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就连这个魔法世界，也无法解决他的寿命问题。 “所以，看在我寿命所剩无几的份上，能否为我解惑？”</p>
“可以，但不是看在这个原因，而是因为你拯救了这个村子。”</p>
克里点头。</p>
“所谓传说之物，正是因为人们集体的想象，只是寻常个人的臆想，并不会出现在灵界之中，只有许多人的想象，这股力量便会汇聚在灵界之中，然后诞生传说之物。”</p>
“集体的想象？为什么？”</p>
“为什么？这是个好问题，因为就连我们也不曾知晓答案，只是我们知晓，这种现象确实存在。”</p>
“如果这样就能诞生，那所谓的神明……”</p>
曲直似乎想到了什么。</p>
“你以为魔女施展魔法借用的力量是什么？”克里瞥了他一眼，“如今的精灵，何尝不是过去人们供奉的神明？”</p>
虽然这番回答，无法让曲直完全满意，至少，他明白了一些事情。</p>
就例如，灵界是一个唯心的世界。</p>
正因如此，那些天魔，又或者称为蜕变者的存在，才会拥有那种唯心特质。</p>
因为，他们与灵界联系在一起。</p>
“那么，间隙呢？又为什么出现？”</p>
“很简单。”</p>
克里给出了出乎意料的回答。</p>
“人界与灵界并非隔绝的，又或者说，至少人们的灵魂，会流向灵界，那个瞬间，便是间隙出现的时候，只是那种间隙，细微到近乎无法窥视。”</p>
“当某个地区出现大量死亡，无数灵魂同时流向灵界之时，正是间隙扩张，人界与灵界最为接近的时刻，若是与此同时，有什么存在主动打破这种隔阂，间隙便会出现。”</p>
——大量死亡，打破……</p>
曲直想到了自己之前曾经在青山上的所见所闻。</p>
某种程度上，似乎与如今克里的回答一一印证了。</p>
“那么，蜕变者呢？”</p>
“蜕变者，我们还未完全解明，只知晓，他们的出现，往往也与死亡挂钩，大量死者出现之地，出现蜕变者的概率便会更高。”</p>
“那不是和间隙没有差别吗？”</p>
曲直不禁问道。</p>
“但他们与间隙还有一种本质性差别，那便是，他们处于一种，极致的状态中，或许是极度痛苦，或许是极致渴望生存，又或许是极致绝望……”</p>
“那个瞬间，他们似乎便会与灵界产生某种联系，灵界的力量会突破隔阂，直接灌输于他们身躯之上，让他们褪去凡体，成为介于灵界与人界的生物。”</p>
“此，即是蜕变者。”</p>
“听起来，这好像不是坏事啊？”</p>
想到天魔表现出的种种特质，曲直只觉得，好像这个过程，并非坏事。</p>
毕竟，成为天魔，似乎就能不死不灭，长生不老，甚至还能随心所欲的修改现实。</p>
怎么看，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p>
“我建议你最好不要这么想。”</p>
克里如今的视线锐利起来，就仿佛要将曲直视为敌人，或者说，潜在的敌人。</p>
“为什么？”</p>
曲直只是干脆问出了自己第四个为什么。</p>
“你肯定觉得，成为蜕变者毫无代价，还能拥有无上伟力吧？但事实真是如此吗？”</p>
克里在一旁，随手拿起一个水杯。</p>
“假设，这个水杯是你，里面的水，是你至今为止的人格记忆，那么……”</p>
她拿起水壶，往里面倒水，即便水满溢而出，还继续倒着。</p>
无数水流顺着杯口淌下，滴在了地上，发出令人不安的滴答声。</p>
将整个水壶都倒空后，克里举着这个水杯，看向曲直。</p>
“你觉得现在，你还是你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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