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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知道什么能浇灭自己的愤怒，哪怕她说一句假话——有，我爱的人是你。</p>

周迎暄也因怒气而胸口起伏。她瞪着他好一会儿，才一字一句说：“没有！自始至终我就把你当替代品。”</p>

她终于承认了。盛景很想控诉她，你一点也不在乎我。但他说出口的却是：“你只在乎你自己。周迎暄，你真自私。”</p>

“没错，我就是自私！”周迎暄冷笑，“可你又何尝不是呢？在明明另有所爱的时候，还答应跟我结婚，跟不爱的人上床。我以为我们是一样的，不过是各取所需，现在又来说自私不自私的，有意义吗？”</p>

“你说的对，”盛景反而坦然了，“我那个时候是自私，现在也是。我就是在意你和那个男孩的事，你过去的事，你把我当替身的事！凭什么把我当玩偶一样，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随便丢掉！”</p>

最初的目的已经忘了，盛景开始和周迎暄互相指责，好像谁更能伤害对方就赢了一样。</p>

他说她随便玩弄别人无情得很，她说他不敢去抢心爱的人懦弱得很。</p>

他说她每次给他准备茶点都是一个样，根本没用心，她说他每次给她送礼物只会买珠宝，同样没新意。</p>

他说她等他回家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她说他很晚回家就是在外面跟女人鬼混。</p>

鸡毛蒜皮的事吵了一圈，盛景又说到她把婚戒弄丢的事。周迎暄搞不懂一个戒指有什么值得翻来覆去说的，直接抓住他的手把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拔下来往旁边狠狠一扔，都看不见掉在哪个地方。</p>

两个人怒目相视，眼里都红红的。</p>

盛景说：“那是我的戒指！”</p>

周迎暄说：“不就是一个破戒指，没了就没了，大不了我赔钱给你啊！”</p>

盛景气她这张嘴，总讲些难听话。他扣住她的后颈强吻她，周迎暄吱唔半天，好不容易推开他，抬手就扇他一巴掌：“你有病啊！”</p>

红印很快浮现，盛景丝毫不觉：“你执着过去的人这么久难道没病？”</p>

“你不也执着顾小姐那么久吗？”周迎暄愤怒，心底又蔓延开一阵失望，“我以为我们是一样的，我以为至少你会懂。”</p>

怎么会一样？盛景无心想懂不懂的，别人的嘱咐也早随着理智埋没了。他双手扣住周迎暄的肩膀，牢牢盯着她的眼睛。</p>

“方朔已经死了！”</p>

“你闭嘴！”</p>

周迎暄呼吸开始急促，她瞪着他，已经不止是愤怒，还掺进了鲜明的恨意。盛景看到她的眼神，心伤之余反而有种说不清的舒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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