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了,道:“等我找到了新的先生再告知于你?。”
元玉应了声好,起身行礼道谢。
谈妥此事,周直又留元玉吃了个饭,元玉没有?拒绝,只当师徒闲叙话别,临走前他?跪下?给周直磕了个头,说?:“旧年先生待我恩重,若不是您,我或许都?走不到今天,今日请受元玉一拜。”
此情此景让周直也感到一丝怅然,抬手将?他?扶起,说?:“天地有?万古,此身不再得,人生只百年,此日最?易过,还望你?珍重自身,莫要太过痴妄,伤人伤己。”
元玉低头揖礼,认真道:“学生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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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周直处归来,元玉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走到学堂边上,拿出钥匙打开了元家的院门。
吱呀——
院门推开,熟悉照壁映入眼帘,旧年的记忆也随之在脑中一幕幕地闪回,他?的,母亲的,父亲的,还有?阿渺的,所有?的一切都?鲜活如昨,附着在一景一物上未曾褪色。
照壁后的花圃全然枯败,杂草丛生,鲤鱼池中的鱼早被放生,水也几近干涸,院中的玉兰树倒是还在开花,树下?堆了满地的落叶,踩上去,吱嘎作?响。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打开这扇门了。
这个院子带给他?的痛苦远远大于幸福,而那幸福大部?分还是李藏璧给予他?的,可现在站在这里,他?心中却没有?忧怖,有?的只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抬步走到书房前,用钥匙打开了那把已经生锈了的锁,用力一扯,红色的锈迹扑簌簌地掉落,木门应声而开。
自从?母亲自缢后,这扇门再也没被打开过。
屋中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和?蛛网,书桌上的纸页早已陈旧,他?仍记得在这个屋子中日夜苦读的情景,记得戒尺落在掌心中的疼痛,记得见到母亲悬梁那一幕时的惊惧,经年已逝,这些?东西已经成了盘踞在心口的旧疤,坚硬牢固,不再像往日那般一经触碰就痛不欲生。
这份力量是李藏璧带给他?的,她加速了他?伤口的愈合,最?后却给了他?更为致命的一击。
阿渺……
他?失魂落魄地在心里默念她的名字,铺天盖地的思念再次席卷而来。
……如果那时候答应她,和?她一同去往乾京……他?会比现在好点吗?
他?坐在书房的门槛上默默看着院中凋零的景象,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自己未曾选择的那一条路。
她说?过会来看自己,那是几天还是几月?她说?让自己做侧君,那正君之位会是谁的?
父亲,你?说?得对?,庆云村的冬天太长了。
……
“元玉?”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照壁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抬高声音问:“是你?在里面吗?”
赵阐音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见元玉坐在檐下?的身影松了口气?,道:“我说?你?们家院门怎么突然开了。”
这个院子就在学堂边上,每日经过时候都?无一例外是落了锁的厚重木门,如今骤然打开,他?还以为是进贼了。
他?走到元玉身边,与?他?一同坐在门槛上,问:“想钟叔叔了?”
元玉没答话,托着下?巴看着冬日里灰蒙蒙的天空,说?:“我要走了。”
“去哪?”
赵阐音问:“回明?州府过年吗?”
往年元玉都?会在正月里寻几日回明?州府看看元、钟两家的人,如今李藏璧不在,他?一个人想早些?回去也无可厚非。
元玉说?:“不是,我已经让周先生寻找新的算学先生了。”
“啊?”
赵阐音反应过来,瞪大眼睛问:“你?不待在庆云村了?”
元玉点点头,道:“我要回明?州府,准备下?一次的应试正考。”
“你?、你?要去乾京啊……”
赵阐音心下?复杂,震惊之余又有?一种合该如此的微妙感,说?:“……找李渺吗?”
“你?应该叫她太子殿下?了,”
元玉侧头看他?,沉甸甸的视线如有?实质,道:“阐音,你?喜欢她。”
简简单单的陈述,明?明?白白的眼神,赵阐音下?意识想要反驳的话卡在嘴边,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元玉挪开视线,继续道:“她太好了,我能理解你?。”
理解,这怎么理解,赵阐音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没想、我……”
他?语无伦次,甚至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可元玉看起来是那般淡然,甚至还安慰地看了他?一眼,替他?说?道:“你?没想做什么,我知道。”
赵阐音愣了几息,颓然地低下?头,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元玉说?:“你?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赵阐音的反应太明?显了,慌乱、脸红、无所适从?、手足无措,他?全都?看在眼里,便在饭桌上故作?自然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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