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学成。”尤异叫他的名字：“是吗。”</p>
兜帽男大惊失色，疾步后退。</p>
他的速度肯定比不过尤异，只见尤异三两步就到他身边，抓住了他的后衣领。</p>
兜帽被扯下，铜镜掉落在地，男人惊恐回头，慌张无措。</p>
尤异一脚踢开镜子，冷笑：“想要我的皮，嗯？”</p>
周秦跑过来，顺势一踢兜帽男膝盖，对方砰咚跪下，周秦熟练上手铐。</p>
月色下，男人眼睛里蓄满泪水，恐惧、惊慌、茫然和害怕，他浑身哆嗦：“你们、你们是谁？”</p>
周秦狭眸：“抓你的人。”</p>
“我、我又没犯法！”兜帽男沙哑地争辩：“你们、你们是警察，你们乱抓人！”</p>
尤异蹙眉，这反应可不太对劲，他松开兜帽男，转而去找刚才被他踢开的铜镜。</p>
草丛中，一面普通的镜子镜面碎裂，不是蛇纹铜镜！</p>
周秦看他脸色不对，沉声问道：“异崽，怎么了？”</p>
尤异冲回兜帽男身前，两指并拢伸出，沿他脸颊两侧下滑。</p>
兜帽男哆嗦得更厉害了。</p>
正在周秦疑惑不解时，尤异忽然捏住了什么，猛地往外一扯。</p>
撕拉——</p>
周秦仿佛听见胶带强行撕离皮肉，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p>
一张人皮出现在尤异手中，而兜帽男分明露出另一张脸，中年往上，惊恐无比。</p>
“操！”周秦破口大骂：“面具！”</p>
兜帽男诚恳地哀求：“警察同志别抓我，有人给我钱，有人给我钱！我才来这里！我不知道您在这儿抓人啊！”</p>
周秦一把扔开他，中年男摔倒在地，怂成了一团虾米。</p>
“滚！”周秦压抑怒火。</p>
中年男跌跌撞撞逃出去。</p>
“你叫什么？！”周秦想起似的追问。</p>
中年男吓得摔了一跟头，点头哈腰：“王德凯。”</p>
“滚。”周秦再次道。</p>
“到底怎么回事？”尤异甩了甩手中面具，触感很像…人皮。</p>
周秦盯住那张面具，上下牙咬紧，面沉似水，脑海中忽然有什么一闪而过。</p>
两人对视，尤异点了下头，周秦脱口而出：“调虎离山！”</p>
白裙，长发，女人。</p>
“他穿的衣服，”尤异说，“旗袍，对吧。”</p>
“月白旗袍，百合花纹。”周秦回忆。</p>
“长发。”尤异指了指脑后。</p>
“盘起来了。”周秦撒丫子冲向戏园深处。</p>
大事不妙！</p>
尤异紧随其后，两人先后跑进回廊。</p>
戏园里安静得可怕，只有脚步声急促踏响。</p>
圆月高悬，今天十五，也是阴气最重的时候。</p>
据说百鬼都会在十五月圆这天冒头，吸收月光修炼。</p>
“梅轻怡——”周秦撕声呐喊。</p>
无人回应。</p>
尤异拉住周秦，示意他安静：“听！”</p>
万籁俱寂，虫鸣时起。</p>
微弱的呻?吟和求救自走廊深处飘来，那声音太细微，很容易被忽视。</p>
“梅轻怡。”周秦断定。</p>
两人循着声音追过去，终于到换衣房前停下脚步。</p>
鲜血从门缝间渗出，倒映月色。</p>
尤异的指腹滑过门缝，极度寒凉的阴气传来，连他都感到强烈不适。</p>
房间内，重物砸到，瓷瓶摔碎，梅轻怡虚弱地喊：“救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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