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笑道，“他也会揍人吗？”</p>
柳拂摆手，“那当然——”</p>
话还没说完，就见手下少年朝张不问跑了过去，脚步轻快，那红衣如雪地中的朱砂，于眸中绽放，冷风吹起他的一缕发丝，摇摇晃晃落下，与张不问脊背垂落的墨色缠绕蹉跎。</p>
差不多身高的两人，却让他心口泛着苦涩。</p>
将脑海中的陈年旧事抛开后。</p>
他忽然轻轻呼出一口气，双手环胸笑了起来。</p>
瞧着他的背影，不似从前，像是新生。</p>
“你们倒是快活了，留我一个人在后面。张不问，你倒是说说，我弟弟是被谁杀的？李大仁那儿，总得交出一个结果来。”</p>
柳拂几步追了上来，言语轻佻。</p>
张不问：“先去城外看看。”</p>
城外，冰湖处。</p>
鲜血依旧在湖面飘荡，即便已经过去可一天一夜，柳赠梅的尸体仍然摆放在一侧，城主恨铁不成钢地指挥着其他人换水，凿开一处地方，将这污秽之水流走，又派人一个接一个的提着干净的水倒入湖中。</p>
看到三人走过来，他只是瞥了一眼，没有理会。</p>
谢厌七不禁疑惑，为何这柳赠梅无人问津，柳拂的地位却高一些？明明是双生兄弟，长相都几乎一模一样，区别却这么大。</p>
那夜湖边的舞蹈像是暗夜游荡的精灵，他几乎与雪夜一起，可下一刻，他却死在了湖中。</p>
无人知晓这背后的真相。</p>
也无人关注。</p>
至于柳拂为何要来查明真相，还是因为他们差点被当成凶手关押起来，谢厌七想不出任何的原因来。</p>
“张不问，你觉得他是被谁杀的。”</p>
他的身边，不缺乏像柳赠梅这般不得人重视的人，可死者为大，人们对他的尸体，却是弃之如敝履，死在这儿，都脏了这片土地。</p>
张不问拢了拢衣袖，朝着尸体走了过去，水城冰冷，死了一天的人，看起来与刚死并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人已经硬了。</p>
简单查看了一下他的衣裳与身体，张不问收回了手，谢厌七驻足在一侧，眸光复杂地看着这具尸体，他死的时候，应当不是痛苦的，他脸上带着笑，那笑容并不僵硬，像是对心中美好事物的期盼与追求。</p>
水城城主嫌弃地皱眉，“你们既然想看他，那就早点找个地方埋了吧，本城主不打算管了，走走走。”</p>
湖水换完了，鲜红的脏水顺着打通的沟渠流入远处，那里一望无际，像有更大的湖能将它融汇，城主带着他的一行人离开了，只剩下三人与这一具尸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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