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以往的习俗,每年的获胜者我们都会让他在这里与大家见个面,但是今年,应鲍姑娘的要求,她并不愿意站在这里露出真容,我们也不勉强。”李夫子依旧滔滔不绝,他望了望西南的角落,不明白那位姑娘为什么不愿意在众人的面前露面,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若能够一举成名,就算是女子,以后的好处也不少。 “小玉,我看这盗诗之人定然是怕人认出或者是揭穿,才不敢在众人面前露面!”水漠宇点点头,在黛玉耳边若有所思道。 黛玉嘴角上扬,冷笑了一下,“若是盗用了别人的,我还能冷眼旁观,但是,盗用我的,我就不能坐视不管了。”说罢便起身,不顾水溶和水漠宇两人惊奇的眼神,便向那圆台走去。 水溶水漠宇两人此刻方知道那诗竟然是黛玉所作,怪不得黛玉刚才那样惊诧。惊讶的同时,两人俱是眼中露出惊艳和赞叹,然后不由自主的跟在黛玉身后,一起前往向那圆台走去。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马上被眼前的三人所吸引 天啊,那是怎样的三人啊? 女子白衣似雪,青丝齐腰,黑亮如檀,眉如山,目如画,虽然带着面纱看不清面纱下的容颜,但是只看眉目就足见绝色,面纱下的容颜可想而知了。 清新飘逸、淡雅若莲,那见之忘俗的错觉几乎让所有的人忘记了呼吸 此女只应天上有 再看向她身后一白一紫两位男子,白衣男子高华如月,锦袍玉带,温润如玉;紫衣男子则是灿若晨星,金冠束发,眉目如画 这样绝色的人物,如果只见一个还能接受,可是在这菊花诗社上,一下子见到了三个,众人都惊呆了,定定的望住三人,久久不能回神 早已经有未出阁的妙龄少女在打量水溶和水漠宇两人的时候,绯红了脸,悄悄思量:今生若得夫若此,死而无憾。 任是李夫子见多识广,看到三人时也失神了片刻,若是换做了一般的人这样径直走出来到他面前,他定然心生厌烦,可是眼前的三人,那通身的气派,那高贵的气质,让他只是心生赞叹和尊敬,他笑笑,和气问道:“不知道两位公子和这位姑娘有何事?” 黛玉的声音清新自然,若出水芙蓉一般,迷了几个人,又有几个人丢了心智。“李夫子,对于这首诗我有异议!”黛玉淡淡说道,一句话就在众人之中又引起惊雷一般的议论声。 李夫子皱皱眉头示意众人安静,然后依旧是和颜悦色对黛玉道:“不知姑娘有何异议?姑娘尽管讲出便可,老夫定当竭力完成姑娘的要求!” 黛玉淡淡一笑,谢道:“多谢夫子,我要见见这位鲍彩姑娘可否?” 李夫子面色为难,看看二楼的雅间,终于摇摇头道:“,这位姑娘,鲍姑娘不愿意现身,我看还是” “若是我说这诗并不是她做的呢?”水漠宇淡淡一笑,朗声对着众人道。 什么?众人惊住了,今天的让人惊讶的事情怎么这么多啊?若刚才的那首菊梦不是那位鲍姑娘所作,那其他九人岂不是还有机会被评为菊冠? “什么?这位公子,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李夫子连忙制止下面的骚乱,有些为难,他主持了这菊花诗社十几年,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这该如何是好? 水溶看见他为难,对着圆台遥遥一笑,问道:“她不肯露面就不能有办法让她露面吗?” 李夫子心里忽然一亮,是啊他怎么一急就忘记了呢?哎,真是人老了!连忙对水溶遥遥一笑道:“办法倒是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黛玉连忙询问,她今日无论如何一定要逼那位神秘人现身,她最痛恨那些没有真才实学却用各种方法欺世盗名之辈。 况且,这女人还是拿着她的诗想要通过这菊花诗社获得好处,怎么不让她痛恨! 李夫子捋着胡须稍微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道:“办法就是,你们必须与她对诗!” “对诗?”水漠宇有些不解。 “就是你们与鲍姑娘面对面作诗,在一定的时间内赛谁输谁赢,也就是你们想办法胜过她刚才的那首诗!”李夫子连忙解释。 “好,就这样办!我要与那位鲍姑娘对诗!”黛玉仰起头,遥遥一笑,恰有从窗台飘过的风吹来,掀起她面纱的一角,微微露出绝世的容颜。 众人都不禁为黛玉身上流露出的不可阻挡的气势和气质所震撼,此刻的黛玉,有多么的光彩照人,水漠宇和水溶心里最清楚。 “既然如此,那位鲍姑娘定然也要守诗社的规矩,老夫这就请那位姑娘出来。”李夫子迈下台阶走向黛玉三位,伸出手,“三位,请!” 于是,在数百人的注视下,在众人仰视的目光当中,黛玉、水溶、水漠宇三人缓缓步上台阶,到了那圆台之上,并在南面的书桌坐下,静待那人的到来。 二楼雅间 李夫子看着眼前神色有些惊慌变幻的鲍姑娘,心中开始相信黛玉三人的话。他不动声色道:“鲍姑娘,这是诗社的规矩,若是有人对诗,原本定的后,千古高风说到今. 问菊 欲寻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 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 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蛩病可相思? 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片语时. 平仄押韵,大气恢弘,胸襟高远,欲语还休这是水溶对这两首诗的评价,以前虽然知道黛玉诗才惊艳,却没有想到竟然到了这样的境界,她一个闺阁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竟能有如此的心胸情致,如何让他心疼?那一句‘孤标傲世皆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让他的心微微作痛,他的玉儿,孤标傲世,却也高处不胜寒! “李夫子,你们看看怎么样吧!”水漠宇自豪的拿起黛玉面前的宣纸,小心的吹干墨汁,然后递到李夫子的手中。他似乎是不经意的接过,可是,刚刚看到后,千古高风说到今’,这是老夫见到过最好的赞菊之词了。”言罢,他小心翼翼的拿着宣纸递到几位点评的先生手中传看。 一从陶令平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这里的人都是文人墨客,听闻李夫子的话也都细细品味这句话,然后咀嚼,最后都露出惊叹的神色。不要说看整首诗,就是这一句话,前面那位鲍姑娘所作的菊梦都望尘莫及。 “鲍姑娘,这位姑娘一盏茶的时间内写了两首诗,你已经写过一首,现在你只要在一盏茶的时间内写出一首,你们各自两首进行比试如何?”李夫子乐得合不拢嘴看向薛宝钗,是啊,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能碰上这样满腹才华的年轻人,后生可畏,怎么不让他高兴呢? 薛宝钗如今还有什么方法?一盏茶的功夫内她绝对写不出更好的,就是以前大观园之时比试的菊花之作,也是她夜半挑灯拟的。如今看来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将那时所作的诗拿出来比试了,胜负也说不一定。想到这里,她点点头,便提笔快速写下: 画菊 诗余戏笔不知狂,岂是丹青费较量. 聚叶泼成千点墨,攒花染出几痕霜. 淡浓神会风前影,跳脱秋生腕底香. 莫认东篱闲采掇,粘屏聊以慰重阳. 然后她径直站起身不等李夫子过来,便徐徐将诗一句句念出 这是她自己所作,没有人夺得去,她就不相信美人欣赏她的才华!果然,等她将诗念完,大厅中的众人果然对她露出惊异的神色,而水溶和水漠宇也没有料想到薛宝钗还有如此的才华,虽然与黛玉相比还有距离,但是至少还不是胸中无墨。可是又一想起她竟然盗用黛玉的菊梦,心里刚刚升起的一丝丝好感再被这点不干净的手段所掩盖。 李夫子原来也怀疑过宝钗后,千古高风说到今’让无数的文人墨客为之折腰;那一句‘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更是无数闺中少女的心声之言。从此,这三首诗在民间风传,被奉为诗中极品,人尽皆知,妇孺皆能随口诵出。虽然人们都不知道作这这首诗的人是何许人,也不知道作诗的人到底有怎样高的才华,他们都记住了一个名字:潇湘妃子。 潇湘馆 天边的夕阳投下一缕缕金黄色的光线,将整个潇湘馆笼罩在在一片橘红色之中,葱翠如墨的竹子也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外衣;临水的一颗枫树枝叶更加显得红似火;湖水波光粼粼,泛出点点金光,一切都沉浸在安静和祥和里。 紫鹃坐在那棵枫树下面,正在一针一线的绣着一个湖蓝色的帕子。而雪雁,却是在屋檐下廊子里的书桌上练字。春纤跟着湘云一起到贾母那里过重阳节了。 粗使的丫头婆子也在一边静悄悄的做各自的事,潇湘馆一片安静。 “雪雁姐姐,雪雁姐姐!”忽然,一声清脆的呼声自外面传来,雪雁连忙放下手中的毛笔循声望去,紫鹃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向外看去。 一个青衣小丫头缓缓走进来,手里还托着一个锦盒。却是王夫人房中的小丫头东篱。 雪雁自从被王夫人打过一个耳光以后,一直都很痛恨她,她身边的丫头东篱也一向是狐假虎威,见面就是尖酸刻薄的讽刺。 雪雁也是极其的不喜欢她,没好问道:“你到我们这潇湘馆有何贵干?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平时我让你,但是你若敢到这里撒野,别怪我不客气。” 那东篱谄媚一笑,上前搀住雪雁的手臂,“姐姐,你不要与我一般见识了好不好,以前是我错了还不行。” 雪雁忽然想起姑娘经常说的一句话: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马上更加没好气问道:“到底有什么事快说,我可没有时间陪你兜圈子。” 东篱果然不好意思一笑,脸色有些不自在,她从怀里摸出一个红红的平安结,对雪雁道:“雪雁姐姐,你再帮我传一次东西好不好?”雪雁马上明白了东篱的意思,原来东篱私下对尹御的贴身小厮含笑十分有好感,但是又往往找不到机会接近,便多次拜托雪雁传东西给他。 若是传东西吧,雪雁当然也乐于帮助,可是每一次东篱需要雪雁帮助的时候便讨好再讨好,一旦雪雁帮过忙了,不需要雪雁了,东篱便一见面依旧是冷言冷语,尖酸刻薄。这样已经来来回回五六次了,每一次雪雁都告诉自己再也不帮这样的白眼狼了,可是又都忍不住她的死缠烂打。 昨天两人见面还剑拔弩张,今日她便厚着脸皮讨好加谄媚,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再帮她。下定主意,雪雁便冷冰道:“你怎么会需要我的帮忙呢?昨天不是还说见着我就恶心吗?怎么找恶心来了?” 东篱讪讪的收回手,脸上依旧带着讨好的笑意,“雪雁姐姐,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都是我的错,好了吧!” “不好!”雪雁瞪她一眼,然后又返回自己的宣纸前开始练字。 紫鹃看两人似乎闹别扭的样子,也没有多在意,园子里的姐妹之间闹别扭是常有之事,只要和好就行。 东篱穷追不舍,亦步亦趋的跟到雪雁书桌面前,厚颜道:“雪雁姐姐,你再帮我我这最后一次好吧?万一将来我们成了,你可是我们的牵线红娘!” “打住打住!”雪雁打断她的话,这句话她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要不是她一直梦想着当一回红娘,才不会一次又一次的上当呢! 这红娘,还是不要当的好! 雪雁拈起毛笔,一笔一划又开始认真写下去。 东篱一看雪雁没有帮她的意思,心里一着急,更加低三下四道:“雪雁姐姐,再帮一回,我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为难你!” “发誓,你的发誓还有用吗?若是有用的话,你也不知道被雷劈多少次了!”雪雁头也不抬淡淡冷言道。 东篱一看软的不行,马上翻脸,她一把拉过雪雁写字的宣纸,揉两下扔掉,威胁道:“林雪雁,你今日若是不答应,我就到太太那里告你私相授受,到时候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什么?雪雁一下子恼了,拾起宣纸一看,更加生气,她一天的真是白劳动了,姑娘给她布置的两首诗词摘抄。她三两步冲到东篱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道:“我私相授受?你说这话也不摸摸你的良心?私相授受的人是你!” 东篱嘴角一撇,露出一抹张扬的笑意,“好啊,那咱们就到太太那里试试看,看她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你——”雪雁咬咬牙,谁不知道王夫人恨她,去她那里告状?还不是自寻死路! 看着雪雁悲愤交加的样子,东篱得意一笑,将东西放在雪雁面前,“雪雁姐,我劝你识相点,要不然我在太太那里说两句有的没的,有你好过!” 还有没有王法?明明是她有求于自己,却反被威胁加警告。雪雁愤恨的咬咬下唇,怒气中烧的看向东篱,她林雪雁怕的东西多,就是不怕别人威胁。 敢威胁她?真是死定了!她跟随黛玉这许多年,要说文采没有学到多少,倒是学了一身的傲骨,她与黛玉一样,最讨厌别人威胁她!“我家姑娘惊世才华,我没有学到多少,倒是学了一身的傲骨。你若逼我,鱼死网破!” 东篱被雪雁浑身上下的气势所震住,结结巴巴道:“你你想怎么样?你不传也得传,传也得传!” 雪雁上前就给她一个耳光,冷声道:“赶快滚回去,再也不要来我们潇湘馆,免得我看见了心烦。” 紫鹃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便连忙过来劝住。那东篱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雪雁,她不明白一向被她欺负的雪雁竟然敢打自己? 她悲愤交加,一张粉脸气成了猪肝色。她伸手,想回一掌,可是却被眼尖的紫鹃挡住,她一掌打在紫鹃的背上,然后因为用力过度而反弹飞出。 “啊~”惊慌失措之下,她连忙伸长手臂企图抓住什么东西。 “啪”一声,她站住了后退的脚步,可是刚才她放在桌边的锦盒却被她的衣袖扫落在地上。她看着那锦盒一点点的坠落,最后摔在地上,盒子被摔开,一只青翠的玉如意猝然落地,破碎成片。 闯了大祸了,闯了大祸了 东篱蹲下身子瞅着破碎的玉如意,脑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回去太太还不剥了她的皮,这可怎么办才好? 猛然间,她瞅见紫鹃两人俱是惊慌的样子,豁然站起身,厉声道:“你们打碎了夫人最爱的玉如意,我现在就去告诉太太!” “明明是你打碎的,你想恶人先告状!”雪雁跺跺脚,恨不能上前给东篱两个耳光。 “你们以为太太是相信我呢,还是相信你们?”说完竟然得意一笑,飞速离去。 雪雁和紫鹃二人望着破碎的玉如意,心中开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下王夫人必定是认定了她们 姑娘与王爷一起外出还没有回来,云姑娘也在老太君处一起过重阳节,这可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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