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别人一句顶一万句

日复一日，都重生一个星期了，王杰冠的生活其实并无多少改变。 每天依然到乌鸡供水所上班。 唯一的改变，就是心态。 以前自己面对茫茫多的工作，觉得完不成，交不了差，会被领导骂，会觉得让人看不起，所以内心十分的焦虑，然后拼命地加班加点。 稿子也是搞了又搞，工作做了又做，永远否定自己，鞭挞自己。 但是现在。 没有，完全没有那种心态了。 每天来上班，王杰冠也不管有多少任务，都统统答应着，不管做不做得完或者做得有多好，做是态度问题，做不好是能力问题。 只要你态度没问题，能力没人管的。 不会干其实也没有人能在怎么样。 反正到点就吃饭，到点就下班，公司不是你的，它赚不赚钱跟你没关系，反正你没犯错，它也不会少了你工资，只要身体是你自己的，做垮了你就得不偿失了。 本来以为工作做不完，天会塌下来，但是现在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只要你态度有了，做不完，所长就会让别人做去了。 甚至有一些工作做不完就做不完了，也没有人管，就直接过去了。 呵呵。 因为很多工作都是没有意义的，有时候或许就是上面的一个领导喝多了口嗨，突然发神经说出的一句话，那些部门的人为了拍领导的马屁就搞出任务下来给下面的基层去附和。 酒后之言，领导可能都不记得了，也或者根本也不在意，所以最后你做得完也好，做不完也好，根本没有这事的，，你下面基层搞一大堆，也是无用功。 当然了。 这期间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自己写的一部小说《斗破》昨天已经签约了，编辑大大是橘子，不知道是男是女的，说话挺好听的。 书虽然还没有火，但是数据还不错，已经冲到了新书榜的第二，展现出了很强的潜力，橘子大大说要保持好更新，每天6千字，上推荐最好日更一万，这样可以争取一些资源。 王杰冠听了以后，根本不屑，因为对于这本书能够大卖，自己是丝毫不怀疑的，上辈子时间已经给答案，这就是一本改变网文格局的神书 自己只要按部就班写就行了。 相信等到写第一个高潮：云岚宗的三年之约，大概20万字左右就能起飞，唯一的问题是自己现在码字时间比较少，只能晚上才能写点。 好在自己对剧情很熟悉，日更6千难度不大的。 今天一上班，所长下令就让大家收拾一下桌面，打扫一下卫生，不问不知道，一问才知道，竟然是局里一把手范局长将来到乌鸡供水中心，目的没人知道，只是说是调研。 这个对于乌鸡所来说，确实是件大事情。 而且领导调研这个词，很好用，万能词，而且没有任何破绽，领导去一个地方，就算是旅游泡妞，也可以美其名为调研。 这个范局长，王杰冠也不是很熟，但是印象很深，因为他上辈子给王杰冠画了一个大饼，搞得王杰冠对自己得职业生涯有了错误的判断。 记得在新员工培训结业考试中，范局长和新员工吃饭。 在饭桌上，范局长毫不吝啬地表扬了他，说王杰冠很优秀，后来分地方的时候，也是他亲自把自己分到乌鸡所的，还说什么让自己在基层好好干，打牢基础，以后就有大把机会。 自己就是信了这种毒鸡汤，在基层打牢基层。 以至于打得太牢了，都无法动弹了。 这范局其实长不高，但是很有气势，貌似这些局领导都差不多了，估计个子高的人，不太适合当领导吧，王杰冠就是有人太高了。 这范局长传闻还是一个很有想法的领导，做事也是雷厉风行。王杰冠记得他过几年就去了市局当了副局，后来还去了省公司，算是一路走好。 平时供水所资料多如牛毛，大家都是堆在桌上，其实也不碍事，但所长发话一定要干干净净的，大家就自然而然地赶紧收拾起来。 就跟读书时候下级检查，老师让你把桌上的书收起来一样。 一个书桌上不能有书。 确实滑稽。 经过一番努力，整个供水所是焕然一新，平时发黄的马桶也刷的净白，这个确实不错，平时这群老师傅们都是鸡无力的代表，每次都尿得哪里都是，黄迹斑斑。 霞姐每次投诉都没有用。 “今天上午大家都不能在所里上厕所，憋不住就去去外面的公共厕所，必须保持厕所的干净整改，明白吧。”所长出来就吩咐道。 师傅们都努嘴不语，表示默许，王杰冠心里也是感慨，这大领导一来，真是大小便都得失禁了，这个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领导不能与你共用厕所。 早上9点半，李斌所长就带着大家下楼去迎接，因为刚才局办公室董主任已经提前打电话告知了所长，范局长一行已经出发，大概30分钟后到。 王杰冠其实不想下去的，但也不想搞事情，大家都去，你不去，可能就更那个了，反正自己就跟着大家就行了。 一开始李所长带着大家是站在门口接的，但是他又是那种站不住的人，各种伸长脖子踮脚张望，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不断地往外走，都要到马路口中间去了。 差点被一台不长眼的车撞死。 王杰冠看着这种情况，也是心里发笑。 多几十米，真的有那个意义吗？ 终于大概到了十点半，所长应该是有所发现，人如惊弓之鸟，加速跑了回来。 你一定不会想到他这身材，速度竟然可以如此之快，一边跑还一边挥手让大家站好：“来了来了，快点排好队。”同时他也一边整理自己的妆容。 供水所的众人也纷纷打起精神来，跟着所长后面排成一个纵列。 王杰冠刚在发呆，思绪放空，也没有留意自己的位置，就直接排在了所长的后面，但是班长吴志权一把把自己拽到了后面，还很不爽地来了一句：“懂不懂规矩，排后面去。” 吴志权很用力，几乎要把王杰冠拽翻了。 王杰冠也是有些怒火，你说就行了，你动手什么意思，而且这位置，这有必要讲究吗？ 正想与他理论一番。 但是所长回头看了一眼，很严肃地说道：“别吵，就这样站好了，领导来了。”从他的眼神里，好像也默认了这个做法。 站在后面的王杰冠，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屈辱。 不过看到前面的人排队的次序，所长李斌第一个，班长吴志权第二个，安全员赵明亮第三个又觉得这个世界真是明明白白，就连一个小小供水所，都要搞这么阶级一套。 谁也不许越雷池半步。 王杰冠其实很不屑这一套，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还是这样。 但是站在后面，看着身体绷紧的所长，舔着身体不断扭身张望的班长和左右晃悠的安全员，又知道，这个世界你如果不站在前面，就永远没有人看得到你。 王杰冠暗暗握手，自己有朝一日一定要站在最前面。 范局长的奥德赛缓缓停下，先下来一个女人，穿着紧身的包臀裙，一双大腿十分笔直，浑圆紧致，身材高挑，整个人不像吴敏君那样瘦，反而有一种丰腴饱满，有一种丰收熟透的感觉。 她是局办公室主任董若媛。 你也不知她为什么才三十好几，就当了办公室主任了，可能真是口技好把，很多人都说她是龙头供水局的交际花，说她是领导玩物 也不知道真假了。 董主任下来后，很优雅地开门，然后一个跟车门差不多高的男人，很淡定地走了下来，很明显，他就是龙头水务公司一把手，范建国。 李斌脚步飞快上去鞠躬跟范局握手：“范局，欢迎你来指导工作啊，我们所蓬荜生辉。”这个词应该是所长知道为数不多的成语了吧。 范局笑了笑，点了一下头，又瞄了一眼供水所一家老小，拉下脸批评道说道：“李斌，你是没听吩咐是吧，我多次开会说，不要搞这种迎来送往的形式主义，你是一丁点都没有听进去啊。” 范局这一口，倒是博得了王杰冠的一些好感，毕竟自己也讨厌这一套。 现在公司的形式主义实在太可怕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希望范局长能够肃清正气吧。 李斌挨了批评也丝毫生气，还似乎吃了什么蜜糖，赔出了一副十分生动的笑脸解释道：“范局，你难得来一次我们乌鸡所，我们大家都难以控制自己激动的心情，必须想在第一时间迎接你。” 这脸皮真是功力深厚。 不过范局似乎并没有真的生气，开口说道：“让他们该干嘛去干嘛去，不要在这里，别人还以为我喜欢这样搞排场呢。” 喜欢不喜欢，你还真的不好猜测。 这可能只是领导的官话，其实内心很喜欢，但话还得这么说，这个时候这些工具人确实没有必要存在了，所长也开口让大家散了。 老师傅们都是没什么想法的人，自然就一哄而散，王杰冠也不喜欢靠近领导，总感觉很有压力，所以也就转身准备离开。 “那个，王杰冠，你过来。”突然范局的目光就停在了王杰冠的身上，还喊住了他，这倒也正常，毕竟这群人中，王杰冠又高又帅，十分的惹人注目。 王杰冠自己也是呆了一下，忐忑地上前说了句。 “范局好。” 王杰冠内心也在想，范局竟然还记得自己，难得啊。 “怎么样，在乌鸡所还适应不。” 范局和蔼地问道，一副慈祥的，关怀新员工的姿态，好像领导都喜欢这样。 “挺好的。”王杰冠有点尴尬，但是又躲不开，只能保持着冷静，后面的班长流露出了妒忌的目光。 范局又看着李所说道：“李所，王杰冠可是我们这批新员工中学历最高的，我当初考虑了再三，才把他交给你的，你可要好好培养了，别糟蹋了。” 王杰冠听了，也是觉得奇怪，范局为什么这么赞美自己？ 不合理吧。 这个时候办公室董主任也微笑地插了一句：“范局，我记得王杰冠是跟你一个学校出来，都是高材生。”办公室对新员工资料掌握得比较清楚。 董主任这话也就是马屁了，转了个弯来夸范局学历高，这女人不单单大胸这么简单。 范局：“是啊，不要丢我们母校的脸面啊。” 王杰冠只能装出唯唯诺诺的样子，不断点头。 李斌站在一旁，看了一眼王杰冠，眼神疑惑，不过赶紧点头：“王杰冠在所里的表现很不错，感谢范局的安排和重视，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表现不错？ 这段时间，好像自己表现很一般吧。 范局一句话，可能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是你会发现，乌鸡所的人包括所长，好像看王杰冠的眼神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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