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今天刚开门只有一些零钱

服装店的店员有点不知所措，她硬是挤出了一句：“挺，挺合身的。” 她见过各种各样的客人，像面前这种戴着头套的客人通常就是来抢劫的。 杜朗翰看着镜中穿着黑色燕尾服，白色衬衫的自己，稍稍转了一圈。 代替脑袋的黑色猫猫球，魔法少女夜月，她的造型本身就戴着一顶小礼帽，是一只人设偏中性的猫猫球女孩。这只猫猫球跟燕尾服确实挺配的。 “多少钱？”杜朗翰问。 店员连忙双手抱头跪下：“今天刚开门，只有一些零钱。” “不是，我问这套衣服多少钱。” “全套一千镑左右，这个系列是我们店的最新款，就在那货架上，仓库里还有一些，你全部拿走吧。” “店员小姐，你误会了，我只是一个来买衣服的客人。” 店员连忙反驳：“猫猫球对吧，我家5岁的女儿超喜欢。可是哪有男人会戴这种头套，你可别跟我说spy，我很清楚夜月不是这种角色，猫猫球没长身体。” 完蛋，遇到个知道猫猫球的。杜朗翰内心哭笑不得。 “我真的不是来抢钱，你看看我的同伴，抢钱的话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戴头套？电子支付可以吗？汇率今天是多少来着？” 店里的一角，尼克看着这两人。 几分钟之前，在订立合约的时候他被杜朗翰坑了一把。就算寻物这一条留着到后面，契约当中剩下还有不少内容。但杜朗翰却显得不紧不慢，在这买衣服，在这和店员演小品。 几个意思？真的这么稳吗？ 杜朗翰付完钱，看了看尼克这边，示意他离开。 走出服装店，看向马路对面。国字脸的男人正在里面喝着咖啡，划着手机。 “去喝杯咖啡吧。”杜朗翰提议道。 尼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前面拦住他：“我记得你说过，你跟十二有一场交易吧？是想在这拖延我时间？现在想来，你当时其实就是急着把这一局游戏的胜利拿来交易，但实际上这份胜利早已卖给了十二，你所做的就是拖延我的时间，对吧？” 杜朗翰绕过尼克，用讥笑的语气说道：“我的朋友，如果我是你，我会趁现在就教眼前这个猫猫球绅士怎么使用他的力量。因为，接头人就在对面马路的咖啡店里。” 杜朗翰指着咖啡店，但没有具体指出是哪个客人或者店员。 “接头人在那？！” “要不用你最擅长的占卜寻物找一下？我相信寻人你也可以，毕竟都追到世界的另一边来。” 尼克一改之前的态度：“不，找你还行，你身上还残留着黑魔法仪式的力量。但是接头人我找不到，受到干扰了。他……接头人真的在那里面？那个超过三米高，有着三个头的怪物。” “我肯定。说说我的力量吧，否则等下说不定你也会成为无头骑士，不会动的那种。” “这玩笑并不好笑。”尼克整理了一下语言：“我到过了仪式现场，之后也用了通灵的方式询问那些死者的情况。在黑魔法仪式的最后，你吸收了大量的力量吧？” 杜朗翰轻轻晃动脖子，猫猫球布偶便做出了点头的动作：“是的，但是我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量变强，反而身体有点沉。” 杜朗翰把力量集中在手臂的肌肉上，感觉跟以往没有什么不同。 “你吸收的是生命，生命不会直接转化为力量或者魔力。你们现界有内燃机吗？燃烧燃料，推动引擎，让轮船航行。但你把燃料倒在甲板上燃烧，只会把船烧着，船还不会因此前进一丝距离。你的情况就好像是储存了不少燃料，但是没有专门使用这种燃料的机器。” 绿灯亮起，两人走过斑马线。 “意思就说，我吸收的这些生命力，需要某种方法转化成我常用的力量？你知道这种方法吗？” 杜朗翰的说法十分巧妙，没有透露自己实际几乎没有战斗力这一点。 尼克想了想：“普通的法术估计是转换不了，黑魔法肯定可以，但我不建议，谁知道会不会连自己的生命也用了。” 进入咖啡店，两人坐在角落点了些东西，杜朗翰看了看远处那个国字脸的男人，对方并没有发现自己。 “那你有什么办法呢？” 尼克看了看周围，降低音量：“有几个常用的能量转换术式可以试试。” 说着，他就从口袋里掏出几块晶石。 在桌子的四角放上四颗比手指头要小的白晶，形成一个简易的结界。又把一块漂亮的蓝水晶装在一个没有晶石的灵摆上。 接着掏出纸和笔，在纸上用航界的文字写了几个不同的词语，撕成对应的小纸片分散在桌面上。 他双手十指交叉合拢，把灵摆握在双掌之间，轻声念道：“告诉我，最适合眼前这个无头骑士的术式。” 瞬间站起高举右臂，把手中的灵摆用力摔破在桌面上。 桌子边缘的四颗白晶形成一个白色的方形结界，挡住了所有飞散的晶石碎片。同时还形成了一层更大半透明的结界包裹桌子和两人，让其他人完全没有看他们这桌子一眼。 尼克整理了一下衣服，再次坐下。 杜朗翰虽然不懂真正的魔法，但神棍他还是在网上见过：“在你们航界，灵摆是这样用的吗？” “当然不是。” “那你这招挺费石头的。” “是的，魔法石不便宜。但这招很准。”尼克笑着用手指点了点桌面。 在桌子中央，其中一张纸片被吸附到灵摆的末端。其他的纸片则是被吹散，紧贴着白晶形成的结界壁。 这些纸片写的是好几种可以让能量转换的魔法术式名字，被吹开的意思就是不适合杜朗翰，吸附在灵摆末端的则是相反。 尼克拿起纸片，读出上面的文字：“思念法啊……” 看见尼克面露难色，杜朗翰马上问：“怎么啦？很麻烦？” “当然不是，思念法啊，你们现界没有这种方式吗？” “或许有，可能是名字不一样。你说说看。” “就是把一些物品长期放在自己身边，例如首饰和武器，从而让自身的力量依附在上面。问题是这是效率最低的一种方式，因为不是刻意注入魔力，所以需要把物品放在自己身边一段很长的时间。” “通常一些包含着思念的东西会相对容易附着魔力，例如去世亲人留下的饰品。所以被叫做思念法。” “哦，说的原来是这种方法。”杜朗翰点头，装出一副自己早就知道的样子，只是两个世界叫法不一样。 尼克没有注意到他，杜朗翰也没有表情可以让他注意的。他扶着额头：“需要的时间太长，那就意味着这场游戏用不上。等下跟接头人起冲突怎么办？” 杜朗翰倒是没什么压力：“要不就只是监视？如果没人能杀死接头人，跟踪监视时间最长的人就可以获胜。” “我的大哥，你顶着个猫猫头这么显眼，怎么跟？” “那只能是你跟我不跟了。还有，我要纠正一下，朋友，这是猫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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