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觉得自己快要溺晕

凌晨两点—— 这个点夜深人静下小区内没有什么人出来走动，华琅庭依旧亮着设计精巧的景观灯，从窗外望去时，有种现在外面仍然热闹的错觉，也许这是物业管理的一点人性化陪伴。 此时许青莱终于处理完今天落下的工作，望着窗外试图放松下眼睛。 果真拖延一时爽，补救火葬场。 她一直坚持今日事今日毕的原则，自从她开始掌管华莱科技，这个原则是雷打不动的。 她站起身松松浑身僵硬的骨头，也是现在年轻底子好，熬到这个点也没有多少疲惫的感觉，只是觉得有点口渴。 顺手保存了处理好的文件后关机退出，许青莱打算去厨房倒点水喝。 客厅的大灯已经关了，留着走廊一盏亮度微弱的小灯，她就着这点光线走向厨房，发觉聂双的房门居然还亮着。 “?” 这个点还不睡，小年轻精力果然很好。 许青莱不由得感叹道，脚步却下意识往聂双房门前走去，绝对不是她想偷窥什么的，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大半夜不睡在干什么？ 公寓里四处铺了防噪音的长毛地毯，走在上面也不会发出丁点声响。 至于好不好打理这事，不用许青莱烦恼，自会有华琅庭的物业每星期安排人按时打扫。 大概是养猫久了，主人也会沾染点猫的习性。 许青莱猫着腰接近房门口，走到一半惊觉自己好像有点猥琐？赶紧站直后无声咳嗽了一下，缓解这种莫名的错觉。 灯光柔和的房间中，只看到“女孩”一动不动地趴伏在床边，整个身子只倚靠着床沿的极小位置。 这是怎么了？ 许青莱心中纳闷，却直觉不对劲。她径自走进房间内，低声唤醒聂双：“小双？小双醒醒，怎么这么睡？明天要不舒服的。” 她轻推了下男孩，发现人不是睡着而是昏迷了，脸色像一张被揉皱了的纸，苍白憔悴。 聂双在饭后感受到胃病又开始发作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认命感。 他原本的身体早就在小时候折腾坏了，大病小病不断的，就仗着年轻生命力旺盛苦熬着。 早上睡过头后胃部就一直隐隐作痛，得亏许青莱及时投喂才勉强将不适压下。 这么轻易能舒缓就不叫习惯性胃病了。 果然晚上又是心绪起伏过大，又是吃冷外卖的，肠胃不抗议叫嚣才怪。 他已经给许青莱添了足够多的麻烦，不能再仗着对方心软把这份关心当作理所当然了。 他不敢跟许青莱说，打算跟以前在聂家一样，自己熬熬也就过了。 只是今天的胃病似乎来势汹汹，他有点招架不住不断的反胃，怕待会自己会把地上铺着的名贵地毯吐脏，这是他万万不想发生的事。 聂双扶着墙，艰难地挪动到房间。原本想走到厕所水槽边缓过这阵难熬，只是走到床边上一时泄力，再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 他瓷白的脸上尽是冷汗，顺着瘦削的下颌滴下。咬牙不想发出动静引来许青莱，眼前却渐渐泛起眩晕的金光，倒在床边没了知觉 “小双？小双！”许青莱发现男孩晕厥，一时懊恼极了。看这样子晕了好一会了，自己一处理起工作万事不闻，也没及时发现不对劲。 她轻拍对方的手臂，试图将人叫醒，幸好人晕得也不深，迷迷糊糊地醒来后一直说着没事。 “都这样了，还说什么没事!”许青莱恨铁不成钢，小心将人搀扶起来安置在床上。 聂双顾忌着万一待会不舒服还想吐，挣扎着要坐起来，被许青莱用眼神制止，牢牢按在床上用被子盖好。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行，明天你就和我去医院做个身体检查！”许青莱摸了下床上人的脸颊，是冷汗干后剩下的冰冷。 聂双甚至顾不上躲闪，他觉得自己快要溺晕在许青莱担忧的目光中，不自觉地将许青莱摸着他脸的手握住放在心口，只觉得有种被人关心的熨帖。 但是他也不想叫许青莱担心，只心虚地嚅嗫着：“没，没什么，只是偶尔胃部会有点不舒服，不用管它待会自己会好的” 许青莱算是知道聂双这副小心翼翼的德行，绷着张脸，对他的话半句不理，作势要把被握住的手抽出。 聂双看着许青莱面上表情严肃，害怕她觉得自己是个病秧子大麻烦，又感觉手中温热有离开的趋势，顿时不管不顾地将人整条手臂抱紧，不让她走。 “姐姐！我真的没事，只是偶尔会不舒服而已！我，我已经好了！” 他焦急地说着，控制不住溢出一点泣音，满脸都是慌张，原本淡粉的唇色还惨白着，生怕许青莱因此对他产生厌恶。 佘村娶男娶壮娶贤，男人娶到家里是为了操持家务，相妻教子的。 没有哪家愿意娶个病恹恹的夫郎回家，花钱看病不说，连粗活重活也干不了，娶回家当花瓶摆设吗？ “我不用去医院的！呃唔，我，我什么家务都能干！吃得也很少！姐姐不要赶我走呜呜呜” 许青莱被他使劲拖拽着，半个人都倒在他身上了。又听见他乱七八糟请求，简直要扶额苦笑起来。 小猫咪刚来还没脱敏呢，自己吓人干嘛 她干脆顺势倒在聂双身上，叫他抱个够。此时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还是等人心绪平复一些，再来开口讲道理。 一时房间里只剩聂双断断续续的抽噎声，他慢慢觉察到身上人没有抗拒厌恶的态度，后知后觉地闹了个大红脸，只敢偷偷借着余光瞄着许青莱的脸色。 “呃！”聂双原本都已经安静下来，这会又开始不断打嗝，简直恨不得拿被子将头蒙住装死。 “闹够了？闹够了就老老实实躺着，我去给你找药。”许青莱没好气地说着，“谁说要赶你走了，你这小脑瓜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她从聂双身上撑起身子，忍不住扯了这个爱哭鬼的脸颊，故作凶狠地说：“想走？我还不放呢！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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