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换上新装

飞楼悬百丈，万仞接天宫； 巉（chán）岩龟兔仙家冢，绣闼惊鸿！ ——摘录于西海穷山门外赤焰大石碑，《西海第一宗》 听了长鸣的话，芽子笑道：“能死在长鸣哥的刀下，怕也算一种荣幸。” 尹长鸣哼一声道：“不跟你多说，我去看看萧长老。”说着向前走了几步，却突然又回头叫了一声芽子。 “你若没有其他的事情，帮我一个忙。”长鸣道。 芽子笑了笑，恭听着。 尹长鸣拿出十多张邀请函，又从南宫追手里夺来那张邀请人的名单，把它撕开一半，把左边一半交给芽子，说道：“把这些，带回我鹤顶门，交给普推儿，说时间太紧，我一个人完成不了，让她负责川南及蜀中等南梁之地，要快！” 芽子道：“长鸣哥怎么谢我？” 尹长鸣阴笑道：“你不是说能成为我的刀下魂是一种荣幸么……” 芽子搔头大笑，随即从腰间取下一把短剑扔向天空，然后猛然一跃—— 自是驾御着飞剑出了公申山，飞离大昆仑，往南而下。 尹长鸣三人进了三门飞楼，才知道这里很大宽敞，比鹤顶门的蝶部还大，亦才知道，原来脚下，是百丈悬崖； 班杏却排除在外的，因他本是穷山门之人。 长鸣以往游过其他处，三门飞楼，却是头一回。 不说飞楼是何样貌，只见长鸣他们进去不到半刻钟，也就是七八分钟左右，便出来了，他向班杏辞道：“班杏爷爷，看来萧长老的身体，要修养好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如初，这里再给你一张请帖，如你有想结伴而行的，我们也大大欢迎。” 班杏却也不推，一把揽下，道：“我送送两位出门。” 说着，又把长鸣和南宫追送出到起初的那石屋前，再道别，尹长鸣往东而去， ——莫德萨尔。 车水马龙，虽比不得梁中，这里依旧是那样热闹非凡，原来那梁州西郡大亨田青石，他如今的起家落户之地，却是在这上西郡的莫德萨尔。 一片壮观的府邸群，倚山而坐，穿渠而水，他是田家壵（zhuàng）。 “尹少爷，南宫少公子，田老爷前不久被邀请去了聚英学院观看演武，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如急着找他，我则通电过去，不则，两位哥则亲到学院去找他？” 田家壵中最大一座府门前，田管家恭敬地对尹长鸣和南宫追说道。 长鸣道：“那田老的大孙女，烟烟姐她在么？” 田管家笑道：“两位随我进来。” 进了大门，走过一个庭园，这里百花争放，荷塘碧缥，落瓣飘飘因风过，淡淡香草参玉瑶。 你看那小亭中，几个孩童欢笑，浮桥上，“浣纱春水浣纱人”！ 杏儿桃儿，雀儿鸟儿；鱼儿龟儿，都有名字呢。 才到二门。 这不像大门，朱赤通红，他却浅灰，三尺青石笨大板！ 也不似一般门那样，用手推开，而是转动一侧设有的转盘，他才缓缓敞开。 “请！田小姐在右边东面一个房。”那管家却是这样说的。 入了内门，还有一个更大的观园，一语说不尽，一页谈不开，倒不如省了说他罢。 一路到了这边，这一所，一排，十来间，绣花镌木，画虎纹鹏，精美的图案，不说是秀丽堂皇，实属眼花缭乱，奢华不是？ 这边也有一个专门的大堂，田管家却把二人引到这，然后去请田小姐了。 “长鸣，这田家，真够富有。”南宫追震撼道。 尹长鸣也是左右看着这里的装饰摆物，没有一件是落了下品的，都是上等好东西。笑道： “田家主田青石，是江湖会的第三会长，说起来，和你南宫氏还牵着半缕远亲呢。” 南宫追惊讶笑道：“我竟有这么富有的远亲，那今日不来认亲，岂不白跑一趟。” 说着不多时，田管家便奉着田烟烟伴着两个小女孩来到大堂，一进来，田烟烟便笑道：“长鸣弟弟，你可空手而来？我可下逐客令，赶人了呢。” 长鸣笑道：“姐姐好眼力，呐不是给你带了个弟弟来，南宫追，南宫长老的孙子。” 田烟烟惊讶，“哦！南宫爷爷老来得孙，不摆个千百席，吃上十天半个月，怎么好说！” 长鸣道：“哪里有烟烟姐阔绰，不过吃席还是有的，过几天他办下诞辰，烟烟姐可不能缺了席。”说着把一张邀请函给了过去。 田烟烟接过请帖笑道：“往年他都不曾办什么诞辰，怎么今年特地？多成是因为他吧，给姐姐说说，当中有什么趣闻。” 话里之意，已是明显，无不是问南宫追怎么怎么来的。 长鸣道：“姐姐还是亲口问他。” 田烟烟请南宫追二人落了坐，又让人端上瓜果茶来，以解谈聊。 南宫追自然把自身大概的经历简便地说给了田烟烟，也只不到一刻钟，别人说是七八分钟的时间，一侧闲的，才把糕点、茶水端上，他就讲述完了十多年的故事。 田烟烟听后很是惊讶，惊讶道：“如此一来，他的诞辰，非办不可，不但要办，还要轰轰烈烈。” 然后又道：“我看这鼻脸，怎么跟南宫爷爷有几分相像，原来是南宫大哥的儿子！独这眼睛，漂亮着呢。” 田烟烟从小跟着她爷爷闯南走北，见人无数，不论是商界、政界、武道界的，长有南宫追这样好看的眼睛，她还是第一次见，怪不得人人遇了，要么想毁了，要么想疼；乃至于南宫开、百步经山、蝶花应，近的有尹长鸣，乃至自己，谁说不是招人喜呢。 于是烟烟道：“你可认我做个姐姐？” 南宫追道：“长鸣都这样叫你，我怎么敢违不是，‘姐姐！’” 田烟烟捧腹噗嗤一笑，“你可真会讨人开心，开心了，就送你礼物，只等着。”挥手招来另一个管家，二管家，吩咐道：“你去我的左侧私房，把柜中右侧向上数第三个格子中，拿来那个锦盒，我要送给这位新认的弟弟。” 二管家随即去办，不一会便端来一个褐色花边锦盒，送到田烟烟面前。 “你给我做什么，倒拿去给他。”田烟烟翘了翘首，向着南宫追。 南宫追急忙起身推辞道：“登门不备薄锦，已是莫大的失礼，岂敢再受姐姐的东西，万万不敢要！” 田烟烟道：“你再打开看看。” 二管家又把锦盒推到南宫追面前，南宫追依旧双手推辞。 不过，他却丝毫推不出半寸，二管家用力有余，不慎把南宫追推下座中，田烟烟见了立马轻责道：“二表叔，你可不要伤了我的客人。” 南宫追心里惊道：“他的力气，竟和穷山门的班杏爷爷一样大！绝不在武殷之下……” 二管家低了低头，向南宫追表示歉意，“少公子不要见怪，一身蛮力。” 南宫追连忙止道：“哪里，是我脑子钝的，不识礼数。”于是接过盒子，亲手打开。 一双金丝绣花红云小登靴，亮在南宫追面前，“这……” 精美至极，南宫追无以言表。 田烟烟笑道：“姐姐我可不是瞎子打灯笼，我一眼看出了你脚上穿的鞋子的大小，才让二表叔去拿的，你再穿来试试，保他合脚。” 南宫追见田烟烟笑的两月弯弯，甚是漂亮迷人，既都打开了，再穿上，也不非合污同流…… 踏踏踏~ “是不是很轻盈趁脚，我只跟你说，你见他帮边上镶的小粒宝石了么，这可是阿非利南大陆进渡来的皇家贡品，是经过真灵煮化的呢，就连它的鞋帮、鞋身、鞋底，都是用特殊绸缎炼化纤维而成，不但耐磨、耐寒、耐高温，穿着还冬暖夏凉。所以他不仅精美好看，还能使履他之人，跑动起来更加迅捷，踢出去，更有力。如果你懂得偏门方技，还可以继续提炼它，成为称心如意的好宝贝。” 见南宫追蹦蹦跳跳试着鞋子，田烟烟一边为其做起了讲说。 尹长鸣也是极喜欢这双鞋子的，因趣笑道：“烟烟姐只送给他，我的呢。” 田烟烟付他一句不好气，“姐姐我送你的礼物还少么，去年你到欧罗大陆，姐姐让你带两株阿尔卑的雪莲回来，你也没带。” 长鸣挠头大笑，“那次匆忙，全给忘了，下次再去一定带回给你。” 田烟烟嗤鼻一笑，道：“猴年马月！” 却转对南宫追道：“有了鞋子，不配一套衣服怎么行。” 拍两个响掌，叫来一个女孩，对她说：“你去我右侧私房，进门左边三步，抬头依上往下数，第二个衣格中，取来一套衣服。” 那女孩又急忙去办，不一会，端着一个方木碟，叠这两块衣物。 “给我做什么，还是给他。”翘翘首，向着南宫追。 南宫追急了，道：“烟烟姐，鞋子已是无价之宝，再要，买了我的身子在这，也抵不上！” 田烟烟走来把衣服摊开，笑道：“那你便把身子当在这，伺候姐姐到老，再不快些，姐姐可要亲手为你脱了。”说着还真动手去解南宫追的衣服。 南宫追慌忙之下一并揽过衣服，道：“好姐姐，我去换上，衣间在哪。” 田烟烟指了指一旁的木门，“快去罢，换了好赶路，我知道你们时间紧。” 南宫一溜地进了旁边木门，哪里是衣间，不过四下无人的一个偏室而已。 再出来时，已是整装肃容，自带傲骨。 浑青裤，凤翎衫；蓝天白云玉带褂，红云小登靴。 如九天之玄子，犹仙帝之昆。 寒茫两眼光，桀而夺舍！ 南宫追两眉舒展，走到田烟烟和尹长鸣面前双手一摊开，微微笑道：“好看么。” 长鸣腾一下坐起，拍掌称绝道：“英姿发，玉骄容，十万里烟云波轻风！小追，你的美色，当天下第一！” 田烟烟也站了起来走到南宫追身边，绕了几圈笑道：“简直就是为你量身打造，你再动起来试试。” 南宫追活动几下手脚，又跳起来翻了几个筋斗，耍了三招。 田烟烟又拍了两个响掌，叫来一个男孩，吩咐道：“照着他身上穿的衣服，你去东市三叔那里，再订做三套，并且每套的饰纹，都要不同，颜色也不可以相撞，懂了吗。” 男孩答应一声，出去了。 南宫追听了呆愣当场，心里怦怦乱跳，心想我与她素不相识，今日才第一次谋面，虽借远亲之说，这也超出了寻常。 因对田烟烟道：“烟烟姐，你再这样，我情何以堪。” 不等田烟烟说话，长鸣却先说了，他道：“既是烟烟姐送你的，就收下，你可别以为，烟烟姐对谁都这么大方，她今日大肆豪迈，那是小追你与众不同。” 田烟烟道：“这点算什么，要不是你来的仓促，又匆忙要走，好东西，我多着呢。你身上这件，我本留着日后出嫁时，穿在老公身上，可好不巧，老公还没对上，却对上了你，你说你有缘罢，我也认了，可你穿上之后，无半点违和，这不是天造地设，是什么？” 长鸣趣笑道：“那烟烟姐要嫁给小追么。” 田烟烟摆摆手道：“我说一万个好，小追也未必同意，且我从小放荡不羁惯了，突然出来一个人这么管着我，我会睡不着觉的。” 南宫追一脸感激，道：“无以答谢，姐姐但有请求，既是刀山火海，义不容辞。” 田烟烟道：“说的那么壮举干么，你既叫我姐姐，以后有什么事，尽来找我。” 三人相继聊了半会，又吃了些瓜果糕点，长鸣则开口辞别道：“我们还要赶路去雍州，烟烟姐，三日后鹤顶门再见了。” 田烟烟亲自送尹长鸣和南宫追出了大门，对两人叮嘱道：“我猜你们会到雪山去，不过，这次我不叫你摘雪莲，呐带上这个，看的更清、更远。” 说着掀开一旁女孩端着的盆子上盖的一块小缎匹，只见露出两个似眼罩一样的东西。 尹长鸣伸手去拿了一个，笑道：“还是烟烟姐贴心，谁娶了，享八辈子福。”说时，眼睛却挑向南宫追。 南宫追也只笑了笑，也拿了剩余那只。 “去吧，一路小心。” 田烟烟恭送一句。 南宫追跟着尹长鸣退出几步，接着尹长鸣唤出偃月大刀，两人同时跳了上去，长鸣摆转刀锋向北，大喊一声： “走咯！” 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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