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存夜想着这些, 旋转吧椅, 转身去看她, 又毫不意外地捕捉到她偷瞄他的目光。</p>
这回不是偷看了, 而是光明正大地看了, 吞了口粥之后还冲他露出牙齿笑。</p>
这笑容太纯净，纯净到他不想再问她那些问题，那些令她痛苦的问题。</p>
何况她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p>
她一直在极力逃避那段记忆。</p>
荷兰那边正是深夜, 还没有讯息反馈回来。</p>
助理在电话里说着近两日的工作安排，说到最后，几乎全被他推了。</p>
政府投标的事还差了点，盛禾那边的所有会议都可以推。</p>
他合上电脑，在洗手台洗了洗手，背对着餐桌那边的她说：“等会儿带你出去一趟。”</p>
2</p>
从昨天到今天，于尽拨进来的电话已经被他切断好几次了，只收到他的一条短信：「忙，无事勿扰。」</p>
但特么他就是有事啊！同在北京都见不了他几回，那以后更不用见了。</p>
在Whatsapp上戳了他几次也没回复，聊天群里呼喊更是连个回声都没。</p>
于尽觉得自己是时候来堵他了。</p>
于是，当张存夜跟甘却从酒店旋转门走出来时，迎面就看见了靠在车子外、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来了的于尽。</p>
“你姿势还能再招摇点？”</p>
“很招摇吗？”于尽站直身，“你们要出门？”</p>
“不，我们只是从楼上意外掉下来并且安然无恙地站在你面前与你说话，而已。”</p>
“大清早的，别这么毒舌呀。”</p>
谁让你问了个蠢问题？张存夜不想理他。</p>
于尽知道在这人身上讨不了什么好，转而去跟甘却说：“哟，小甘，楚楚动人呀。”</p>
可是很意外的，他一跟她说话，她就往旁边人身后躲，只露出裙角，根本不看他。</p>
于尽丈二摸不着头脑，用眼神问张：你姑娘怎么了？</p>
他没说什么，反手往后摸到她的手，轻轻捏了捏。</p>
甘却小声嗫嚅：“‘十八岁’，我们可不可以快点上车？”</p>
垂下眼帘，墨色瞳仁转了转，张存夜猜测：她可能是只在他一个人面前才恢复了，面对其他人，约莫是轻微自闭。</p>
一直得不到回应的于尽有点着急了，使劲给他甩眼神：能不能说句话？她很讨厌我？</p>
“你有事？”</p>
于尽轻咳，“有是有，但也不算大事吧，就是——”</p>
“那我们先走了。”</p>
……就是想来找你们聊聊天，一起吃个饭什么的。</p>
但他没机会说出这句话了。只能赶紧问：“你们去哪啊？”</p>
“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张存夜牵着她往车那边走。</p>
“这也太不讲义气了，我过几天都得回深圳了，你还这么嫌弃我。”于尽一面吐槽，一面上了自己的车，打算尾随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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