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照常来到了训练场，却发现眼前站着的人不是三个学生，而是卡卡西。
“卡卡西，你怎么……”
苒开口询问。
“我支开了他们。”
卡卡西回过身来看着苒，眼中是面对苒是少有的严肃，“因为，有件事我要一定要确认。”
苒不明所以，问：“什么事？”
卡卡西深吸一口气，道：“苒苒，你收他们三个为学生，是为了上杉和也，还是为了报仇？”
“当然是……”
苒正要回答，卡卡西却打断了她。
“不要，这么快回答我。”
卡卡西苦笑着说，“我宁愿得到的是自己不希望的那个答案，也不要你欺骗我。”
苒不言，是，她为什么要收他们三个呢？为了和也吗？那只是很小的一部分罢了。
而更多的……
一来，上杉和也既然能被大蛇丸选为留在木叶的内应，实力不俗，他收的学生自然也不会差，将来必然能成为自己的助力，二来，他们三个身负仇恨，如今正是情绪最不稳定的时候，这个时候自己出现，并愿意帮助他们报仇，便能确保他们死心塌地地……成为她复仇的棋子。
“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卡卡西轻声说着，仿佛用去了全身的力气。
然而下一秒，他便恢复了往日里那个“复制忍者”
的气势。
将游刃丢给苒，撩起了遮住写轮眼的护额，卡卡西定定地直视着苒，道：“旗木苒，拔出你的刀，战胜我，或者，放弃复仇。”
苒觉得喉咙发干，艰难道：“卡卡西……”
回应她的只是沉默。
她和卡卡西相伴多年，可以轻易从他的眼神中分辨出他的认真与玩笑。
尤其是，从那只猩红的写轮眼。
游刃缓缓出鞘，苒闭上眼，吐出一口气，再睁开眼，已无彷徨。
唯有这件事，她绝不可能让步，即使，面对的人是卡卡西。
纯白的查克拉瞬间覆盖了游刃，刀身延长了一倍，电光火石之间苒已到了卡卡西身前，然而后者却早有准备，轻而易举地避开刀锋，雷属性的查克拉在手上凝聚，千鸟轰鸣的声音在此时听来像极了声声悲鸣。
苒一抬手，几条蛇从袖间蹿出，卡卡西用雷切劈开，最后一条紧紧地缠住了卡卡西，可卡卡西却又变成了一截木头，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到了苒的身后，手中又是一记雷切。
苒险险必过要害，但肩膀还是受了伤，她却似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动作毫无凝滞，一个回旋挥舞游刃反击，在卡卡西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两人的搏斗持续了很久，几乎招招都下了狠手。
他们都很清楚，自己面对的不是可以放水的对手。
时间悄然而过，太阳似乎快升到了正中。
苒的呼吸沉重了起来，她的体质终究要弱些。
不行……这样下去，会输，一定会输。
她知道，这次卡卡西不是说着玩的，更不是她像以往那样撒个娇可以解决的。
如果不战胜他……
止水……止水……止水……
苒的眼神中，除了认真，多了一抹杀意。
“呯”
地一声。
游刃断裂，一截刀身飞了出去。
可是……
卡卡西倒在地上，苒手中半截断刀横在了他的脖间。
一滴，两滴……
鲜红的血顺着苒的脸颊滴到了卡卡西的脸上。
苒握刀的手一下子松开了，游刃掉在了地上。
苒颤抖着，不敢置信地盯着卡卡西，脸色惨白。
卡卡西伸手轻轻擦去苒脸上的血迹，低声道：“是你赢了。”
苒拍开他的手，以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跑开了。
我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
苒已经完全无法思考，沾染到脸上的血液温热的感觉似乎还残留着。
跑到河边，苒顾不得什么，用水一遍又一遍地洗着脸，尽管血迹早已被洗去，可她还是不停地洗着，恨不得洗去一层皮。
过了好久，她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向河水里倒映着的自己，接着像是看见了什么怪物一般，猛然向后退去，跌坐在草地上。
“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我……啊啊啊啊！”
苒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河岸。
她跳进河里，冰冷的河水刺激着她的每一寸身体，可还是没有办法让她的内心得到片刻冷静。
苒干脆把头也埋进了水中，河水一下子呛入咽喉，令人难以呼吸，就在苒快要失去意识的一刻，一只手用不容抗拒的力量把她从水中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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