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婵娟惊慌的样子，冷毅心里有了底儿。假装生气：“我问你，石柱给你多少钱？” 安婵娟低着头，嗫嚅了半天说：“一次20块钱。” “20块钱？就20块钱？” 安婵娟点了点头，良久才说：“农村人来钱的门路少，20块钱，还算多的呢。” 冷毅沉默了一会儿，结结巴巴的说：“安，婵娟，那个，娟儿……” 安婵娟不安地抬起头：“我，今年36岁，比你大。” 声音虽然低，但很柔软。 冷毅咬了咬牙，大胆地说：“大也大不了几岁。娟儿，我就叫你娟儿了。”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仔细观察她的反应。安婵娟低着头，脸上飞起一片红云。 冷毅的胆子更大了：“娟儿，我一个月给你加200块钱，前提是欧阳石柱不能再来了，我不但不让他来，还要开除他。” 安婵娟惊讶地抬起了头：“不让他来可以，但要开除他，我不同意。”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为他的两个孩子。我也是当妈的，柱子老婆死了，留下两个儿子，柱子一个人拉着两个儿子过日子，多难啊。你把他开除了，他没处挣钱，那还不得恨死我？” “知道过日子难，还出来瞎得瑟。” “男人，有几个好东西……”安婵娟心里说。 “不过，他怎么知道是因为你，我才把他开除的？” 安婵娟低着头说：“这种事还用问吗？猜也猜到了。再说了，你要是把他开除了，他一时想不开，对窑场使坏，你怎么办？” 冷毅咳嗽了一声：“那，好吧，看你的面，让他留在窑场。只是，以后他一定不能再来了。” 安婵娟轻声说：“好，我就不让他来，你放心就是了。” 冷毅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上前一把抱住了安婵娟，嘴唇凑了上去，激动地说：“娟儿，今晚等我。” 安婵娟挣脱了冷毅：“还有巴赤眼爷呢，这事让巴赤眼爷看见了，全村人还不得把我骂死？” 冷毅得意地说：“你放一百个心，今晚我放巴赤眼爷的假，我来看场子，就咱俩。” 从那以后，两个人又偷着相会了几次，做起了快活的野鸳鸯。 这一次，安婵娟温柔地躺在冷毅的怀里，有点担心的说：“冷哥，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没有不透风的墙，要让人知道了，尤其是让你老婆知道了，我就活不成了。” 冷毅轻声说：“她才不管呢，现在她也顾不过来，再有十天半个月的就生了。” 安婵娟吃惊地问：“快生了？这个节骨眼儿，你还敢胡闹？走走走，马上走。” 冷毅不动，安婵娟推也推不动，来软的：“女人生孩子，就是一道生死关，这个节骨眼儿，你可要把大妹子照顾好了，从今往后你别来了。” 冷毅赖皮赖脸地笑着说：“生完孩子后也不让来？” 安婵娟赌气地说：“生完孩子也不许来了。” 冷毅还是嬉皮笑脸地说：“我不相信，你巴不得我来呢。” “行了行了，你别啰嗦了，快点收拾收拾回家吧，这个节骨眼儿可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 安婵娟的语气坚决，冷毅动了回家的心思，慢腾腾地起身穿衣服。 安婵娟趁他穿衣服说：“你等会儿，有个事，商量一下。”冷毅停了下来，坐在炕上听他说话。 “前几天我碰到了孙英，她托我捎话给你，问你能不能让她和她男人，到窑场上看大门？一个月给她俩200块钱就行了。孙英的男人不能动弹，就住在窑场上，方便孙英照顾他，活儿主要是孙英干。孙英还说，要是觉得在巴赤眼爷面前不好说话的话，她这200块钱就不算看场子的，她给窑场打零工，算是打零工挣的。” 冷毅说：“这哪是打零工啊，这就是看着巴赤眼爷一天天变老了，提前占个窝，等哪一天巴赤眼爷干不动了，他夫妻俩家顶上来。” 安婵娟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过了一会儿，她说：“要不我就不办饭了，让孙英继续办饭吧。” “这个孙大姐长啥样儿，我怎么没有印象。” “在窖场干了三个多月的活儿，你还不认识人家？”安婵娟格格地笑。 “她吧，留个五号头，遮了半边脸。刚开始窖上都是巴赤眼爷照看的，孙大姐我一个月也见不几次面儿，见了面儿就看半张脸，还真没正眼看过。” “可漂亮了！比我漂亮多了，还年轻，比你大不了几岁。”安婵娟格格笑。 冷毅连忙转身，毫不质疑地说：“漂亮也不行，伙房里的活儿必须是你来干。” 安婵娟“哼”了一声，笑出了声：“地球离了谁都转，这哪里是伙房里的活必须要我来干，我看你是舍不得我这个人吧。” 冷毅笑了，甩掉衣裤，又扑了上来。安婵娟赶紧躲开，用手推着他说：“你别乱来，有完没完？巴赤眼爷在呢。” “巴赤眼爷不会怀疑的。再说了，我是偷着来的，巴赤眼爷不知道。” “难说，巴赤眼爷人是老了，可是，眼不花耳不聋，你还是赶快走，免得夜长梦多。” “在水沟里，树林里，他也能听到。” “那不好说，这种事还是小心点好。哎，我说正经的，我想让孙英到伙房办饭。我呢，就去跑业务。我白天听他们几个说，窑上烧的东西，有的不够卖，有的还卖不出去。我是想出去跑业务，管他卖得出去卖不出去，我都对外联系。遇到好时机，我就把价格提起来，窑上赚的多，我赚的也多。不好卖的，我也卖，既解决了窑上的困难，我也挣钱啊。” 冷毅惊讶了，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农村妇女竟然能有这么机灵的想法。 他高兴地说：“行啊娟儿，还挺有经济头脑的。供不应求的，那就更得提高价格了！行，你跑业务我看可以。你告诉孙英，可以来顶替你办饭！可是，咱俩没地方了，怎么办？” 安禅娟低声说：“我在村里有房子。” 冷毅想了想说：“那好。”说着，从挂在墙上的上衣衣兜里掏出一部手机，递给安婵娟，“这个手机你拿着，明天给你办个号，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想你了我就给你打电话。” 安婵娟吃受不起：“这使不得，一部手机得六千多，我办十年饭才能买得起一个手机。” “没事，这是送给你的，拿着吧。”冷毅故作轻松地说。 “给我了，那你怎么办？” “再买一个呗，这个坏了，再买一个，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安婵娟不再说什么了，坐在炕上，拖过被子包着身子。 冷毅想了想说：“我看巴赤眼爷80多岁了，是不是该回村养老了？” “我劝你还是别有这个打算了，等哪一天巴赤眼爷主动跟你说，他不干了，你才能让他走。” “我不是那个意思，80多岁的老人看场子，那是防君子不防小人。要是真的有人来偷东西，他能行吗？” “你这么想是很正常的。你不了解巴赤眼爷的历史，你要是了解了巴赤眼爷的历史，你就知道什么叫威信了，只要巴赤眼爷在，窑场保准安全！” 冷毅疑惑起来：“有那么厉害吗？干脆你给我讲讲巴赤眼爷的历史吧。” “要讲等明天吧，你，你现在还是回家吧。” “不行，就现在讲。我跟紫美说了，今晚巴赤眼爷家里有事儿，我在窑场值班，她知道的。” “那谁照顾她？” “我丈母娘今天来了，家里窄窄巴巴的，我在家里也不方便，就到窑场来了。”说着，一把扯下被子，把安婵娟扑倒在炕上。 安婵娟挣扎着说：“你别，我给你讲巴赤眼爷的故事，推民众，杀鬼子……” 冷毅气喘如牛：“故事该讲讲……” “哥，你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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