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然把陈正告诉他的那段话原封不动地默写在纸上，他的手指滑过去，停在最后的一行字，“陈警官说林老师有个笔记本，上面写了这些，这句话我始终想不明白——”</p>
我不后悔，因为我想抓住再来一次的机会。</p>
再来一次？周屿眸光一凛，难道林槐序也想进入循环？</p>
盛昕音与他交换了下眼神，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但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她谨慎地选择沉默，没将猜测脱口而出。</p>
餐品点单做好的提示铃声响起，宋修然绅士地起身去吧臺拿。</p>
趁这个空当，茅茅压低声音凑到盛昕音耳边，“你上次让我查的那个人，别说三天了，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可能都查不到。”</p>
“为什么？”</p>
“按照现在最有效的刑侦手段，一般是在锁定目标以后，利用沿途的天眼系统追踪他的路径，查他刷的卡，还有所使用的电子支付……最终确定他的身份信息。但是——”茅茅神色难得凝重，“你要找的这个人，他不仅擅长利用监控死角躲避追踪，而且好像从来没用过现金以外的东西交易。”</p>
盛昕音满脑袋疾风骤雨，这个时代竟然还有人能这样活着？除非他具有极强的反侦察意识，并且一开始就打定主意隐藏行踪。</p>
周屿明显和她思路同频，可以肯定的是，隐藏在暗处的凶手活着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置盛昕音于死地。</p>
这种即将陷入必死之地的压迫感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以至于回程途中，盛昕音甚至有隐隐作呕的感觉。</p>
周屿让她在路边便利店门口停车，自己下车去买了些冰饮。</p>
他重新坐回副驾驶，从袋子裏拿了罐气泡水，他一手捏着另一罐的瓶身边缘，修长食指抠进拉环，轻轻用力，咔哒一下，汽水罐应声打开。</p>
啪得一声，绵密的小气泡发出卟噜卟噜的声响。</p>
“给——”周屿伸开手臂往前递了下，“葡萄味的。”</p>
盛昕音轻怔，“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p>
周屿挑了下眉，云淡风轻说：“是吗？我随便买的。”</p>
盛昕音“哦”了下，没接，看上去还是闷闷不乐情绪不高的样子。</p>
周屿轻笑了下，“我看过你家冰箱，不仅知道你喜欢喝葡萄味的气泡水，还知道你喜欢芝士味的酸奶，还有爱吃的冰激凌的牌子。”</p>
“这还差不多。”盛昕音接过来，心满意足喝了一大口，胸腹之间的郁结稍稍纾解。</p>
回到家，天色已经擦黑。</p>
电梯打开，门口一堆快递。</p>
主要是一些海淘的东西，盛昕音喜欢满世界收集中古黑胶唱片，还有她前几次看秀买的衣服和饰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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