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火?枪声响。</p>
黄额虎应声倒地，侧身开出了巨大的口子，破碎的血肉汨汨流出，周秦闻到了火药的气味。</p>
棕色皮肤的男人推开灌木丛，拔出刀子就地切割虎皮。</p>
几个人呆住了，变故来得太快，周秦吸了口气。</p>
那人背着农家打猎的土枪，布衣短裤，穿一双草鞋，剥皮的动作熟练得可怕。</p>
“你好。”周秦试探着打招呼。</p>
男人这才注意到他们，扒了一半虎皮的悬在半空，他吓了一跳：“你们谁？怎么在这？！”</p>
“啊…我们…”周秦顺口胡诌：“学校夏令营，带小孩出来玩，迷路了。”</p>
他把尤小异抓过来，搂着他肩膀说：“不好意思，我家孩子乱跑，能麻烦您带个路吗？”</p>
尤异：“……”</p>
男人扒完老虎皮，随手在水里淘了两把，甩掉血水，囫囵团起来塞进挎在腰侧的布包。</p>
“走吧，”他说，“你们哪来的？”</p>
几个人跟上他，周秦和他聊天，谈话中问出了对方的名字，麻丘松。</p>
麻丘松说他是武陵人，家住送仙岭，靠打猎为生。</p>
周秦愣了下，冷不丁问了句：“打渔吗？”</p>
“不，别人做，我不做这个。”麻丘松带着他们穿过山间小路：“你们不是本地人，从外边来的吧。”</p>
“是。”周秦坦白地承认了，吴维扶着黑麻子说：“他姓麻，你们这的人，带我们来的向导。”</p>
麻丘松停下脚步，上下打量还在昏迷的黑麻子。</p>
他说：“你把他放下。”</p>
吴维依言做了。</p>
麻丘松像扒虎皮一样熟练，一把扒开他的上衣。</p>
黑麻子腰侧露出一块胎记，巴掌那么大，紫红色的肉块构成鸟的形状。</p>
“是我们这的人。”麻丘松确认了，同时给他们看了自己左腰，大小和形状差不多的胎记。</p>
穿过一片竹林，眼前豁然开朗，炊烟缭绕的小村庄坐落在两山之间的平地上。</p>
人们穿着略显复古的服饰，盘扣短褂，粗布长裤，纷纷和麻丘松打招呼。</p>
房屋是老式的土木结构，家家户户都有饲养家禽的小院子。门前土路四通八达地连接了各户人家。</p>
整座村庄一派安宁祥和之景。</p>
“这里就是送仙岭？！”周秦惊诧地问。</p>
和他想象中大相径庭，老瞎子不惜一切代价都要逃离的地方，是这样的吗？！</p>
“是啊，还是你们汉人取的名字。”麻丘松指着泥土路的尽头：“那里有客栈，你们可以去休息，过几天逢集，村里会有马夫拉货去县里，你们跟着一起出去就行。”</p>
“谢谢。”周秦说。</p>
麻丘松和他们道别。</p>
五个人对脸懵逼。</p>
村民们丝毫不在意他们的突然出现，没人关注这批衣着奇特的陌生人。</p>
周秦环顾四周，村子里人不少，时不时有农夫扛着锄头、或是农妇抱着竹篾路过。</p>
数人沿着石板路，朝麻丘松指的方向走去。</p>
这条路贯穿了整座村，是条主路。中间有一段，左右两边都是摊主买卖交易货物。</p>
有的拿肉换粮，有的拿菜换肉，还有的交换锄头、镐子、衣服等。</p>
吴维压低嗓音：“老大，不对劲。”</p>
周秦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p>
颜溯仰头望天，忽然停下步伐，严衍就在他身边，注意到了，问他：“咋了？”</p>
“天上…”颜溯轻声道：“两个太阳。”</p>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齐刷刷抬头看天。</p>
东南方悬挂着灿金的太阳，而在它正北方，一轮暗日若隐若现，两个太阳同时在发光。</p>
“会不会是月亮，”吴维没见过这架势，咽口唾沫，“白天的月亮。”</p>
“不会，”颜溯否定道，“白月通常出现在傍晚，亮度远不如夕阳，而这两个太阳…几乎同样明亮。”</p>
“我听说一种幻日现象。”周秦努力用科学来解释问题：“是一种大气光学现象。因为天气寒冷，空气中水汽凝结成冰晶，反射太阳光，看上去像第二个太阳。”</p>
周?唯物主义?秦垂死挣扎，坚持相信科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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