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片刻，盛昕音轻“嘶”了声：“亲爱的，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公司和你们律所下个年度的咨询合同还没签是吧？”</p>
隔了几秒。</p>
“一周，一周帮你搞定。”临挂电话前，茅茅又好奇问：“到底是什么人啊？”</p>
盛昕音沉默了下，照实答：“可能……就是那个要杀我的凶手。”</p>
“三天，给我三天时间。” 茅茅斩钉截铁地拍板。</p>
挂了电话，盛昕音一转身，发现周屿坐在沙发上仰着头，若有所思地盯着她。</p>
“干嘛？”她莫名其妙抚了下脸颊，“我脸上有东西？”</p>
“没有。”周屿笑了下，“如果茅律师真能找到那个人，让我看到他的正脸，就可以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凶手了。”</p>
如果是，循环会到此结束吗？</p>
盛昕音没接话，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变得沉重起来。</p>
周屿安静等她开口，良久，才听盛昕音说：“茅茅是我最好的朋友。去年，他爸爸炒股失败，亏了挺多钱的，精神也受到很大的打击。我本来可以提前告诉她的，至少应该提醒一下，但是我没有。”</p>
“你害怕一旦改变他的命运轨迹，就会出现像武老师那样的情况，对吗？”</p>
盛昕音无力地笑了下，“是啊，这些年，尽管很多事我都是先知视角，但也不敢轻易改变原本的选择，因为……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p>
周屿轻声问：“那样不好吗？”</p>
或许，让他就此消失在时空缝隙中，也是结束循环的一种办法。</p>
他的表情太过淡然，盛昕音心裏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她看着他，不答反问：“高三有次晚自习，学校停电，你还记得吗？”</p>
第27章 他的秘密</p>
还记得吗？</p>
对于周屿而言才刚过去没多久，他自然记得很清楚，盛昕音说的是去年初雪的那个夜晚。</p>
平洲的冬天不常下雪，所以那天学生们都很兴奋，尤其是高三，就如同被压制到一定程度的弹簧会疯狂反弹，高三生也总想着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释放压力，恰逢突然停电这种难遇的机会，许多人都从教室跑出去到操场上看雪。</p>
盛昕音被几个女同学喊着一起凑热闹，她那时不太合群，但还没到需要老师或者班长出面拿着喇叭大喊“你们不要孤立转学生”的地步。</p>
反而在周屿看来，盛昕音的适应能力还不错，大概是为了融入集体，她只是迟疑了下便答应了跟她们去外面，不料刚出门就遇到政教处主任沿着走廊挨个教室查人，像老鼠见到猫似的，学生们一哄而散，慌乱中盛昕音拉起身边同学的手腕就往离得最近的楼梯拐角跑，下了两层楼才发现拉错了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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