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雨欣松了口气，指尖一抹，古钱上跳动的火焰弱了几分。 </p>
与此同时，那几乎要将她脑子撕扯开的疼痛也缓解了不少。 </p>
去他奶奶的血誓，呸！ </p>
她在心里大放厥词。 </p>
太阳穴一紧，方才还松缓下去的疼痛眼看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p>
宁雨欣立刻能屈能伸地闭了心里的嘴。 </p>
她打量着一半身子飘在群山雾气中的李如苇：“前辈，你到底想做什么。” </p>
李如苇正要说话。 </p>
她先一步截断：“你没必要跟我玩弯弯绕绕的心眼，实话撂这了，就算我要放了你，往后也不可能不管你。为了安宁村内几个人，把你这个大恶鬼放出来霍霍人间，账不是这么算的。所以我必须要知道你以后的打算，您说得自己再是一朵纯良小白花我也不相信。” </p>
李如苇：“……” </p>
他沉默一会儿，半晌，一声轻飘飘的叹气声落了下来。 </p>
“你猜的没错，我要报仇，但是我自死后就彻底被禁锢在神龛里，安宁村内，我虽然哪里都看得见，也能吸纳祭品壮大自己，但我只能在鬼屋里动用力量。我……动不了村里的人。” </p>
说到这里，他嘴角往上勾了勾，唯独一双眼睛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p>
宁雨欣打了个响指：“明白了，安宁村造就了你，也束缚了你。” </p>
怪不得这恶鬼引来的黑云都快遮云蔽日了，村里的村民们还活得好好的。 </p>
除了每年固定送俩祭品进去毫发无伤。 </p>
因为山清水秀空气好，人均寿命高了全国平均寿命整整十岁。 </p>
她蹭了蹭下巴：“也就是说，你只有离开安宁村才能取回力量，那要是再回去呢？” </p>
李如苇牵起一个嘲讽的笑容。 </p>
“哦懂了，再回去就不受影响了，真方便。” </p>
宁雨欣点点头：“那咱们这矛盾有点调和不了啊，前辈，我放你出去，你回头就回村子里大开杀戒。到时候地府顺藤摸瓜摸到我，我下辈子别想做人了。” </p>
李如苇凝出来的脸上逼真地爆出来一根青筋。 </p>
一句“关我什么事”都到了嘴边，愣是被他自己给咽了回去。 </p>
他盯着宁雨欣：“血誓在上，你违背不了。我可以答应你，等杀了该杀之人，再不伤无辜，可立血誓为证。但是安宁村的那些人，该死！” </p>
“所以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吗。” </p>
“没得商量！” </p>
宁雨欣没跟他小学生吵架，闻言只是叹了口气，像是妥协了似的换了个话题。 </p>
“好，这件事先放在一边，第二个问题，你在鬼屋里留着那些鬼魂做什么？” </p>
李如苇猝不及防听她转移了话题，有些没跟上地问：“什么？” </p>
“在安宁村中，你就是天，别说区区几个小姑娘死后化作的鬼魂，就算里面再出个恶鬼也动不了你一根鬼毛。她们也并非你的手下，待在鬼屋里，不仅有抢夺你祭品的风险，还可能闹出意料之外的乱子……” </p>
“你到底想说什么！” </p>
“我就是想知道，前辈留着她们是出于什么目的，单纯不忍心叫她们魂飞魄散呢，还是留着她们做储备粮？毕竟鬼魂不在人间，不仅能吃，还不会遭天谴。” </p>
李如苇雾做的身子气得直抖，冷笑道：“哦，小道士，看来你当真从头到尾没有信过我啊。” </p>
宁雨欣面不改色：“彼此彼此，前辈您可是恶鬼，吃了那么多祭品的恶鬼。我多想些，不犯法吧。”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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