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及笄

姜绾绾见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赵雅和姜云曦的身上，心下有些不满。 姜绾绾想，“既是我的及笄礼，你们怎么能打扮地这么好看，来抢我的风头？” 她不禁撇了撇嘴。 但她表面上还是做出了一副大发慈悲的样子，给了她们面子，乖乖地行礼。 “公主、姐姐，一起来投壶呀！”姜绾绾的语气里充满了热情。 这让姜云曦觉得，之前冷落姜绾绾并没有影响到姜绾绾对自己的态度。 姜绾绾知道姜云曦之前体弱，不能玩这些东西，猜姜云曦定是会出丑，所以故意邀请她来玩。 但她不知道的是，姜云曦在前世嫁人了之后，在内院里无聊得紧，恰巧顺便精通了这些玩意儿。 “公主投中了！” “郡主也投中了！” 园中少男少女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围绕着姜云曦和赵雅传开了。 姜绾绾看到姜云曦投中了第一箭，还在心中安慰自己说“这是姜云曦运气好”。 但在看到姜云曦投中了第二支箭之后，她的脸上本来挂着的幸灾乐祸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姜绾绾嘴巴里本来要说出的那句“姐姐，没事的，再接再厉。”的鼓励话被她扼杀在了咽喉中。 随着姜云曦投中的越来越多，姜绾绾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 姜绾绾完全没想到姜云曦投壶的技术这般棒。 她内心十分不爽：原先她日日同姜云曦在一起，姜云曦却从来没有同她表露过这些特长。 她觉得姜云曦对她早就是有意隐瞒和打压。 亏她之前还认真地用真心对待她！ 姜绾绾觉得，姜云曦真的就是虚情假意的大坏人！ 姜云曦跟着赵雅一起投。 但凡赵雅投中了，她就投中了； 赵雅投中什么，她就投中什么。 姜云曦这般做，是省得到时候又有流言传出来，说姜云曦压了赵雅一头，让赵雅与她离心。 毕竟…… 姜云曦望向正在有条不紊地安排及笄礼上各种庶务的姜绾绾的母亲，白诗芙。 镇国公府里，姜绾绾的父亲姜让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废物，姜绾绾的弟弟是个尚未长成的孩子，姜绾绾是个只知道傲气自负的大小姐。 整个镇国公府，只有姜绾绾的母亲白诗芙，是真正撑得起一大家子的人。 可以说，镇国公府虽然没落了，但勉强支撑着门面的人是这位当家主母。 姜云曦可不敢小瞧了白诗芙的手段。 她想，当初姜绾绾先是嫁给了个新科进士，然后又大着胆子与赵哲雍私通。 暗地里应当都有白诗芙的谋划。 不论其他的，就论白诗芙在京中其他贵妇中的影响力，姜云曦便也要防着白诗芙在其他贵妇面前败坏她的名声。 姜云曦在京中尚如一张白纸。 传的她的负面消息多了，她自然也就是个恶人。 但传的她的正面消息多了，她自然就是个知礼义懂廉耻的世家贵女。 人言可畏。 事情一时没按照姜绾绾的想法发展，加上姜绾绾眼瞅着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围绕在姜云曦和赵雅二人身上。 姜绾绾反而被人群挤到了边缘的角落，姜绾绾便愤愤地跺了跺脚。 姜绾绾内心暗骂：这帮趋炎附势的家伙，就知道看郡主和公主的名头。平心而论，我哪点比姜云曦和赵雅差了？你们就是没有眼光！ 姜云曦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她知道身边的世家贵女们各有各的打算，各有各的谋划。 姜云曦可不想暗中成为她们的靶子。 她不想强出头，投了几支箭，便借口膀子酸了，在一旁躲懒。 知道姜云曦身体不好，赵雅也不想丢下姜云曦一个人，“本公主也有些累了，绾绾妹妹，你来投吧。各位姐妹玩得尽兴，不必管我们。” 赵雅的声音一出，众人又齐齐给赵雅和姜云曦行礼。 姜云曦余光瞥见有人在凉亭处围炉煮茶，便好奇地指着从凉亭传来的香烟，引赵雅过去。 赵雅果然被吸引住了目光。 姜云曦故意落后了赵雅几步的距离，悄悄对着楠楠耳语，“让旁人传话给姜绾绾，就说赵哲雍在关注她。若是姜绾绾落单了，就找人引赵哲雍同她相见。” 楠楠闻言点头，悄悄地溜走了。 姜云曦想，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能错过呢？ 姜云曦知道，自从她上次找人提点过姜绾绾，“只有嫁入皇家，才能压姜云曦一头。” 姜绾绾的想法受到这句话的摆弄，她立刻便去求了自己的母亲白诗芙探听出各位皇子的行程，再伺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假装是偶遇。 但没想到，大皇子赵哲轩和太子赵哲齐在听到她的来意之后，纷纷拒绝了她。 姜绾绾只剩下赵哲雍这个机会了。 如今，赵哲雍和姜绾绾在此刻都将对方视作自己的晋身之资。 赵哲雍需要姜绾绾镇国公嫡女的身份。 姜绾绾需要赵哲雍三皇子的身份。 像这样的渣男恶女，姜云曦当然要将他们凑成一对啦。 —————— 越靠近凉亭，茶香的气味就愈发浓厚。 见到是慕康一个人在凉亭煮茶，姜云曦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了下去。 慕康站起身来给姜云曦和赵雅行礼。 赵雅是见过慕康的，也知道慕康与姜云曦算是青梅竹马，便也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赵雅打趣道，“慕公子，本公主同云曦来讨杯茶吃，你不会赶我们走吧？” 慕康双手递了一杯茶给赵雅，“公主和郡主能赏光，是康的荣幸。” 姜云曦接过慕康递来的茶，余光里瞥着站在园中的姜绾绾，发现她在听了旁边人的议论之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朝男宾那边看过去。 赵哲雍此时也在打量着这些贵女，悄悄地给自己物色着正妻人选。 姜绾绾和赵哲雍的目光一对上，姜绾绾立刻有些羞赧地偏开了视线。 赵哲雍则慢慢勾起了嘴角，心里打起了姜绾绾的主意。 姜云曦在内心里，微微冷笑。 “互相知道了对方的心意就好，我还怕你们错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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