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当然是我摇人更快

尼克愣在原地，他并不是为了赢下这场游戏而来。 他使用通灵术，在黑魔法师的灵魂口中问出让时钟从十二个刻度增加至十三个刻度的黑魔法仪式。 不过，这个仪式有个很严重的漏洞，那就是13时世界的代表，无头骑士，眼前这个戴着猫猫头的男人。 他为什么会复活？为什么代表13时世界的不是那个黑魔法师而是他？到底是仪式本身出错，还是说他身上存在着某些因素让仪式出问题？ 尼克此次参加游戏的目的是拿到黑魔法仪式相关信息，所以他必须搞清楚眼前这个无头骑士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 然而对方却突然把游戏的胜利放到台面上，这仿佛就像是你去买东西，店员在你开口之前就向你推销其他商品，碰巧你又提起了兴趣一样。 “抱歉，我不是为那个而来。”尼克坚定自己的立场。 然而杜朗翰把手机屏幕朝着尼克，举至与视线齐平：“我也很抱歉，如果你不接受这场交易，那我只能找其他人。” 这动作和台词明显是准备叫人过来，尼克显得有几分慌张：“你觉得你叫人过来快还是我出手快？” 顶着个猫猫球当脑袋的杜朗翰没有表情，他故意把语气的感情加强，给自己营造出自信又神秘的氛围：“当然是我叫人更快。我的朋友，请你好好想想，为什么我要跟你交易，而不是这个世界的代表？” 为什么？尼克一心只为那个黑魔法仪式而来，当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脑袋快速转动。 杜朗翰没有时间浪费在这，再不追过去就要跟丢接头人。他连忙自己揭晓答案： “我早已跟十二有过一场交易，如果此刻我为了安全把剩下的情报交给他，我和你都不会有更多的利益。而你，如果你不是我的敌人，那我们都将获得更多。” 尼克又有片刻的犹豫：“我说了，我不是为了那个而来。” 杜朗翰态度强硬：“那就请你把更多的筹码放到桌上，这份情报要不给你，要不给十二，没有第三个选择。这是你的突然出现所导致的。在这场盛典当中，不是朋友，就是敌人，你应该清楚这点。” “我们可以在圆桌的见证下签订合约，只要你有足够的筹码，我愿意说出除了与十二的合约当中要求保密以外的一切内容，因为我早已跟胜利无缘。” 黑魔法仪式，加上这场游戏的胜利，听起来确实不错。反之，不合作的话说不定会与这个世界的代表为敌，风险太高。 尼克伸出手示意愿意合作：“侥幸的尼克，来自航界。” 博弈成功，杜朗翰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深呼吸勉强止住发抖，上前一步跟尼克握手：“我相信我不用介绍自己。不过比起十三这个称呼，在圆桌之外我更希望你叫我……夜月绅士。” “边走边谈吧，我需要去买一套衣服。比起现在这套休闲的服装，我觉得黑色的燕尾服更适合现在的我。” 杜朗翰不知道尼克是怎么发现戴了个猫猫球当脑袋的自己就是代表13时世界的无头骑士，但说不定发现的只有他一个，掩饰身份或许对之后的游戏有帮助。 所以他打算立一个虚假的形象，同时还需要在谈拢之前悄悄跟着接头人不被尼克发现。 假装沿着路寻找服装店，实际是在跟踪。杜朗翰同时开始新一轮的交涉，这或许是他最后的机会： “尼克先生，请问你原本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这个先不谈。谈谈你的情报，关于接头人的情报，你需要我拿什么东西交换？” 武力、智力、“财力”，这三项指标是胜负的关键。根据第七条规则，杜朗翰无法从其他参与者手上得到任何强力的道具。智力这种东西没有办法交易。 能通过交易获得的，大概只有情报和武力。 杜朗翰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但是他需要维持人设，于是隐晦的问道：“我希望得到一点启示，尼克先生，我想知道你擅长的攻击手段。这不是交易内容，如果不方便可以不回答。” “启示？什么意思？” “我的头是被接头人砍下来的，这意味着什么不用我说。过去的攻击手段无效，就需要新的战斗方法，否则下一次遇到他，我就没那么幸运了。毕竟我的外号不是‘侥幸’。” 听了杜朗翰这话，聪明的尼克明白接下来很有可能会遇上接头人。他选择了一种没有暴露自己所有的底牌的说法：“我并不擅长正面进攻，占卜寻物才是我的强项。真要打起来的话，我会选择暗杀和逃跑。” 杜朗翰突然停下了脚步，再次拿出手机：“抱歉，尼克先生，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这次交易要终止了。” 这简直是一场豪赌，万一尼克真的就此退出，杜朗翰将失去最后的胜机。 然而赌局是杜朗翰赢了，尼克连忙说道：“等等，绅士。我明白你意思，接下来很可能会跟接头人正面冲突对吧？我们可以先定一个策略。” “尼克先生，对方的武力远超我们，是智力难以弥补的程度。如果单纯的策略有用，十二就不会把这件事当做游戏放到盛典当中。” “绅士，你在失去脑袋之前打不过接头人，失去脑袋之后说不定情况就不同了。” 看着远处的接头人拐过弯，杜朗翰再次动起双腿。尼克看见他继续往前走，以为他单纯是态度转变。 “我知道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准确来说，是黑魔法仪式对你的影响。从刚才的对话来看，说不定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愿意用这份情报交换接头人的情报。” 难道说昨晚的黑魔法仪式而让我变强？杜朗翰稍微思考了一下，觉得并不是不可能。在仪式的最后，四千多人的鲜血化作力量被自己吸收。只不过不知道怎么用这份力量。 “如果你能保证在跟接头人的正面冲突当中，我们不落于下风，我愿意接受这个条件。” “当然。那我们这一部分的交易算是谈拢了吧。接下来，我想知道黑魔法仪式的事情，想知道为什么当时仪式会失败。我这边给出的条件是，信界的情报。我知道那群狂信徒这次在打什么主意。” 信界，10时所象征的世界。杜朗翰清楚记得他们的代表。 十，一个穿着纯白铠甲的少女。与其说是圣骑士，不如说更给人一种圣女的感觉。 杜朗翰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装作思考。 尼克补充：“我可以保证，这份情报十分有价值，如果你觉得这不足够，那我还可以加上一条，利用我的占卜寻物技术帮你一把，你看怎么样？” 杜朗翰顿时觉得有利可图，马上答应：“可以，就这么定了。在圆桌的见证之下，签订合约。” 大街之上人来人往，可是却没有人注意到杜朗翰和尼克的手上突然出现了一张羊皮纸。 在背后印有13个刻度时钟的羊皮纸上签上名字，两人之间的合约算是完成了。 尼克算是松了一口气，胜利和利益都已经放在了自己的面前。他问道：“绅士，请问你需要我帮你找些什么？我随时可以开始。” 杜朗翰笑了：“不，尼克先生，我要找的东西不在现界，在航界。” “额……等下，你是什么意思？”尼克一下就慌了。 “噢，圆桌在上，正如字面意思，这合约完全没有写我必须在现界寻找我要的东西。等我到了航界，请你再履行这一项。” “等下等下，你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当然是胜利啊！” 此刻，尼克才回想起眼前这个男人一开始说过的话，他跟这场游戏的胜利无缘。那他现在所有的行动必定是为之后的胜利做铺垫。 这次的交手，是忽略了这一点的自己彻底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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