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命符:福寿万年] [性状:由金银与硅酸盐矿玫瑰辉石制造的大锁。] [护符类别:对灵类/寄命锁] [泛用性:护符在灵灾环境中能为乘客驱赶灵体,绝大多数灵灾能影响人的脑波和视神经信号,让人产生幻觉,辉石的光芒能照出真实的环境,为乘客指引正确的道路。] [使用说明:玫瑰辉石属三斜晶体,如果身处灵灾之中,保持热诚、勇敢、愤怒,它助你趋吉避凶。] [生产机构:九界车站辉石制铁所·灵翁。] [备注:送给还未长大的孩子们的寄命锁,本是乳母珍爱的宝礼,当做庇佑孩子的祝福,直到他们长大——乳母会将寄命锁解开,释放真正的能力。] 这趟旅程前途未卜,凶吉难测。 为了好好了解队友的能耐。江雪明把阿星的两张说明书也看了一遍。 刚看完护命符,接着打开锦盒取出阿星的手杖。 [明德杰作:铁骑士] [性状:由压铸精工制造的碳钢礼节杖。] [武器类别:打击系/斩击系/剑/节杖] [泛用性:这根棍棒能为乘客砍削杂草,与人斗剑争锋,它的握柄好似一头雄狮形状的钢锤,又能从杖尾抽出快剑。] [使用说明:古代使臣出入关门皆有信物。骑士们脱下铠甲,穿上礼服,不可佩剑时就有了巴顿格斗术与护身礼节杖。] [生产机构:九界车站制铁所·傲狠] [备注:关于谦卑、诚实、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灵魂,这个八个美德你一样都没有——难道只有饿饿和色色?] 与此同时—— ——步流星敲打着贵宾车厢的金色大门。 他隐隐能感觉到,有一种莫名奇妙的缘分,像是万有引力一样,将他拖拽到门前。 想起雪明大哥的叮嘱—— ——在地下世界,万事小心为上。 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就像刚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从报纸上的小说刊物离开一样。 用奇妙的比喻来说。 “就像是你明明知道熬夜很难受,你的身体在哀嚎,你的眼睛干涩红肿,却依然无法从手机、电脑、电视——无法从这些东西中离开。” 此时此刻,阿星在自言自语,既像是在给自己找开脱的理由,又像是杰森·梅根先生的那种怪癖,要复读强调反复强化记忆。 他用力叩打着金色大门,越来越急躁。 “维克托老师!您在里面吗?” 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小说的下一回到底写了什么——那个故事的后续是什么样子的? 大门突然敞开。 从半掩的门缝中露出了一张消瘦而冷峻的脸。 devil·victor[大卫·维克托]一动也不动。 阿星很难去形容那个陌生男子的样貌——那种冰冷寒厉的气质,与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 一头爆炸的金色卷发下,是有棱有角的眉骨与宽大的额头。 像是翡翠宝石一样的绿眼睛,深深陷在富有立体感的高耸鼻梁两侧。 嘴唇厚实而有肉,下巴与颧骨略显消瘦,像个作息规律却长久节食的厌食症患者。 和江雪明给阿星的感觉完全不同—— ——如果说江雪明大哥像是一块纯净的冰。 眼前这位作家像是一杯透着绿色幽光的苦艾酒,光是五官与气质,就给他一种梦幻的感觉。 维克托的一只手按在门把上,掌骨宽大,骨节粗粝。佝偻着身体,探出脑袋来,像是藏匿在门内,往门外同步流星对视着。 那对绿色的大眼睛里,透着冷漠而轻蔑的眼神。 步流星又害怕又欣喜,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这位作者当成了心目中的偶像。 “维克托老师!没想到我真的能真的能在这里见到您!” 他脱下帽子,慌乱的佝身点头行礼。 大卫·维克托没有任何正面回应—— ——他只是单单往门外扫视,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其他人了。 维克托这才走出来,正儿八经的走到步流星这位莽撞的读者面前。 他穿着一身睡衣,背过右手,十分有礼貌的样子。 他的身高超过一米八,依然要仰头看阿星。 他把玩着手中的钢笔,那似乎就是boss赠予他的棍棒,对着阿星看了又看,依然没有说话。 步流星被维克托老师盯得内心发毛——感觉不太对劲。 明哥说过,在地下乘车多年的旅客,心理都会出点小毛病。 或许维克托也是一位履历丰富,去过许多地方的老乘客,才会表现得如此古怪吧? 阿星定下心神,要自我介绍。 “维克托老师我是您的读者!” 没等阿星说完—— ——大卫·维克托打断:“保持安静我正在观察你。” 阿星还想套个近乎,他记得芳风聚落里的武装雇员大卫·伯恩也叫这么个名字。 “维克托老师,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巧的事情吗?我到车站来,见到的一样过多赘述。”维克托老师依然背着手,昂首挺胸站直了身子。 他用四十五度角的侧身像,迎接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就像是黄金比例的侧身油画那样,不徐不疾地开始交谈。 维克托:“初次见面时,我便有个不情之请。” 步流星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听到维克托有事相求,那再好不过——毕竟雪明大哥说过。 人都是要互相帮助的嘛! 说不定只要帮了维克托老师的忙,那太阳时报里的小说,岂不是可以提前看到? “您尽管吩咐,有什么我可以帮到您的,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我请求伱做的第一件事——”维克托指正:“——就是用[你],而不是[您]来称呼我。” “哦这个好说。”步流星挠着头:“为什么啊?我是尊敬您” 维克托咬牙切齿,再次不耐烦地打断道:“因为这种莫名奇妙的敬称会让我感到焦虑和困扰——请不要再用那种轻浮放荡,像是对待明星偶像一样的称谓来和我交谈了。步流星,你可以直呼我的大名——你我皆凡人,生在天地间。” “哦哈哈哈呵呵”阿星感觉到了莫名的压力—— ——没错,就是压力。 在面对维克托老师时,他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喉咙。这只手并不会直接掐死他,但是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与雪明大哥相处时,初次见面的时候,阿星也感觉到了类似的压力,但是随着深入了解,时间越来越长——这种压力就消失了。 或许这就是乘客们为什么会害怕雪明大哥的原因。 大卫·维克托身上,也有同样的力量,也许维克托与雪明大哥的精神力不相伯仲。 “还要与你相求的第二件事。”维克托先生说起工作上的小麻烦:“我在写作时,遇见了一点我自己无法单独解决的困难。” “哦!写小说!我喜欢的!”步流星又兴奋起来,想绘声绘色说点什么。 ——他立刻被维克托那种噤声手势掐住了喉咙,再也不敢说话了。 维克托让开道路,将大门彻底打开。 “此事说来话长,不如你进门与我详谈。” 步流星往门内看去—— ——那是一个简约却不简单的工作室。 门内的摆设非常的诡异,为什么用诡异来形容呢。 因为书桌台的旁边是厨架,厨架的旁边是浴缸,浴缸的旁边就是床。 车厢顶部的大灯照着天花板的油画,那是梵高画的星空。 除此之外淋浴室和马桶也挤在这个狭窄的私人空间里。 一条鲜红的地毯笔直的往门内延伸过去——直到车厢的尾巴,这就是列车的最后一节了,车厢尾部的安全门被拆掉了,能从这扇门里,看见路上飞逝而过的风景。 “从你身体的反应来看。”维克托踮起脚,在阿星耳边说着悄悄话:“似乎你在害怕,想来也是,我自以为是个孤僻古怪的人——如果我的莽撞邀请让你感到冒犯,就请原路返回吧。但是还请你保守秘密,不要将我的行踪宣扬出去,不要告诉车上的任何一人,我不希望在创作时被更厉害的敲门声惊醒。” “不!不不不!”步流星抿着嘴,鼻子猛吸气,像是红了眼睛的斗牛,“老师要我帮忙,我怎么可能会拒绝!” 说罢—— ——阿星就闯进了工作室里。 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像是在斗气,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能耐,悠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就坐在书桌旁的客位。 他卷起袖子,装作和回了自己家一样,随性自然的伸懒腰打哈欠,好比立刻就要安心得睡下去了。 他大大咧咧的嚷嚷着:“维克托老师!我已经坐在这里了,我准备好啦,你刚才讲,是写小说遇上了难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维克托带上大门,依然背着右手,不慌不忙坐回了主人家的位置上。 “步流星,你身上有两种香水的味道,一种是古驰的蛇之谜?另一种是迪奥的旷野?还是桀骜?我记不太清这些奢侈品的味道,但我依稀能认出来” “哦”阿星有点尴尬,这本来是他用作给女孩子们闻的香水,“另一种是桀骜运动型的” “那么就说明我想的没错,我找对了人。”维克托固执地背着右手,单单用嘴咬开了钢笔盖子,在稿纸上做记录:“步流星,你应该是感情经历丰富的人。” “是的何以见得?” “你的泪腺发达,眼角的毛细血管很多,鼻咽管的位置和眼周边多肉,那是经常哭的特征。一个爱哭又有钱的帅小伙子,会经常有猎人找上门。” “好像是这么回事老师你看人真准。” “这下事情就好说了,我想知道,失去恋人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维克托提起钢笔,凑到步流星面前,信誓旦旦地说。 “请将你的经历告诉我,失去恋人,和恋人生离死别,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如果可以详细一些就好了,如果可以详细到,像是把胸口剖开,把心掏出来仔细看一看就好了。” 阿星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倾靠,维克托突然就这么冲上来,让那种压力变得越来越恐怖。 一下子,阿星的冷汗从额头往下巴淌。 维克托又坐了回去,是察觉到了这个小家伙紧张兮兮的细腻情感。 “抱歉,我有些偏执,但是我感觉自己真的很失败,我并没有任何感情经历,更不了解女人—— ——我在太阳时报连载的所有小说都是为了服务男性读者,从来没有考虑过女性读者的感受。 ——此次动笔,是为了写出以往从来都没碰过的恋爱题材。这不是什么大胆的尝试,只因为我想要杀死过去那个平庸懒散的自己。” “你说的是,我看到的那个故事吗?”步流星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就是那个断掌的故事?” “是的。”大卫·维克托慎之又慎地形容着,对待自己的故事时,就像是捏着手术刀,要去做手术那样谨慎:“我连它的书名都没想好,本着试试看的心情就发去报社了。可是” 突然一下子—— ——维克托从极度的平静,变成暴怒的狮子,从喉咙中发出凄厉的嘶吼。 “可是报社的编辑居然看都没看一眼!就把我的底稿发在了报纸上!” 由极端的冷,到剧烈的热,几乎只用了一秒钟。 阿星惊得说不出话。 他只知道,雪明大哥与他嘱咐过,地下的乘客们脾气古怪性格强烈,但是像维克托这样的人,他是第一次见。 “我不会要求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去理解我那种躁郁不安的心情。”维克托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那一声嘶吼是阿星的幻听,“我也不会要求你与我产生什么多余的共情,步流星,我尽量将事情的原委,都清清楚楚说给你听了——但是,作者未经修改的一稿,就像是作者的屁股一样,他们居然把我的屁股,堂而皇之的放在了报纸上!” 这种强烈的执念,还有羞耻心,这些情绪都如洪水猛兽,让阿星坐立不安。 维克托紧接着说:“这是一个错误我原本希望这个故事经过千锤百炼,它有页头标题,有副标题,有完整的寄语和引言,而不是马马虎虎的,用口罩作围裙,说[命悬一线]的粗糙立意。” “或许读者不会太”阿星好不容易接上话:“不会太在意的维克托老师,你是不是太过敏了。” “可是我在意”维克托煞有介事,两眼满是血丝:“我非常在意啊我若是将你的屁股拍成照片登上报纸” 阿星:“还有这种好事?” 诡异的沉默持续了十来秒。 维克托恢复了平静。 “总而言之,我希望你能将我的牢骚话听完。 我彻底陷在了这个粗糙的故事里,连载已经开始了,我陷在一种赶鸭子上架的焦虑不安里—— ——步流星,我已经将一稿修改成三稿,报社的主任也和我道过歉了。 但是在这个爱情为主题的故事里,我缺失了一样东西,假货就是假货,我的笔法再怎么故弄玄虚,也成不了真。” 维克托絮絮叨叨,情绪失落用钢笔指向车厢的尾巴,指向那道缺失的尾门。 “从这扇门往外看,我能获得很多灵感,我看见了许许多多生命的真谛—— ——我看见人们在此地结婚生子,看见纱羊或跟着地下海潮迁移来的贼鸥和蝙蝠,它们在洞窟中成双成对。 ——我看见生命的诞生与消失,都离不开爱情这一环,我的灵魂里缺失了这个女性角色,我的作品就像是它的主题一样,只有一只断掌。” “这个恐怕我很难帮上你的忙了。”步流星尴尬地笑笑:“老师,我不是女人,更不知道女孩子恋爱的时候在想什么你要向我找素材的话,那我也只能谈谈男孩子恋爱时的胡思乱想。” “”维克托沉默着,单以左手撑着下巴,咬着笔杆子眼神阴刻,沉默着。 阿星也不敢说话—— ——他斜着眼,不愿和维克托那种压迫力极强的眼神对视。 兀然看见地毯和地板的交界处,有一连串的暗红色。 这叫阿星多留了个心眼,瞳孔也开始微缩聚焦。 那一串黏腻稠厚的红色液体——是血。 阿星别的本事没有,挨打流血的经验还是很多的,在暗黄色灯光下的猩红流体,慢慢浸透到地毯里,在红色地毯的毛料中留下更深的暗红色,以至于一开始进房间的时候,他也没发现这些血迹。 这一切,让阿星更加坐立不安。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那些血是谁的? 不对劲啊,真的很不对劲啊。 要通知乘务员吗?就在这里?还是离开之后再给雪明大哥打电话呢? 我得想办法脱身可是直接离开,会不会让维克托老师起疑心呢? 长久的沉默中,只有列车的铁轮与轨道交杂出震耳欲聋的打击乐。 阿星试着不让自己去看那串血迹,想要移开目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几乎要将他逼得站起身,要立刻从这个狭窄又诡异的工作室中逃走。 他又窥见天花板的星空油画下,一侧的书架展览柜上,若隐若现的藏书。 步流星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要从这压抑诡异的氛围里脱身,“维克托老师,我想去看看你的藏书,可以吗?” 维克托依然在沉思,依然是那副遇见难题时的焦虑神态:“嗯看完记得放回去。” 步流星吁出一口气,仿佛从电刑椅上滚落,缓缓走到书架前。 他小心谨慎地避开了地毯上的成串血迹,勉强能从空气中的熏香里,嗅见一点点血的铁锈味。 ——没错,就是血。 他再次确信,大卫·维克托的工作室里有血。 他战战兢兢地摸到柜门,从昏暗的灯光下,难去辨清柜子里的书目名称,只能看见一个个巴掌大小的厚实本子,整整齐齐的列在其中。 阿星一个劲的打哈哈,像是发现了宝藏:“这些就是老师的写作灵感吗?” “是的。”维克托应道,“是日志。” “是”步流星一时间没缓过神来,手已经拉开了柜门:“乘客的” “日志?” 柜门中飘出书页独有的芳香,每一本日志都写着一个名字,一个陌生乘客的陌生姓名。 它们密密麻麻挤在书柜里,起码有两百余本。 步流星感觉身体僵死,再也动弹不得一步,他背心的冷汗已经浸透了灵衣,化作一团阴寒的水渍。 他再也无法将目光移开——只是盯住维克托的身影。 那个大作家坐在书桌前,背对着阿星。 左臂撑着下巴,依然是一副冷漠的表情。 右臂的腕骨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只留下一点皮肉,将手掌吊在半空。 从腕口平齐的创面来看,是一刀切断,没有任何的犹豫,干净利落的切开了,还因为神经元的活动,这只断掌在不自然的颤抖抽搐着。 血液源源不断的从创面流淌下来。 可是大卫·维克托浑然不觉,依然在思考写作上遇见的难题,就算是气色越来越差,越来越虚弱,也从未发觉身体的异常。 阿星受到了极大的精神冲击——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癫狂指数在飞速增长,身体的肌腱也因为大脑紊乱的电信号不听使唤,整个人都僵死了。 他看向工作桌上的稿件。 那本应该是维克托修改之后的第三稿—— ——难道说 ——难道说,维克托老师只是为了改稿,为了写一只断掌,真将自己的手掌切下,当做写作素材来观察吗? 在一瞬间,那种诡异莫名的吸引力又出现了。 阿星几乎无法把视线从稿纸上移开,这种巨大的吸引力和巨大的恐惧心,像是两位冷酷又性感的行刑者,将他的身体按回了电刑椅。 他一时间忘记了所有的顾忌——忘记了犰狳猎手的特征,忘记了这间狭窄工作室里所有令人隐隐不安的元素。 他感觉被人掐着喉咙,按住身体,坐回了客人的位置,几近于渴求,像是失水的鱼儿,对维克托恳求。 “我好想知道我好想看一眼,看一眼修改之后的稿子是怎样的” “不行,恕我不能答应这个请求。”维克托的神态没有任何异常,没有任何变化:“这封稿件在正式登上报纸之前,都只能算是半成品。” “哪怕是半成品我也想看一眼我不在乎的老师”阿星的声音颤抖着:“我求求你了我真的很想看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你难道是个犰狳猎手吗?你杀过人吗?在这间工作室里,我感觉非常非常压抑,非常非常害怕,可是这些恐怖的情绪都无法让我离开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我真的很想看” “那么”大卫·维克托举起茶杯,依然是那副严谨自然的表情:“步流星,我们来一场公平对决,在这场对决中,我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作者,你也不是什么追逐偶像的读者——我们只是两个骑士。” 阿星疑惑:“对决?” “我要去处理我的伤口。”维克托举起血淋淋的断掌:“为你准备一杯提神醒脑的白夫人咖啡——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我听过,纱羊小工说过这个东西。”步流星想起黄金乡车站的商贩,曾经卖过这种玩意。 “它是民间自研的万灵药,效果不如车站的好,但是能对付一些小灾小病。”维克托捧着断掌,要往门外去,“白夫人是癫狂蝶的幼虫,它的名字来自神秘古老的民俗传说,无论东方还是西方,维纳斯的雕塑与红山文化的女娲石,都有像是葫芦形状的肥胖丰腴雕塑。” 阿星从乘员手册上见过这些信息,好好记下了。 维克托喝下茶杯里的咖啡,捂着手臂将它接合,一呼一吸的功夫,手上的伤口就痊愈了。 肌肉黏连的声音像是雨夹雪。 骨质生长的声音像是风吹沙。 “洛塞尔维纳斯或辽宁喀左东山的陶塑女神,加加里诺维纳斯或摩尔达威亚的死亡女神,它们都有同一个名字,都叫做白夫人。” 维克托给阿星解释完这些民间万灵药的出处,接着说出决斗比武的约定。 “我为你准备这杯咖啡,大概需要六分钟到十分钟的时间—— ——在我回来之前,如果你能忍住,不像什么地痞流氓一样,去我的书桌脱下我的裤子,偷看我的屁股一样来偷窥我的底稿。就算你在这场决斗中胜出。” “奖品呢?”阿星听见这古怪稀奇的赌约,立刻兴奋起来。 “我愿意与你分享我修改之后的稿子,在它登上报纸的版面之前,偷偷的与你独享。”维克托嘟着嘴,像是见着猴急的无礼嫖客那样隐隐不快。 步流星兴奋地站了起来:“好!这个挑战我接下了!” “但是”维克托老师话锋一转:“如果你输了,我要你交出乘客日志,让我抄写一遍,送去我的书柜里。” 步流星十分惊讶,因为这个赌约的代价不能用不痛不痒来形容,对他来说简直是毫无影响——如果江雪明知道这小子脑子里的想法,肯定会把他的屁股撅出几个拳头大的包。 “就这?” “你不要理解错了。”维克托离开工作室之前,还特地提醒了阿星:“我要的是完整的乘客日志,包括你脑子里的回忆,回忆中所有的喜怒哀乐,不必担心,我不会伤害你,这份日志,我自有办法从你颅中取出。” 虽然不太明白维克托老师在说什么,但是阿星从不会畏惧这种正面挑战,他从来没在怕的,超勇的。 “老师,你尽管去做咖啡吧,我会乖乖的,像是骑士一样守护你的屁底稿的!不光是我自己不会偷看,别人也休想提前看到。” “步流星,你能理解我说的话,能与我一字一句表达的内在含义产生联系真令我感动,我与你的安全员恰巧同名,这并不是我们的缘分,但我相信,你与我通情达意产生的故事,才是真正的缘——这是一场决斗,你务必打起精神,是你我之间的——” 大卫·维克托带上了金色大门。 “——[tournant(feat patrick bartley)·骑士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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