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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距离太远，听不太清。 </p>

“我喜欢圣洛尔又讨厌她。” </p>

“亲爱的，我都快要以为在我面前站着的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性了。”埃尔维斯向他屈服了，为他鼓掌，“相当精彩的言论。” </p>

“我输了。” </p>

哪怕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口齿灵活的辩论家，也得在眼前这个人败下阵来。 </p>

在外人看来，这场争端终于结束了。 </p>

人群中有不少埃尔维斯的手下，他们形成了一堵人墙，暗中把那些爱看热闹的群众隔绝在外，并且把这些言论引导为情侣之间的情趣。 </p>

符合圣洛尔节的不是叛经离道的话语，而是暧昧缠绵的甜言蜜语，格格不入的人总会受到排斥。 </p>

人群渐渐散开了。 </p>

毕竟他们也是有正事要做的。 </p>

“歧视这种东西本不应该存在，它毫无意义。” </p>

“很可惜，世界是不存在非歧视的，这世上没有干净到绝对彻底的水，总该有人充当弱者的角色，猎物和猎人，吃与被吃总得选一个。” </p>

埃尔维斯好像忘了刚才的败阵，持着理智的态度说道。 </p>

“………” </p>

封瑟冷冷地瞪着他。 </p>

“好吧。” </p>

埃尔维斯很不争气的在下一秒叛变了。 </p>

“这部剧简直烂透了，打着压迫女性的旗号，被一些荒谬无知的谎言给填满，写出这部剧的人简直是有史以来最大的谎言家，他写下的每一个字肮脏的简直像刚从厕所里捞出来，沾满了令人恶心的粪便。” </p>

他若无其事地咒骂着自己的前辈，把它贬低的一文不值，在他的心血上连踩了好几脚。 </p>

节操全部扔掉，就是为了讨好眼前的这个人。 </p>

“会去我就让那帮该死的老古板撤掉这出让你不愉快的话剧，重新写圣洛尔节的经典。” </p>

“毕竟，时代变了。” </p>

“这些老旧的东西已经不适合我们这一代了。” </p>

封瑟面无表情地哼一声。 </p>

“消消气，你的那幅样子简直像快要哭出来了。” </p>

埃尔维斯无奈地向他投降。 </p>

他低头亲吻封瑟的发梢，卑微的像个处于热恋中的年轻人，他轻声道：“一切都是我的错。” </p>

第075章 </p>

喧嚣的光晕直冲天际, 细碎的尘埃在不断上升，纷纷扬扬，缥缈凌乱的幻影渲染了大半云层。 </p>

灯盏中的鲸脂染烧出如馥郁花朵的香气, 暖融融的火光烘烤着过往行人雪白的衣料, 四周涌动着玫瑰色的浮影。 </p>

火舌热情地舔舐着深邃的黑夜，让它染上独属于自己的色彩。 </p>

年轻男女的欢笑声时刻充斥在耳旁, 在这个繁星疏密宛如白昼的夜晚, 酝酿出醉人的情调。 </p>

封瑟快步在前面走着, 裙摆浮动，像绽开的花瓣。 </p>

埃尔维斯在后面紧紧跟随，他们如一对平凡的情侣。 </p>

“我讨厌白色。”他突然停下来，提溜了下裙子，“这让我看起来像个女孩子。” </p>

“我的错。” </p>

埃尔维斯显然听出了封瑟的埋怨, 很有眼力见地接下。如果不是他硬要拉他出来参加圣洛尔节，封瑟也不会像个小姑娘似的穿上裙子。 </p>

“是啊，都是你的错。” </p>

封瑟不冷不热地说道。 </p>

自从刚才的那番谈论之后，他对艾维斯就一直是这种态度, 不像以前如麦芒一般针锋相对，但也没什么好脸色。 </p>

封瑟一直有一套属于自己的世界观, 哪怕埃尔维斯事后再打什么补丁, 但是那份和他作对的言论已经牢牢地记在了他的心中。 </p>

封瑟狠狠的给他打上了一个反对者的印记。 </p>

“亲爱的，你该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呢？”埃尔维斯苦恼道，“难道要让我给你买上整个篮子的白蔷薇，你才会对我展露笑颜吗？” </p>

一对情侣刚好和他们擦肩而过。 </p>

其中的女性俏皮的眨了眨眼, 指着自己鬓角的蔷薇花说道：“哦, 先生，那当然了, 一位吝啬的男士是不会得到女士的喜爱的。” </p>

“快去，找到那位街角的小姑娘。”她嬉笑着，送上自己的祝福，“祝你好运，希望你的美人能够原谅一头刚开窍不久的驴子。” </p>

她的吐息带着微醺的酒味，显然是有点醉了。 </p>

她的男伴有些无奈的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亲昵的吻了吻她的额头，顺便对两人说了声打扰了。 </p>

这可是少见的一幕。 </p>

这个事件对女性的迫害极为严苛，教士们恨不得所有女性都是高贵的圣母，从生下来到死亡，圣洁的从头到脚一尘不染。 </p>

也就是在圣诺尔节这天，她们可以稍微放肆一点。 </p>

“哥哥，给你的心上人买朵蔷薇花吧。”卖花的小姑娘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立马迈开两条小短腿跑了过来，稚气绵软的叫道。 </p>

她雪白的脸颊鼓鼓的，清澈的蓝眼睛像宝石，又长着一头漂亮的金发，很像天堂中的小天使，任谁都不会忍心拒绝她。 </p>

“可是我的心上人好像不愿意接受的花，唉，我之前做了让她生气的事。” </p>

封瑟眼皮跳了跳，咬牙切齿的看着笑盈盈的埃尔维斯把一口大锅都扣到了他的身上。 </p>

说的他好像是在故意刁难他一样。 </p>

还有，谁是他的心上人？ </p>

他们只是单纯的肉.体关系。 </p>

“姐姐…”小姑娘的睫毛好像一只蝴蝶趴在湿润的蓝眼睛上，她看上去快要哭了，“我的弟弟生病了要买药，你让哥哥买下午的花吧。” </p>

“好不好嘛？” </p>

“不然…我嘤嘤嘤…” </p>

“………” </p>

封瑟看出了这个小鬼眼底一闪而过的狡猾。 </p>

他发泄一般戳了戳她像包子一样鼓起的脸颊，“花给我。” </p>

小姑娘垫起脚，兴高采烈的把整个花篮都递给他，“你可以挑一朵你最喜欢的。” </p>

“我都要了。”封瑟瞥了一眼埃尔维斯，“付钱。” </p>

埃尔维斯从善如流地掏出钱袋，把一枚亮晶晶的银币放到小女孩的手中，“拿好了，可爱的小鸽子。” </p>

“祝你们早日生出像我那么可爱的小孩。” </p>

小姑娘攥着钱币，笑嘻嘻的跑了，已经卖光所有花的她很快就消失在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 </p>

“要不问你插上吗？” </p>

“你还是继续做梦吧。”封瑟提着篮子，走到一个站在墙根的女孩面前。 </p>

“我不要，都给你。” </p>

“啊，谢谢。” </p>

被赠花的女孩先是惊讶，后来不住的感谢。 </p>

她也是一身的白裙子，不过衣料看起来十分廉价，身上没有一星半点的首饰，连一朵花也没有。 </p>

封瑟先前看到，她的男伴因为她的打扮寒酸就把她扔在一旁不管，旁人时常对她露出鄙夷的目光。 </p>

虽然爱情不分贵贱，但是也分多少。 </p>

圣洛尔节到底是富人的专属，穷人没有那些好看的首饰，也根本不会花钱买一朵无用的花来谈情说爱。 </p>

夜晚早早的就睡下，为了明天的工作。 </p>

“我的大小姐，你可真是善良。”埃尔维斯也不生气，反而是隐秘的笑了，“你的善良会得到回报的。” </p>

“哼。” </p>

封瑟并不感冒他的讨好。 </p>

他们在人流中穿梭着，埃尔维斯一路上买了不少特色小吃递给他。 </p>

封瑟对吃的还有点兴趣，接受了。忽然，他咬了一口花朵形状的糕点，疑惑的问：“那是什么？” </p>

人流变得湍急了起来。 </p>

人们争先恐后地往一个方向跑去，一道光柱戳穿了天空，下方层叠的房屋簇拥着一汪奇异的蓝色，像一群黑衣的侍从恭敬地围着一位蓝装的贵妇人。 </p>

“他们在放水灯。” </p>

埃尔维斯也带着他和人群一同奔赴同样的地方。 </p>

皎洁的月下，一条细长蜿蜒的河流静静地流向远方，清澈水蓝掺杂一些银白的水面托起不少的船状灯，起伏的涟漪带着它们飘向远处。 </p>

今夜的索尔河是一条点缀着无数细碎宝石的斑斓彩带。 </p>

“行走人间的圣子被恶徒加害而死，圣洛尔痛哭之后，将自己的灵魂放入水灯之中，希望它带着自己与冥界的丈夫重逢。” </p>

“这本来是为了纪念自己死去的爱人，但不想许多情侣一同放一盏水灯，希望自己与爱人的灵魂能够一同在以后的道路上同行。” </p>

封瑟明白了。 </p>

“我看到有白鸽衔着金稻穗飞过。” </p>

埃尔维斯忽然拉起他的手，眼底铺满细碎的琥珀色，认真的说道：“你愿意……” </p>

还未说完的话被打断了。 </p>

冷光一闪。 </p>

一支箭矢朝他们飞速射来。 </p>

猝不及防。 </p>

埃尔维斯眼眸骤然一眯, 带着封瑟迅速转身，将他护在怀中，自己反手抓住了那只恰好擦过衣袖的利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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