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会儿再去,”甘却把脑袋歪到他面前,“我刚刚跟你说的你都没听见呀?”</p>
“你不是还没说完吗?”他当然一直在听,但没工夫理她。</p>
甘却听到他这么说,知道他在听,满足地重新拉起他的手。</p>
“我觉得我们有空时可以去找个小房子,郊外也可以,空气比较好。你说呢?”</p>
他沉默着,视线在她眉目间游移,突然兴起,说:“想玩游戏吗?”</p>
“啊?”她不懂了,为什么话题跳得这么快?</p>
但他好像很有兴致的样子,于是甘却抓了抓头发问:“你也参与的吗?”</p>
“如果我不参与,你一个人怎么玩?”</p>
“那你快说!”</p>
“我们来玩这样一个游戏…看谁先把对方忘掉。”</p>
张存夜转身,双手搭在她肩上,眉眼间是有倦意的,但是很浅很淡,以至于她完全看不出来。</p>
“如果你赢了,我会告诉你,这是一个游戏;如果我赢了,你就什么都不要再对我提起。”</p>
“这个游戏结束得越早,我们的恋爱越成功。行吗?”</p>
他低首看着她,她一头雾水。</p>
“我好像还理解不了……”甘却苦恼地看向他,“要不、我先记着吧,等我理解了时我们再开始游戏?”</p>
“行。”他笑了一下,一瞬即逝。</p>
但是她看见了他的笑,心里头纳闷:居然这么好说话,而且没有说她蠢啊傻啊什么的……</p>
7</p>
其实甘却没心情吃东西了,因为没有人在身旁陪着。</p>
囫囵吞枣一般,嘴角还滴着油呢,就从餐厅里跑出来了。</p>
他说他在这周围散散步,但是“周围”的范围是多大呀,甘却感觉自己找不到他。</p>
绕着酒店,从后往前,一个眼花,差点错过他的黑色身影。</p>
他就站在街角电话亭里,肩膀和耳朵夹着听筒,样子还是懒且帅的。</p>
两手捧着一本翻开的书,不知道在看什么,也不知道在跟谁讲什么。</p>
甘却朝他跑过去,跑到一半,忽然想起来,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见他跟人通话。</p>
他可是一个连手机都不用的人。也不让她用。</p>
电话亭的玻璃隔间把他包围在里面,她有一种被隔在他的世界之外的错觉。</p>
还没待甘却走近,张存夜就看见了她。</p>
侧着头朝她挑了挑眉,大概是示意他看见她了,让她等着。</p>
甘却努力把外界的嘈杂声音在主观意识上降到最小分贝,但还是听不清他在讲什么。</p>
她又没学过唇语,只好放弃,乖乖站在外面,低头转着圈数地面上的碎瓷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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