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唯有积累

云小裳被他清澈的目光看得心慌，转头，暗自道：唯有积累，方有拆礼之快感，没错，没问题。 凌渊低声道：“这些丹药我们用不完，不如售出换灵石——且我炼制露空丹已较熟练，欲购他物。” “此事媚儿姑娘可办，但……”他侧头道：“渊儿也想陪师父上街走走……” 清单与物品交予媚儿，一切可妥善处理。 云小裳见凌渊可爱模样，想到育儿之道，孩子需要家庭的温暖。 她轻拍凌渊，道：“你直言无妨，师父不会责备。” 凌渊望向她，眼神柔和，女子虽艳如玫瑰，神情却温婉。 凌渊虽幼，媚儿入药阳城，亦按例为他购置衣物。 桃红衫子穿在他身，添了几分稚气，却略显不妥。 …… 毕竟合欢宗一脉，审美偏向明艳妩媚。 凌渊之气质，更适合云抱琴一脉。 难怪云小裳与云抱琴母女不合。 水火不容，清纯白莲与妖娆佳人，岂能相安无事。 云抱琴端庄秀丽，但过于矜持，不及云小裳放得开。若云抱琴先要凌渊，云小裳也能夺之，反之，云抱琴则默然。 争夺之事，小说中常有，但随时可能引火烧身…… 云小裳暗自思量，此子尚需几件华裳装扮，原作中，此子仅在合欢宗着淡红之衣，其余皆是一袭白衣，虽清雅，但孩童身着，未免过于单一，粉色嫩黄，方显稚趣矣。魔修者，似乎偏爱玄色，男主亦是仙魔双修，魔化时一身黑衣……呃……提及玄衣，云小裳忆及那自漩涡中现身，嬉笑而后匆匆离去的男子，面上不禁掠过一丝微妙的扭曲。她悄然瞥向微隆之腹。幸亏千幻琉璃玉，他人视之仍为纤腰，实则云小裳自知，已有三月身孕，腹中已显形矣！那男子赠此宝，莫非早有此意！果然是老江湖！未来之路，恐多坎坷矣！她微露苦笑，旋即恢复常态，言道：“好，稍待，我去更衣。”人设不可轻易崩塌，换上一套百蝶穿花镂空湘裙，方与凌渊出门。媚儿携带的行囊，十之八九是云小裳的衣物饰品。问及云慕艾，得知其离开云小裳的房间，换装后便径直离去，至于去向，未曾告知媚儿。媚儿轻叹：“少爷长大了。”言语间满是欣慰。云小裳点头，深以为然。凌渊闻言，低声说道：“此次无法与师弟一同逛街了。”云小裳揉揉他的头，笑道：“日后有的是机会，或许路上就能巧遇。”此行目的有二，一是售药，二是购衣。云小裳略加思索，卖药之事，不可轻易便宜他人。她在记忆中翻找，终记起车家赠送的药铺所在，离居所不远，不多时便寻至。望见“保和堂”的牌匾，云小裳面露微愠，查看系统面板，确认保和堂令牌的位置，牵着孩子步入其中。保和堂装潢尚可，车家之物，品质自是不俗。掌柜和蔼，小二机敏，虽非宾客如织，生意却也平平无奇。云小裳对凌渊低语：“毕竟是自家产业，当予以扶持，且不可让外人从中渔利。”“若有机会，自开店铺最佳，否则中间转手，利润恐被瓜分。修士虽不宜沉迷商贾，若有擅长之人代为打理，亦是上策。”云小裳望着凌渊沉静的神情，心中轻叹，此子太过早熟。昔年自己这般年纪，只知欢歌燕舞，衣香鬓影。果然，社会主义生活，纯真甜美。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压力重重。既来之，则安之。“丹药、法器、符篆、灵兽……皆为修行所需，欲换取之物，唯有设法赚取灵石……”云小裳尽力回忆，开始给凌渊灌输道理。能助他一臂之力，便是让他少受些苦，早日踏上修行之路，成为男主角，终成创世神。凌渊听得专注。二人步入保和堂内。云小裳内心略感紧张。男主身份，自带“被人轻视”之光环。售丹药——有何珍品？被人鄙夷。售草药——又有何佳品？再遭嫌弃。售法器——此等高雅之地，岂容尔等涉足！依旧被嫌弃。男主之仇，多因入门即遭轻视而结。小二轻视不说，随即会有不知高低、不知俊丑，但通常富有的修二代出现。修二代通常也会瞧不起男主，甚至出言讥讽。男主愤慨，冷笑，爆发，啪啪啪打脸轻视之人，一番痛击后，高贵冷峻的男主成为对方的大客户，随手丢出的丹药，便令那些轻视之人无处遁形……此事在《合欢升仙录》中，云小裳至少目睹十数次。唯一变化，不过是出售之物，店铺之名，炮灰掌柜与修二代之姓氏。其余皆如出一辙，可见，以客为尊之原则，何其重要。否则，一不小心，便会让王氏集团破产。此类情节，在书中屡见不鲜。云小裳抬首望去。一高富帅踏入保和堂，身着绘有法阵的紫袍，头戴二品法器翠玉簪，背负长剑，虽未出鞘，但灵力波动，已显不凡。掌柜与小二皆起身……云小裳挺胸收腹，紧握凌渊小手，昂首挺胸步入保和堂。心中竟开始构思电视剧中的场景。论老板如何训斥轻视人的下属！想到即将加入打脸行列，不禁有些兴奋！云小裳深吸一口气，却被周围的人群吓了一跳。说好的轻视呢？为何掌柜、小二，乃至那高富帅，都围了过来，形成一个圈子，将凌渊与云小裳围在中央。庾澄庆的歌声在脑海中回荡：“我的热情，犹如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太阳见了我，也会畏惧我这爱情的火焰！”正文 考考考，分分分“云掌柜，您怎有暇至此！哎，自从闻得云掌柜接手此店，我们……我们掌柜日夜期盼您的到来啊~”笑容热忱的小二如是说。云小裳总觉得这小二的表演似曾相识，曾在哪个电视台见过。“上茶，上好茶，上最好的茶！上点心，上好点心，这边请，掌柜这边请。”胖掌柜的笑容，更是十二分的热情…… 云娘子，在下……在下久仰姑娘芳名，敢问……敢问姑娘可愿赐在下一席之地，让在下略备薄酒以表敬意。”说话者面色微赧，举止间透出世家子弟的教养风范。 云小裳心中颇感疲惫。 她原本已构思好诸多应对之策，甚至准备好了训斥那些势利眼的说辞，诸如“莫欺少年贫”、“信不信我让你好看”之类的豪言壮语。 然而未曾料到，这些人竟如此殷勤周到，堪比最佳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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