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辛辛苦苦打造出来的。” “唉！衙门里每件武器单收税，每一件的税收不一样。 温姑娘你的狼牙棒，衙门里收了三十文去。唉！” 说着把温暖和李长青招呼到院子里。 温暖的狼牙棒就杵立在那里，乌黑透亮。 温暖一眼就喜欢上了，拿在手里长短正合适。 “温姑娘，你这狼牙棒棒身三尺二，棒头一尺八，重一百二十斤。” 温暖挥舞了一下，非常高兴。 古掌柜又指着架子上的武器说：“你看看，能用上哪些？我说回了炉，才儿不舍得。” “古掌柜，您算一下，我全要了。” “暖儿？你？你要这么多武器干什么？”李长青刚说又把声音压低问道。 “自保。”温暖淡淡的说“三哥，你来的时候没看到吗？乞讨的，卖儿鬻女的比比皆是。 “古掌柜，您再给我打一批护胸护腹的护甲。” 说完把尺寸告诉了古掌柜，古敬才这时候从外面满头大汗的进来。 初春天气并不暖，古敬才竟然满头大汗。 “才儿，你这满头大汗的，是怎么了？不是让你买米去了吗？” “爹，这米又涨价了，乞讨的也多了。 这米要排队才能买，还不许买多，我拿的钱不够，回来取钱。” 古敬才匆匆的和温暖打了一个招呼，又朝李长青点点头又匆匆的走了。 “唉，这世道要乱了，老百姓苦啊。 温姑娘，你这护甲我能打，只是看这尺寸。。。。也小了些。” “古掌柜，是这样的，这不是给人用的。 您尽管打造就行。还有，您再给我打造一批枪头，我画给您看。” 古掌柜暗暗吃惊，脸上却不露分毫。 古掌柜家武器架子上东西委实不少。 两个人如果就这样拿着回去，路上太显眼了。 “温姑娘，你尽管回去，你告诉我地址，我让才儿赶牛车给你们送回去。” “那就谢谢古掌柜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温暖和古掌柜把账结了，一共一百三十八两银子。 又付了护甲的订金，又和古掌柜说了地址，兄妹两个就离开了铁匠铺子。 “三哥，走，我们去买些盐回去。” “好。” 两个人来到杂货铺子，生意冷淡，几乎没有什么人来买东西。 杂货铺掌柜满面愁容，这样下去，铺子很快就要关门了。 “掌柜的，您这里有盐吗？” “姑娘请，小哥请，有，有，有，您要多少？” “您有多少？” “我现在有两百来斤存货，姑娘打算要几斤？” “我全要了，您能送货吗？” “啊？啊！送！送！姑娘还想要点儿什么？我全送去。” 温暖又买了不少生活用品，零零总总的花了六十四两银子。 李长青被妹妹买东西的举动弄呆了。 李长青却什么也不问，妹妹肯定是有她的道理。 兄妹两个相携往回返，路上温暖问李长青。 “三哥，娘和你说了吗？你的亲事儿？” 李长青的脸一下子红透了：“你个未嫁的小姑娘张口闭口谈亲事儿，也不害臊。” “哥，是你害臊，我又没脸红。 哥，你怎么想的？愿意吗？” 李长青看妹妹认真的问自己，那股子羞意慢慢的消退下去了。 “妹妹看呢？你愿意三哥娶她吗？” “哥，你这问的奇怪，是你娶媳妇儿，和你过日子。 我愿意有什么用？得你愿意才行。” “妹妹愿意的人肯定错不了，妹妹愿意我就愿意。” 温暖真要被李长青打败了：“哥，你天天和寒梅在一起训练，你没感觉？” “你别瞎说！毁人姑娘清誉。我可不是和人姑娘单独在一起啊。 再说人家一个姑娘家，你。。。。我。。。这个。” “我知道了，哥哥喜欢她是吗？” 李长青消退下去的红意再次涌上了脸。 李长青点了点头：“张姑娘人品好，爱护幼妹，勤快能吃苦。 训练才多久？我和她对练都有些吃力了。 她身上一点儿也看不到当初被她爹抛弃时的影子了。” 李长青想起那个姑娘，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爹！我不要！爹！别卖了我！我少些吃，多干活。 求你！爹，别卖了我！呜呜呜！” 两个人途经一处村庄，村庄路口聚集了一堆人。 路口旁停着一辆牛车，牛车上已经有六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有的在哭泣，有的绝望，有的眼神空洞的看着远处。 她们和地下那个拼命的哭泣挣扎的小姑娘一样儿，是被父母抛弃的。 家里的粮不多了，可是家里那么多人，为什么独她们那一口是多余的？ “孩子，逃条活命去吧。你也有饭吃，你弟弟妹妹们也能多吃口饭。 是爹对不住你，你别怪爹。” “好了！好了！还卖不卖了？时间不早了，没看太阳快落山了吗？我还要赶路呢！” “卖！卖！大爷，您领走！” 卖女儿的男人点头哈腰的接过卖女儿的八百文钱。 数钱的父亲根本听不到女儿的挣扎哀求。 女孩儿被那男人扯着头发扯上了车。 随即一巴掌甩脸上：“再给老子闹他娘的打死你！亲老子都不要你，你他娘的和老子闹？” 村里人慢慢的散去，有犹豫不决是否卖孩子的。 有没有女儿羡慕的，卖了女儿的反而享受别人羡慕的目光。 唯独没有和骨肉分离的难过，就像是卖掉了鸡鸭一样。 李长青脸现不忍：“这些当爹娘的真不是东西！几百文就把孩子卖了。” 温暖淡谈的看着这一切，她想起了自己：“爸爸妈妈，我害怕！ 爸爸，别丢下我！妈妈！妈妈！” 爸爸头也不回，妈妈眼里的泪在看到支票上的数字后迅速的收回。 没有一个人回头看看，一个五岁的女孩扑窗棂上，伸手要爸爸妈妈。 也没有一个人因为孩子哭喊，而被人打了一巴掌的痛呼声回头。 原来古今都一样啊，女孩子是随时被遗弃的。 为了几百文，为了几袋米，甚至是为了一点东西。 “三哥，你先走一步，我随后去追你。” “小妹，你要干什么？你？你打算？你想要干什么告诉三哥，三哥去。” “我要杀人放火呢？” “那肯定是那个人该杀！” “好！走，我们跟上那辆车。” 赶车的男人赶着牛车往一条小路而去。 男人看着车上七个女孩：“他娘的，这次挣不多少了，这些货太平常了一些。” 边嘀咕着边淫笑着把手伸向女孩子的胸。 女孩子吓的哭泣着躲避，双手被捆，车上地方又小，能躲到哪去？ 女孩子绝望的大哭，身子左扭右扭。 男人一耳光甩脸上：“他娘的小婊子，给脸不要脸！ 等去了楼子没人摸你你都会着急！ 他娘的，一群婊。。。啊！” 男子感觉被人猛的拽下来摔地下，还没看清楚人就没了意识。 李长青看到被温暖提在手里的男人的头，软绵绵的歪在一边。 猛的一阵恶心，扶住一棵树呕吐起来。 温暖跃上山，把男人尸体扔在了林子深处。 温暖折返回来，不由叹息。七个女孩子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认命了。 都乖乖的坐牛车上，竟无人逃跑。 李长青脸色苍白的扶着树，看到温暖回来了，看看她的手，扭头又吐了起来。 温暖也不理他，走到车前，把女孩子们手上的绳索解开。 “好了，你们自由了，都各自回家吧！” 女孩子们像被叫醒一样，她们的眼睛里慢慢的有了神采。 七个女孩子从车上下来，扑通一声给温暖跪下了：“恩人，谢恩人救命之恩！” “不用谢，天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 七个女孩子面面相觑，神色又黯淡下去。 “恩人，求恩人收留我吧，我能干活，我也有力气。 我如果回家，会又被我爹卖掉的，呜呜呜，我听我爹说等把卖我的钱吃光了，再卖妹妹。” “是啊，恩人，求您收留我们吧！” “跟着我会很苦，你们愿意吗？” “愿意！” “我不怕吃苦！” “再苦也比被卖楼子里强！” “那好，三哥，你吐完了吗？” 李长青被妹妹问的羞愧不已，他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三哥，刚才那个算人吗？和野兽哪里不一样？” （野兽们集体抗议，表示不服，野兽也没那样的） 李长青翻腾的胃瞬间被安抚了下来。 李长青苍白着脸站直身子：“我好了。” “嗯，那好，三哥知道哪条小路可以通向咱们村吗？” “知道，那次跟着大哥走过一次。” “那好，你们都上车，跟我回家！” 温暖的一句话让女孩子们又哭了起来。 回家，多么温馨的字眼，可她们再也回不了家了。 她们看向在前面走的温暖，以后她就是她们的家。 山路不好走，磕磕绊绊的回到兴隆屯天已黑了。 温暖把她们领去李家旧宅，张寒梅刚把碗筷刷好。 听到门响，出去一看：“姑姑？三。。。三叔。” 张寒梅看到旁边的李长青，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色。 张寒梅的脸也发热，仗着天黑，还能故作镇定。 “寒梅，我领了七个人来，你安排一下她们，让她们先吃饭歇下，明天我再过来。 三哥，你还有事儿没？” “我？。。。。我有什么事儿？小妹你就贫吧！” 李长青扭头就走，温暖在后面喊：“三哥，牛车你不管了？” 李长青又转身赶着车往半山腰的家中走，也不理会的温暖。 “三哥，你急什么？你想好了回家咋解释这牛和车？” 李长青顿住了身子，是啊，怎么解释这牛和车。 “三哥，我想和娘还有大哥二哥实话实说。 如果她们接受不了我，我就。。。。” “别瞎想，瞎说什么呢？你回家和娘说这话试试？” 温暖不想考验人性。她前世独来独往惯了。 内心里渴望亲情，却从不奢望自己能够拥有。 来到这异世，温暖非常珍惜这意外的亲情。 她想起每次在一起吃饭，李王氏都借故把她拢在身边。 让两个儿媳妇儿干活，李王氏的小私心温暖非常受用。 李王氏每次这样子，温暖都觉得心里酥酥麻麻的。 温暖从小的感知是非常敏锐的，真情假意她一目了然。 她愿意把李王氏当亲娘，也愿意把李长亮等人当亲人看。 如果是饥餐乐饮安稳眠的环境，她愿意一直以娇女孩的面貌相处。 可这一路看来，已呈乱相。温暖的安稳田园生活估计是难维持。 她想自保，想活下去，想护住想护的人。 那么势必会露出她不为人知的一面。如果李王氏接受不了她这一面。 那没办法了，温暖只能远离他们，默默的守护着。 李长亮听到门响，心里诧异三弟这次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打开大门，朦胧中看到三弟赶着一辆牛车进来了。 李长贵边把大门全部打开，边问：“哪来的牛车？” “大哥，进屋里再说。” 李长青把牛牵进院子，把车卸下来。 把牛拴兔子笼旁边，又抱了一包草喂牛。 三个人进了李王氏房间里，李长青又去把二哥叫进来。 温暖把牛车的来历和那七个女孩子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无删无减。 李长贵和李长青听到温暖杀了人，惊的睁大了眼睛。 李王氏一把把温暖拖到身边，用手抚摸温暖的胳膊腿：“暖儿，你没被歹人伤到吧？” 温暖的眼泪一下子充盈了整个眼眶，她低头低低的说：“没。” “三儿，你呢？你干什么去了？让你妹妹干这么危险的事儿？ 暖儿，你别害怕，咱干的这是积阴德的事儿。 该死的人贩子，花一样的女孩子卖去楼子，造孽呀，暖儿，你这是做了好事儿。 别怕，待会烧艾草水洗洗，去去晦气。” 李长贵和李长春回过神来，虽然震惊，可事已经是做了，是能想想别留下后患。 李长春一惯的心思缜密，他扭头对温暖说：“暖儿，你没摸出牛行执照？” “什么牛行执照？”温暖不解的问。 原来大周朝对牛管控很严格，诸侯无故不杀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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