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工们醉了一宿，王铁柱起床的时候他们还在睡梦中。
“铁柱，我再躺一会儿。”
娜吉慵懒的声音响起，渔工们像是在睡梦中梦到了她，听到了她的声音。
“铁柱，我今天想到达赉湖里去游泳。”
渔工们醉酒后渴得要命，他们仿佛是都跳进了湖水里，喝着湖水。
“铁柱，你把裤子递给我；我起床！”
娜吉的声音响在他们的耳边，臧喜迷迷糊糊地翻了一下身，他的眼睛里闪现出了娜吉穿着乳罩的玉体，他倏地一惊。
“我的妈呀！我睡在哪呢？”
他的喊声惊醒了渔工们，他们都惊得从被窝里爬出来，当他们看到娜吉戴着乳罩，穿着裤衩坐在床边的时候，吓得半死，赶紧两手捂住裤衩，钻进被窝里。娜吉痴痴地笑。
“你们怕啥呀？我不是老虎，吃不了你们的。”
她穿衣服，优雅地甩了甩头发。
“铁柱，我到院里去刷牙洗脸了。”
她轻声说道。
她轻盈地脚步在他们床边走过，臧喜拨开被子，看到娜吉走出门，他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哎呀妈呀！娜吉在宿舍里睡的？”
他慌忙穿衣服，三个渔工惊慌得穿错衣服。
“你把我的衣服穿上了。”
“我的裤子呢？哎呀！你把我的裤子穿上了。”
王铁柱看着他们的滑稽样子，憋不住笑了。
“王工长，娜吉在那睡的？”
臧喜手指挨着王铁柱的被窝问。
王铁柱不以为然地说：
“娜吉不跟我睡在一起，她和谁睡在一起呢？”
“我的妈呀！”
他捶着床边。
“王工长，娜吉在宿舍里睡觉，你告诉我们一声；我们找地方去过夜。”
“你们找地方去过夜？”
娜吉走进宿舍里问，她把洗脸盆和手巾放在床下，拿出香水在身上喷。
“臧喜，你们讨厌我了？”
渔工们愣了一下。
“你们如果讨厌我，我今天回扎区。”
娜吉梳头发，探问的目光在他们面前扫过，他们的脸上露出了羞赧的表情。
“我们都喜欢你。”
臧喜低下头说。
“那你们为什么要找地方睡去呢？”
娜吉蓝色的眼神扑闪着，宛如蓝色的湖水荡漾在他们面前。臧喜抬起头来，羞涩地说：
“娜吉，我们……我们不好意思……”
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妖娆的身姿宛如灯笼花在风中摇曳。
“我的天哪！我的天哪！你们……”
她笑得直不起腰来。
“天哪！可笑死我了！……”
她拥抱着王铁柱说：
“铁柱，他们太封建了吧？”
她在王铁柱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转过身来说：
“臧喜！今天天气好！吃完早饭后，咱们去游泳！”
娜吉像是小鸟一样快乐。
碧空如洗，白云笑嘻嘻地飘在湛蓝色的天空上，百灵鸟红色的翅膀闪现在白云深处，歌声穿透云彩飘向草原，空气里荡漾着醉人的旋律和撩人心弦的声音。
娜吉穿着布拉吉，一头金黄色的长发飘逸，她站在院里喊着：
“铁柱！臧喜！快走吧！”
臧喜在张荣的办公室里向他请假说：
“张书记，王工长的对象来了，她让我们一起去游泳。”
“你请假陪吃陪玩都行啊，怎么能陪她一起去游泳呢？”
院里响起了娜吉的喊声。张荣站起来，向窗外看去，娜吉的美貌惊艳的他窒息了。
“张书记！……”
他似乎是忘记了臧喜的存在。
“张书记！……”
他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被呼唤归来。
“哦！……哦！……臧喜……”
院里又传来了娜吉的喊声。
“王工长的对象为什么没睡招待所呢？”
张荣没头没脑地问。
“张书记，娜吉晚上睡宿舍里。”
“她和你们一起睡在宿舍里？”
他吃惊地问。
张荣向窗外看了一眼，他惊魂未定。
“一个大姑娘和一群光棍在一个屋里睡觉，成何体统！”
他恢复正常了，严肃地说。
“王铁柱！王铁柱！……”
他气愤地说：
“王铁柱是伤风败俗！这样的人能进步吗！简直荒唐至极！”
臧喜惊慌地说：
“张书记！我不陪娜吉游泳了。”
院里又传来了娜吉的喊声。
“臧喜，喊声让人心烦，你快点去吧！”
张荣目送着娜吉走出大院。
“臧喜！你这么慢呢？”
菜园里的妇女们向娜吉望去。
“臧喜！你会游泳吗？”
“我从小就会游泳。”
娜吉跳了起来说：
“太好了！咱俩比比赛。”
她挽着王铁柱的手向达赉湖走去。
左红羡慕的眼光望着他们。
“左红，你也想游泳了？”
她遗憾地说：
“英子，守着达赉湖边没有学会游泳，只能在岸边洗澡，说出来砢碜啊！”
她坐在田垄上，习惯性地摸了一下嘴角的伤痕，脸上住满了痛苦和忧伤的心情。她松开手，土从她的手指缝里掉下来。
“英子，黄瓜和豆角的架搭完了，今天没有活，你们都自由活动吧。”
左红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始终望着马圈的大门。
黄英两手挥舞着。
“姐妹们！左红说了‘今天放假’！”
“正好，我去割菜了，家里的野菜没有了。”
“孙大姐，等等我们！我们也去！”
一群妇女向湖边走去。黄英撒了欢。
“咱们一起去湖边看他们游泳吧！”
她一手抓住马淑兰，一手抓住宋玉珠；马淑兰推掉她的手，她走到母亲面前说：
“英子，你和玉珠去吧，我和岫蓉回家。”
马淑兰忧郁地说。
蔚蓝色的湖水展现出来，海鸥在浪花上飞翔，岸边飘来一阵阵野花的香味。
娜吉坐在沙滩上，在他们身边瞬间脱掉衣服，换上游泳衣，蓝色的游泳衣包裹着丰满的胸部，把她身上的曲线全部展现出来，她向湖边跑去，纵身跳进碧蓝的湖水里，海鸥飞向天空，在她顶头上高亢而又尖地鸣叫着，她像是一条自由奔放的鱼儿一样游在波浪里，她由蛙游忽地转换成了踩水，竖起两手喊着：
“铁柱！臧喜！你们都下来呀！下来呀！”
湖水淹没了她，她又跃出水面。
王铁柱他们都呆立在沙滩上。
“臧喜！你的能耐呢？你去游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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