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踢你了,你可以睡个好觉。”
吴邪喝得醉眼朦胧,临走的时候他的眼睛还不忘盯着左红的肚子。
“左红,你让阿哥掏狼崽儿,养在家里?吓死我了。”
“春花,我哪里是养狼崽儿;我是让母狼把岫蓉活活吃了,还有她肚子里的小杂种。”
“你不是养狼崽儿吗?怎么又说母狼呢?”
梁春花被她说迷糊了。
“春花,你不知道狼的习性,如果谁掏走狼崽儿,母狼就会嗅着狼崽儿的味道一路找来;阿哥把狼崽儿掏回家,咱俩把它们放在岫蓉的菜园里,母狼追到菜园子里,它会把岫蓉一口一口地吃掉。”
她俩想到母狼的凶残,活活的咬死岫蓉,鲜血淋漓的场景,禁不住心惊肉跳。
“这回岫蓉肯定死了?没想到她会死的这么凄惨。左红,太残忍了吧?”
梁春花擦桌子的手抖得厉害。
“你心软了?对待她不残忍,就是咱俩对自己的残忍。”
左红冷酷的表情,让她又想到了眼镜蛇,她眼前的左红骤然间变成了眼镜蛇,使得她不寒而栗。
吴邪脸上的伤疤都好利索了,他变得比以前更加的快乐。
“阿古,家里没有肉了,你想吃什么野味?我给你去逮。”
阿古梳着头发,长发飘在她的脸上。
“掌柜的,你这是犯的哪门子邪?不是都以你的口味为主吗?今天怎么关心起来我呢?”
“阿古,你是我漂亮的老婆。”
“你是神经出了毛病!”
阿古的最后一话把他送出家门。他穿上黑色的马靴,穿上呢料的藏蓝色的上衣,衣服里是白色的衬衫,微笑挂在脸上,走起路来哼着蒙古小调,一副快乐的样子。
黄英、宋玉珠和马淑兰都背着包袱去湖边洗衣服。
“哎!玉珠,淑兰,你俩快看,豆杵子。”
她们都停住脚步,看着吴邪穿着一身新衣服,哼着小调向马圈走去。
“豆杵子被雷劈傻了,他好了?”
“玉珠,他不是被雷劈傻了,他遇到了开心的事。”
“淑兰说的有道理,他这么开心快乐,是不是阿古怀孕了?”
黄英猜测着。
“豆杵子!豆杵子!……”
吴邪扭了一下头,假装没有看见。
黄英觉得纳闷。她又高喊:
“吴邪!吴邪!……”
他停住脚步,一脸的严肃,滑稽搞笑的表情一扫而空。黄英她们站在他面前感觉到了陌生,伤佛他们之间隔着一道屏障。他正了正眼神,一副领导人的派头。
“豆杵子,你脱胎换骨了?你去上任吗?许场长调走了?”
“宋玉珠,我不叫豆杵子;我有名,叫吴邪。我今天是上任,当我的弼马温,弼马温也是玉皇大帝封的官,比许场长的官大多了。”
他说完,扬起头,挺起胸膛。她们都愣住了,吴邪真的是被雷劈傻了。
“你就是二号分场的豆杵子!你再变还能变成天鹅?”
“黄英,我变不成天鹅,我也要变回我的尊严。”
他说完,拢了拢头发,走进马圈里。
她们都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
“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小豆杵子变成了弼马温。”
黄英说道。
“吴邪不是被雷劈傻了,他是被雷劈的精神错乱,埋葬在他心里实现不了的愿望和梦想被雷声击活了,而这些愿望和梦想又在他的精神世界里实现了。”
“哎呀!我的妈!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呢?淑兰不愧是高中生,看问题就是透彻。”
黄英向马圈看了一眼,继续说:
“咱们洗完衣服,到河泡里逮几条鱼,请豆杵子喝酒,让她露出豆杵子的真面目。”
她们哈哈笑着向湖边走去。
黄英和宋玉珠在家炖好鱼,马淑兰在家炖了一盆手把肉,摆在阿古家的桌子上。
“你们想吃肉,我家有,看你客气的。”
阿古穿着红色的马靴,长发飘逸,她一脸的灿烂。
“人逢喜事精神爽!”
“英子,你没头没脑地说啥呀?我家能有什么喜事?”
她把酒壶放在桌上。
“阿古,你家有啊!豆杵子不是说他今天上任了吗,他被玉皇大帝封为弼马温,这官比许场长的官大多了。”
阿古笑弯了腰。
“玉珠真会开玩笑,弼马温是一个喂马放马的马馆,那不叫官,叫马夫。
“谁说我是马夫,我是弼马温。”
吴邪拉开门,走进屋里,端坐在桌子旁边。
“掌柜的,你把上衣服脱下来吃饭吧。”
他端坐着,对阿古的话不屑一顾。
“咱们喝酒吃饭。”
宋玉珠打着圆场。
“给豆……不是,给弼……不是……给领导斟碗酒吧?”
马淑兰拿着酒壶,她试探着问,每试探一句话他的脸都阴沉着,直到她说出最后一句话,他才眉开眼笑。尽管阿古热情地劝着酒,但黄英她们都矜持着,酒桌上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场面。吴邪喝酒吃肉也变得斯文起来,他小口喝酒,小口吃肉,一碗酒喝完,他走到里屋换了一身打猎的衣服,向她们摆摆手,走出了家门。吴邪当上弼马温趾高气扬的样子,她们都不敢笑,都憋在心里,等他走出家门,屋里沸腾了,她们都不住的大笑,笑得黄英把嘴里的饭喷出来、笑得宋玉珠弯着腰,捂着肚子、笑得马淑兰流出了眼泪。
“我的妈!我的妈!……”
宋玉珠捂着嘴,像断了气一样。
“可笑死了,笑得我肚子疼!……”
她蹲在地上起不来了。
“阿古,豆杵子这是怎么了?几天的时间他变成这样了?”
宋玉珠不解地问。
“谁知道呢?你们不是说他被雷劈傻了吗?”
“阿古,他被雷劈傻了,你也省心了,整天都在店记他喝醉酒。”
“英子说对了,我省心了。咱们喝酒。”
四个碗酒碰在一起。
黄昏时分,吴邪在草原上找到了狼洞,他在远处看到母狼钻进洞里,无法掏出狼崽儿。他蹲在半山腰,盯着狼洞,一夜没有合眼。
晨曦微露,他困得睁不开眼睛,在他打瞌睡的时候,恍恍惚惚地看到母狼钻出洞来,它站在洞口,向四周环视了一下,便向山顶跑去。
“他妈的!害得我一夜没睡觉,困死我了!我今天掏走你的狼崽儿,哪天我再逮到你,吃你的肉!“
他骂骂咧咧地向狼洞走去。他蹲在狼洞旁边,学着母狼的叫声,不一会儿,狼崽儿跑出洞,他抓住一只狼崽儿放进麻袋里,随后又把跑出来的狼崽儿放在麻袋里,他扎好麻装口,背在肩上,向家跑去。两个狼崽儿在麻袋里叫,它们的声音微弱,这微弱的叫声让他跑得更快了。他深知,如果母狼听到幼崽的叫声会追上他,把他撕成碎片。
他看到分场的大烟筒,放了心,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喘粗气,汗水湿透了衣服,他抹着脸上淋漓的汗水,点着一根烟吸着。
“左红,我给儿子掏回狼崽儿了,你晚上能睡个好觉了。”
他说道。他扔掉烟,向左红家走去。他把狼崽儿放在左红家的东房头,去敲她家的窗户,向她作手势。
“春花,阿哥掏回狼了!岫蓉还没有下地呢,快走啊!”
梁春花放下菜刀,和她一起走到房头,看到草丛里有一个麻袋,麻袋里发出了狼崽儿的叫声。
“左红,我怕狼!”
左红背起麻袋。
“啰嗦啥,快走!”
她俩走进菜园子,左红把麻袋放在地上。
“左红,你把麻袋口解开了吗?”
左红慌张地系上菜园的门。
“麻袋口让岫蓉解吧,咱俩到山上去,看看狼怎么把她吃掉。”
“左红,我不敢看!……”
梁春花吓得半死。
“看你这点出息!咱俩回家。”
母亲扛着锹,挑着水桶,走进园子里。
“园子的门是我是我拴的?我拴门的绳子系的是活扣。”
她感到有些奇怪。她放下锹,拎起水桶,看到一个牧羊人在湖边饮羊,可能是牧羊人进园子里摘了几根黄瓜吃吧?她刚想走出园子里去河泡打水,看到地里有一个麻袋,里面还有叫声。“ 谁把麻袋扔在地里了?里面还有叫声呢?”她解开麻装,憋在里面的两个狼崽儿拼命地跑出来。“谁把两个小狗扔在地里了?”她抱起一只狼崽儿看着。“多可爱的小狗呀!”她把它贴在脸上。园子外传来了狼的嚎叫声,一只母狼呲牙着,眼睛里放射出凶残的光芒,趴在栁条上疯狂地尖叫,它钻不进栁条墙,爪子和牙齿撕咬着栁条,嚎叫声撕人心肺。它把栁条撕咬开一个洞钻了进来,纵身跃起咬住了母亲的肩膀,她一声惨叫,狼崽儿掉落在地上。母亲向园外跑去,她的腿被狼叼住,她抓起地上的石头,向狼的头部咂去,狼疼得嚎叫不止。湖边的牧羊人听到了狼的嚎叫声,骑马向菜园子飞驰而来。恼羞成怒的狼扑到母亲的身上,牙齿在咬断她喉咙的瞬间,一声枪响,母狼倒在地上。
“大姐!大姐!你没事吧?”
牧羊人扶起母亲。她的肚子疼得厉害,头上流出了汗水,她两手捂住肚子。
“我肚子疼!我肚子疼!……”
他看到她隆起的肚子,瞬间明白了。
“我去找阿古!”
阿古、黄英、宋玉珠、马淑兰赶到的时候,母亲在草地上生下了我。她们围绕在母亲的身边,听着我的啼哭声。
黄英把我抱在怀里,亲吻着我的脸蛋说:
“真是大白鲢托生的孩子。”
牧羊人看着黄英怀里的我说:
“这孩子的命真大呀!”
“巴特尔,是你救了岫蓉和孩子。”
“巴特尔?……”
“岫蓉,巴特尔是我的发小。”
“如果不是巴特尔,我和孩子都被狼吃了。巴特尔,谢谢你!”
“大姐,你太客气了。”
“巴特尔,岫蓉比咱俩都小,你应该叫她阿妹。”
巴特尔不好意思地笑了。两个狼崽儿从菜园里跑出来,巴特尔向
狼崽儿走去。
“该死的狼,不是吃我的羊就是想吃人,我弄死你们。”
他抬起马靴。
“巴特尔!……”
母亲虚弱无力地喊道。她露出了大慈大悲的感觉。阿古跑到他的面前,拉住他的胳膊。
“巴特尔,你不要伤害狼崽儿!”
他站在草地上愣住了。
“我弄死狼崽儿是为了给阿妹报仇,也是为了羊群。”
他甩开阿古的手,追上狼崽儿;阿古追了上去,抱住他的腰。
“巴特尔,你不能杀死狼崽儿,岫蓉会为它们悲伤难过的。”
“我是为她报仇,阿妹为什么会悲伤难过呢?”
他皱起眉头,一脸无法理解的样子。
“巴特尔,你不了解岫蓉,她有一颗菩萨的心;巴特尔,你听话,你将来会了解岫蓉的。”
阿古像哄小孩子一样把他拉到母亲身边。
“巴特尔,谢谢你。阿古,两个狼崽儿怪可怜的,你把它俩抱回我家吧;我把它俩养大,放回草原。”
巴特尔一脸的不高兴,他看着母亲的眼神都是责难和怨恨。
“阿古,吴邪愿意吃狼肉,你把狼拿回家吧!”
他扛起猎枪,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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