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日，白玄澈这才从池子旁起身，伸了伸懒腰。
此刻早已只剩他一人，站在这湖心之庭上，露出了一丝不符年纪的凄凉。
既然注定失败，为何还要给他这么个机会呢？
在得知自己无法开窍后，其实他也想过不如继续浑浑噩噩过完这一生。
毕竟，至少自己这一生不必如此辛苦。
但每当想起那些薛琳琳的过往，那份不甘依旧会席卷而来。
“若我能如同酒中剑痴一般，只需要沉浸在酒醉之中，那该多好？”
白玄澈望着桶子里的一条锦鲤，以及自己那只狗狗的鱼钩，摇了摇头。
“我的鱼钩本来就是直勾勾的，你们为什么还这么喜欢上钩呢？”
白玄澈一阵苦笑，也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眼前这条锦鲤。
李长烨并未走远，而是躺在屋檐之上，一边饮酒，一边看着眼前的少年。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白玄澈身上有着过多的枷锁，明明只是个少年身，却有着只有经历过半生沧桑之人才有的模样。
白玄澈握紧了手，又松开，再握紧，再松开。
持续多次后，再次将那只锦鲤放归了湖中。
他根本就不是在钓鱼，只是在思索。
“傻小子，想逆天改命，又岂是说说而已？没有资质就是没有资质，纵使花费大力气，将唐仙师拉下水又有什么用？”
李长烨低声冷笑着。
但却没有人能够听见。
“希望这次之后，你可以明白这份事实吧。
有些事情，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完成的。”
李长烨的眼神无比浑浊，浑浊得看不清年轻时的那份傲气。
人一旦失了傲然之气，便再难重新拾起，李长烨便是如此。
他何尝没有年轻过？何尝没有说出“仰天长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这些个恃才而骄的话语，又被残酷的现实击退的经历？
但是呢？白玄澈就是倔啊！
“也罢，也罢，此子今后如何，与于我这老头子有什么关系？大不了到时候离开此处，再寻新地即可。”
言毕，他便闪身而去，消失在那夕阳之中。
……
次日。
白玄澈身着玄金白鹤衣，手拿折扇，玉面星瞳，恍如谪仙在世一般。
其样貌一绝，堪称洛阳四绝。
还有三位，便是那嵩山佛门的三藏法师，蜀山唐门排行第三的唐家三少唐叔铭，以及那天刀门之中快刀传人楚嘉泽。
只是说起来，他与其他三位不同的是，他除了钱和样貌，什么也没有。
总之，看上去就是这样。
此时，作为落秦三公主的楚野凌也应约而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选择这里，但仙师的意思，他们也是绝对不可能违背的。
二人站立，形成了一个明显的对立局势。
“草民见过公主殿下。”
“起来吧，昨日瞧见白公子器宇不凡，就知道不简单。
今日再一看，更是让我大吃一惊。”
“草民不过一介凡夫，又岂能与公主您相提并论？”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是些不中用的客套之语，却是没有一句诚心之话放于耳中。
话不过三，便再无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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