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慢慢放开了时千秋的手，“接下来轮到你自由发挥了。”
时千秋看着那朵简笔小花，也不由地勾起唇角。
那些一直萦绕心头的阴霾和压抑，似乎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被驱散了。
他拿起画笔，按照线索一笔一划地进行绘制。
这个过程极其漫长，久到连暖阳都伏在他身边睡着。
牛奶杯空空的，装着糕点的盘子也只剩下了碎屑，其中一大半都进了暖阳的肚子。
时千秋放下画笔，想将暖阳抱回房间睡，只是他刚碰到对方，人便醒了。
“唔，你画完了吗？”
暖阳揉着眼睛，一脸茫然。
时千秋用手指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尖，“没有，还需要一会儿，你先回去睡觉吧。”
暖阳摇摇头，他看着四周，最后也搬来一个画架，在上面铺了纸。
“我也画。”
见此，时千秋无奈笑了笑，“好吧，如果困就先回去睡觉。”
暖阳敷衍地点点头，没有应话，还兴冲冲地找起了画笔。
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画板，看不到对方的神情，却能听到笔尖触及纸张的沙沙声。
等到天色将亮，时千秋才放下画笔，揉了揉酸痛的手指。
“画完了。”
“诶，让我看看。”
暖阳赶忙跑过来，凑头去看。
画纸上，是一个颇为憨厚的中年男人。
他有些微胖，面相温和，神韵间满是笑意和友善，是那种大家印象中老好人的模样。
暖阳一怔，“这人真的会是凶手吗？”
时千秋紧抿着唇，也不太确定，“我不知道。”
见此，暖阳抬手抚平他的眉端，笑道。
“好啦，现在该你来看我的画了。”
“嗯？你都画了什么？”
时千秋站起身，神情也有些好奇。
平时他都只见暖阳画过一些儿童简笔画。
跟着暖阳走过去，面前的画纸上是一个人的素描小像。
线条温柔，四周有一些简单温馨的小布景，画中人眼眸轻阖，睡得安然。
时千秋微怔。
画上的人是自己。
暖阳在旁边，歪着头笑道，“怎么样，像不像你？”
“画的是你晚上睡觉的样子。”
时千秋眼眸微垂，手指轻轻抚过那张画，带着万般珍视。
他从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这样平静的时候。
“嗯，画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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