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的人，谁也没注意到刘文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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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儿都忙着，各自七嘴八舌地议论。
屋子里嘈杂的声音，就像大火煮烂了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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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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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这乱糟气氛的，是宋金海的推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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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此时的宋金海一脸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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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他后面的副厂长，却显得十分平静。
进屋后，双眼环视四周，不怒不笑，让人看不出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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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工会副主席，那挂面般的瘦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左点一下头，右摆一下手，和屋里其他人不停地说说笑笑，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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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金海站在门口，看着副厂长和工会主席落座以后，他环顾了屋子一圈。
目光先是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孙建伍。
然后又望向正在低头抽泣的柳春梅。
最后，他瞪了一眼正在得意的刘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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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清了清嗓子，说道：<p>
“都静一静，大家都静一静！
首先，我要重申一下我们厂的劳动纪律和规定。
任何人在厂内发生纠纷、寻衅滋事，发生打架斗殴的，按厂规厂纪，无论对错，一律扣除当月奖金。
因打架斗殴造成厂公物损失，耽误厂生产进度，情节严重的、影响安全稳定的，无论双方对错，除扣除双方奖金外，车间也连带扣除当月效益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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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金海的话没等说完，底下的人又开始交头接耳，躁动起来。
有愤愤不平的，有唉声叹气的，有幸灾乐祸的，有隔岸观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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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是哪门子规定？他俩打架，干啥我们也跟着吃瓜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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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
他俩为了搞对象抢婆子，支黄瓜架（打架）和我们有鸡毛关系？凭啥扣我们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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