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异退了半步，闪身躲到周秦身后。</p>
那女孩离他们近了，但周秦没听见脚步声，像一阵风缓慢地飘过来。</p>
少女伸出手，周秦看见他手上一只绿玉镯子，陡然想起，下午去刘广生家，他正在做纸人的手，那纸人手腕上，正有这么一只绿玉镯子！</p>
“纸人！”周秦震惊：“刘广生扎的纸人？”</p>
话音未落，纸人比闪现还快，逼近两人身前。</p>
周秦上身后倾，纸人裂开嘴角，咯咯笑了起来。</p>
很快，它身后，浮现一只又一只纸人，有男有女，个个画着极度阴间的妆容，点上了没有眼白的眼睛，嘴角咧至耳根，咯咯笑了起来，瘆人得慌。</p>
周秦眼角余光扫过它们，这他妈还能是啥，就是他们在刘广生堂屋中看见的那些个纸人！</p>
纸人点睛，活了。</p>
纸人点睛而活，借的不是阴气，而是家人的思念和对人世的不舍，这份眷念促使它们活过来。这也意味着，这个纸人必然是曾经真实存在过的某人，它的家人怀念它，它们受到感召，因此而活。</p>
纸人们除了笑，一时半会儿没有别的举动。</p>
周秦退后，摸出手机拍照，如果能回去，得拿去跟公安核对这些人身份，为什么他们被刘广生做成了纸人？！</p>
尤异两条腿虚软，有些站不住，他拉着周秦衣摆，跟随他往后退。七天内接连两次流血，尤异头脑昏沉，他记得极限是三次。</p>
周秦全神贯注于纸人身上，一时没能察觉尤异不对劲，拍了拍他肩膀安抚：“纸人，别怕。”尤异摇了摇头。</p>
周秦收起手机。</p>
“拿好铁铲。”尤异说。</p>
虽然这些纸人看上去除了吓人，并没有别的威胁，但尤大师吩咐的总不会错。周秦拿起树边铁铲。</p>
弯身，抬头。</p>
几十个纸人不知不觉围拢上来，形成重重包围圈，将他俩困在其中。</p>
戴玉镯的少女伸手，其他纸人跟着伸出手，刷，指尖齐齐亮出金属刺。</p>
“操。”周秦震惊：“还他妈挺先进。”</p>
月色大亮，周秦挥起铁铲，拍倒距离最近的玉镯少女。</p>
少女压倒它旁边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中年男压倒旁边背斜挎包的女孩，很快，如多米诺骨牌，一个压一个，刷拉倒了一圈。</p>
周秦惊悚。</p>
啪，只见歪倒的纸人同时蹦立。</p>
本来它们距离俩人还有将近一米的半径距离，这下围得更拢，不过一臂之长。</p>
周秦与尤异背对背靠拢，两人头皮发麻，背后炸出无数鸡皮疙瘩。纸人们还在咯咯发笑，金属刺反射月光，极度危险地逼近。</p>
周秦拍倒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中年男压倒旁边背斜挎包的女孩，女孩压倒他另一边的纸人，纸人们如同先前，次第栽倒。</p>
啪，再度直立。</p>
半径距离缩小到半条胳膊，金属刺几乎要闪烁银光，刺入身体。</p>
周秦不敢拍了，微斜脑袋问尤异：“尤大师，有办法吗？”</p>
尤异蜷了蜷手指，扒下创可贴，第三次。</p>
这次要睡多久？尤异轻轻咬牙。</p>
作者有话说：</p>
自由的更新时间Orz</p>
第13章 放火烧山</p>
尤大师没说话，周秦同志特别骄傲地自问自答：“我有办法。”</p>
尤大师震惊，默默将刚揭下的创可贴粘回去，“什么办法？”尤异很捧场地问。</p>
周秦舌尖抵了抵腮帮，眼神稍暗，许是黑夜太深，让他看上去一股邪性。此刻假如尤异回头看他，也许会在恍惚间怀疑，当初关押他那帮人跑出来了。</p>
“火烧。”周处表示一不做二不休。</p>
尤异愣住，对啊，这些东西以竹子、纸张和颜料制作，一把火烧干净不就完事了？</p>
尤大师真想为周处机智的小脑袋瓜鼓掌。</p>
周秦抽烟，不过不经常抽，压力特别大的时候会来两根，比如现在。他从左边裤兜里摸出压瘪的烟盒，又从右边裤兜里摸出打火机。</p>
打火机窜出火苗，点燃周秦嘴里叼着的烟。淡蓝烟雾幽幽地飘上去。周秦眨了下眼睛，纸人的手似乎距离他更近了。</p>
哪里不对劲。</p>
周秦同志十分善于观察，观察人，观察物，小时候第一理想科学家，第二顺位才是警察，当然第三顺位嘛，没能免俗，老师。</p>
现在高不成低不就，唯独依旧为人民服务这一点，令他又红又专的心分外欣慰。</p>
有了办法以及实施办法的工具后，周秦胆子更大了，他甚至弯下脑袋认真仔细且专注地观察这些纸人，探究其行为本质。</p>
纸人是怎么由远而近接近他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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