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抱得更紧，低声喃喃：“他们都是坏人，很坏，我不想?你去看了。“</p>
今夜乌云蔽月，他双目放空，眸中?装着没有?星子的夜空，一片郁郁沉沉。</p>
“你……”兰璎看不见他的眼睛，只因他的话气鼓鼓的。</p>
他最近太不听话了！</p>
一点都不如初时?乖巧！</p>
他晚上都不睡觉的，哪里就困了哦。</p>
想?了想?，她放软声音，趴在他耳边哄：“就去看一眼，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完了，不用等明日?，我们今晚就走?。”</p>
兰璎有?种直觉，园子那边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就像那夜她在宁府和褚棠枝走?散之后一样。</p>
她不想?看到苏问柳出?事。</p>
春鸣跃下墙头，顿住脚步。夜色深深，晚风吹起两人衣袂，交叠缠绕，银铃叮叮当当地晃。</p>
兰璎以为他妥协，下地站好?，一抬眼，却见他蹙眉闭目，难受地扶了下额头。</p>
“你怎么了……”</p>
兰璎连忙凑前去看他，他却又?很快松了手，睁开眼，一双浓黑的乌眸茫然望过来。</p>
面上没什么表情，只直勾勾与她对视，一眨不眨。许久，许久，直至一滴豆大的泪从眼眶掉落，“啪嗒”一声，用力地砸在她手心。</p>
他的体温很凉，但泪却是热的。兰璎掌心发烫，五指不自觉蜷起，将他的泪化为一滩抓不住的水，顺着脉络四散开来，消失不见了。</p>
……不是吧。怎么还哭了啊，她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吗？</p>
他呆呆望着她，泪珠晶亮，一颗一颗往下坠。</p>
“你又?这样。你又?这样欺负我，玩弄我。你既待我好?，为何要将这份好?分给旁人，你在乎的是旁人，为何又?要待我好?，弄得我都心软了。那些事情你一定不喜欢的，所以我改变主意了，不让你去看那些东西了，为何你又?一定、一定要去？你若去了，又?要讨厌我了，他们都想?你讨厌我，想?你离开我。你很坏，你变坏了，你被他们带坏了。”</p>
春鸣向来话少，兰璎从来没听他说过这么长一段话，一时?听懵了，想?了许久都没完全听懂他的意思。</p>
有?的话她听明白了，比如先前褚棠枝若有?若无的试探与提醒，她以为他不知道的，原来他一直都清楚吗？</p>
不过她觉得她回?得也很好?啊，她一直都是最在乎他的，哪里惹得他没有?安全感了吗？</p>
只是眼下更重要的是，他今夜的情绪实在太不对劲了，莫名地变化多端，起伏不定，就像是……</p>
就像是被人下了降头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p>
他平日?不是这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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