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禁足半个月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秦王府。</p>
丫鬟小厮们添油加醋,将拂袖离开的顾行舟形容成脸黑如炭、冷似阎罗,纷纷说盛宠一时的程夫人要失宠了。</p>
此话自然也传到了清竹院。</p>
观秋听闻之后,派人去查探虚实,得知果然是真的,兴奋地敲响了厢房的门。</p>
今日小姐受了好大的气,正好将这个消息告诉她,让她也出一口恶气。</p>
里头很快传来何柔嘉的声音,让她进去。</p>
“何事?”</p>
观秋难掩兴奋地将整件事讲了一遍。</p>
“方才王爷生气地从宜光院离开了,身上全是被程夫人撒上的乌鸡汤,王爷命她禁足半个月,还让叶嬷嬷好好教她规矩。”</p>
何柔嘉坐直了身子,问:“当真?”</p>
“自然是真的!”观秋笑道,“奴婢特意去打听过了,这才跟您说的。”</p>
何柔嘉垂眼问:“真的只是因为撒了汤?”</p>
观秋应是。</p>
她便皱起了眉,喃喃道:“这点小事,王爷应当不会介怀才是。”</p>
观秋宽慰她道:“兴许是程夫人时运不济,正好撞上王爷生气的时候,无论如何,她半个月之内都出不了院子了。”</p>
何柔嘉顿时转过弯来。</p>
她冷笑道:“她出不去,旁人自然也进不来,惩罚是假,保护她才是真。”</p>
王爷这是防着有人趁他外出时对程吟玉不利呢,真是好计策,连她也险些被骗了。</p>
观秋当头棒喝,立刻跪了下来。</p>
她巴巴地过来想让小姐高兴,没想到竟弄得小姐更生气了。</p>
“起来吧,”何柔嘉淡淡道,“又不是你的错,跪什么。”</p>
原本她就没打算在短时间内再次出手,禁足便禁足吧。</p>
正好她眼不见心不烦,也省得在这半个月里跟程吟玉演姐妹情深了。</p>
“吹灯吧,我要睡了。”</p>
清竹院陷入一片寂静中,宜光院内却灯火通明。</p>
演戏演全套,叶嬷嬷很快便被请了过来。</p>
内室里,程吟玉轻声将她和顾行舟的计划和盘托出。</p>
“你们俩可真是……”</p>
叶嬷嬷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形容,笑着叹了口气。</p>
“也罢也罢,我就陪你们演半个月吧。”</p>
“多谢嬷嬷,”程吟玉笑道,“这半个月里,青荷会假扮成我,您只要时时训诫便好。”</p>
叶嬷嬷道:“正好,我早就想让青荷这丫头重新学学规矩了,整日口无遮拦,该罚!”</p>
青荷笑嘻嘻道:“夫人就喜欢我这样。”</p>
“你瞧瞧,又开始了,”叶嬷嬷摇头叹息,“半个月后,我一定将调教好的青荷还给您。”</p>
程吟玉笑道:“青荷的性子确实不必改,她要学的是走一步看三步。”</p>
青荷和叶嬷嬷都不解地看着她。</p>
程吟玉便将晾着柳霜霜一个时辰的事情说给叶嬷嬷听。</p>
“我知道青荷是好心,也想让我多睡一会儿,可是事情总要分个轻重缓急,客人来了,我这个主人却还睡着,实在不应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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