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异口同声：“9。”</p>
“少了数字9，”周秦拍拍地面，“怎么说。”</p>
尤异说了个词：“九九归一。”他顿了顿：“数字9极有可能是出路。”</p>
周秦点头，分析道：“一路走过来，我们都没有碰到吴维和颜溯，他们俩可能已经出去了。”</p>
“那个人很聪明。他应该能想到。”尤异望向周秦。</p>
“谁？”周秦好奇，能被尤异夸聪明：“吴维？”</p>
尤异摇头，周秦笑了笑，意料之中：“颜溯。”</p>
“这些数字，应该是他特意标给我们的。”尤异看着周秦在地上标出数字：“我们要找9。”</p>
“而且，你发现没有，”周秦说，“他们可以给我们更多的信息，但没有，为什么？”</p>
尤异垂眸：“因为来不及？”</p>
周秦颔首：“也许他们遇到了什么，让他们没有时间把信息写完整，只能简单地标注数字。”</p>
“而且每个数字都写得很潦草，他们很慌乱，写在每条路上的不同位置。”尤异抬眼望向他。</p>
两个人心里都有了猜测。</p>
他们遇到了危险，有东西在追他们。</p>
第46章 日本考察队</p>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 如何找到那第九条路，也就是出路。</p>
周秦指着地面上的数字：“这些我们都走过很多次，仍然没有找到数字9，说明这些经过次数多的路段, 大概率没有连接第九条路。”</p>
每条道路的尽头都是三岔口, 他们向左一轮, 向右一轮，基本能排除多次经过的路线是出口, 那么现在重点就放在经过次数少的路段。</p>
数字2出现两次，数字4出现一次, 数字5出现三次。</p>
周秦的指头点在这几个数上：“有哪条，我们只向左, 或者只向右？”</p>
尤异蹲下来, 他的记性比周秦好一点, 而且一路也是他在决定向左还是向右，尤异指向2和4, 回忆道：“2我们一直向右，4向左。”</p>
周秦记得他俩在轮路线的时候，尤异会先向右, 再经过时就向左, 这样基本保证了左右各轮一次，为什么在2号线上他们会两次都向右？</p>
这不是尤异会犯的错误。</p>
周秦望向他, 尤异从他的眼神里猜到了他的想法, 他摇头, 缄默不言。</p>
说不清楚,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在第二条路上, 他一心向右，潜意识抗拒向左。</p>
“为什么不向左？”周秦问，尤异张了张嘴：“不知道。”</p>
“那下次经过二号线的时候，”周秦说，“我们向左。”</p>
尤异点头：“好。”他大概察觉到某种不对劲，将决定权交给周秦：“你带路。”</p>
周秦起身，朝他伸手，尤异握住他，被周秦带起来。两个人拍拍快要被身体热气烘干的衣服，走向道路尽头的三岔路口。</p>
阴影处，石壁上的深色如同旺盛生长的藤蔓，交织盘错，越来越多。</p>
又过了一轮，两人终于来到2号线的三岔口。</p>
周秦下定决定：“这次向左。”</p>
尤异没说话，默默地跟着他，周秦一边想着往左，一边向右转，等他走进甬道，石墙在身后封闭，他才后知后觉地惊呼：“我们是不是在向右？！”</p>
“是啊。”尤异在身后，幽幽道：“这座建筑，会影响你的意识。”</p>
周秦猝然回头，抬脚踹上身后的石墙，忍无可忍地啐了句国骂。</p>
紧接着，石墙上的深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附而来，如有实体一般，爬上周秦的军靴。</p>
“收脚！”尤异大喊，周秦一脚蹬墙，迅速后退，被尤异一把抓住，险些跌倒在地。</p>
那藤蔓般的深色褪去了，消失在黑暗中。</p>
周秦抓起手电四处打量，所有墙壁上，都有那东西！他惊骇：“这是什么？！”</p>
尤异环顾四周，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捏紧，压低了嗓音：“虚无。”</p>
“虚无？”周秦望向自己的右脚，那东西附在军靴上，就像鞋面打湿了，留下几道深色水痕。</p>
“它们在判断。”尤异望向周秦。</p>
“判断什么？”周秦头皮发麻，按上尤异的肩膀，两人面朝入口后退。</p>
尤异轻轻闭了下眼睛，他的声音听上去愈发空灵，就像在甬道中回荡：“判断我们…该不该被吞噬。”</p>
周秦拉起尤异，一声令下：“跑！”</p>
虚无藤蔓瞬间暴涨，深色触手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攀附着墙壁、地面、石砖和缝隙，以毒蛇吐信般的危险冲向两人。</p>
周秦抓着尤异，飞速跑动中，脑子里转得飞快。他发现，这些虚无只能挂在有形的实体上，它们明明已经追上他们了，但只能通过地面到他们脚下。</p>
也就是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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