇上明察……”
刘彻冷冷的说道:“你也是在皇后娘娘身边的老人了,怎会不知道这宫中的规矩呢?念在你伺候皇后多年,朕留你一个全尸!”
刘彻对白一说道:“传令下去,椒房殿宫人紫鸢,行巫蛊之术,祸乱后宫,将其处死,并诛其九族,以警示后宫!”
青阳有些不忍,她心中清楚,紫鸢不过是听命于卫子夫的指使罢了,没想到落得如此下场,看向紫鸢,却见紫鸢用怨恨的眼神盯着自己!那眼神似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为什么她要这样看着自己,此事明明和自己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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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已经抓到实施巫术之人,皇后娘娘的病也已经好了,只是身体还是很弱,需要长时间调理,其余人等都已经回到自己宫中。
青阳回到宫中时已经天黑,没有用车辇,只身一人,悠悠荡荡的向长门宫走去,她似乎能在这黑夜里听见紫鸢的哭泣咒骂的声音,这百年的深宫之中,有多少个怨魂盘旋着不愿意离开啊!
青阳隐隐感觉被寒气包围着,身边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不寒而栗!不知道是不是今日看见紫鸢惨死的样子,她好像看见了未来的自己,她总感觉今日紫鸢是代自己死的,在这深宫之中,无论你的身份,性命都如同风中摇曳的蜡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一瞬间她想逃离这里,这皇宫不过是金碧辉煌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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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殿
已是深夜,刘彻已经好久没有在这里过夜了,月色从窗户照射进屋子,映着刘彻的脸,刘彻喝着茶,摆弄着白一从紫鸢处搜来的施巫术的小人,看着昏迷中的卫子夫,不知道她醒来时发现想害的人没有害成,又失去自己的心腹之时会是怎样的表现呢?
卫子夫缓缓睁开双眼,一脸疲惫慵懒的样子,岁月似不曾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一般,如同刘彻初见她时的样子!刘彻有时总会想起平阳公主府中那个眼神纯净,略带羞涩怯意的舞女,这皇宫到底是如何把她变成今日的这般。
“你醒了?”刘彻柔声问道。
“皇……上……,臣妾……参见……皇上…”卫子夫挣扎这起身,刘彻扶住了她说道:“你身子弱,不必多礼。”
卫子夫惨白的面孔上,闪过久违的一丝笑意。心中暗暗合计,看来这次苦肉计用的值,不仅仅搏得刘彻的宠爱,又可以铲除青阳这个心头大患。
刘彻将卫子夫扶好,替她盖好被子,柔声说道:“当年朕用着巫蛊之祸囚禁阿娇,将你扶上皇后的宝座,难道你今日又想用同样的伎俩将着皇后之位还给朕吗?”
明明刘彻的声音出奇的温柔,听在卫子夫的耳中却是极为冷淡,本来虚弱的身体泛出冷汗来。
“皇上……我……”本想狡辩,可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了,不必多言,从上次你让青阳做衣服,到这次你把施巫术的东西藏在长门宫中,朕都心知肚明,念在多年夫妻,朕可以放纵你两次,但绝不会有第三次,你好自为之。”
卫子夫全身颤抖,不敢多言。刘彻起身说道:“忘了告诉你,你的那个侍女紫鸢已经让我处死,诛连九族,而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刘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卫子夫暗暗攥紧双手,咬紧牙关,刘彻,你好狠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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