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动弹。</p>
手臂移向他时，在地面带出一道凹陷。</p>
周秦终于看清那张脸，是一张花狗脸，没有皮毛和眼珠，犬鼻怪异地向上倾斜，皮肤惨白与青黑相间，十分诡异。</p>
紧接着，他被攥住的右脚陷了下去。</p>
在雨水浸湿下，泥土已经足够松软，变成了类似淤泥的状态，他整个身体向□□斜，转眼间，右脚完全没入地下！</p>
花狗脸消失，但不断下落的身体提醒他，那玩意想把它拉下去！</p>
周秦拨开保险栓，枪头朝向地下。</p>
脸上冷汗狂流，极度地紧张下，他甚至忘记出声叫喊，他对准了泥土松动处，大拇指按上扳机。</p>
“周秦！”</p>
急促的喊声传入耳中，仿佛布帛撕裂，眼前的场景倒装。</p>
胖子死死抱住他，他的枪口正对他额头。</p>
尤异紧紧攥住他持枪的手，目光凛冽地注视他。</p>
“我…”潮水褪去，汗水濡湿衣襟，周秦无力地松开持枪那手，尤异拿走的枪，胖子一把夺回来，心有余悸道：“你他妈差点射死兄弟！”</p>
“我怎么了？”周秦茫然地退了半步，尤异平静道：“你中幻觉了。”</p>
周秦这才发现，这两人都戴了口罩，王胖子其实准备了防毒面具，但尤异认为口罩就够用了，胖子抓起N95扔他脸上：“邪门。”</p>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湿腐糜烂，浓重的尸臭下夹杂着暗香。</p>
但那暗香极端诡异，不是正常的香味，像那种巨魔芋开花放臭气的同时，洒了两滴工业香精。</p>
“呕——”周秦弯身干呕。</p>
尤异催促：“戴上。”</p>
周秦戴上口罩，王胖子抱着胳膊看墙角。</p>
“胖子，”周秦看他神色不对，“怎么了？”</p>
王胖子指指面前：“蜡烛，灭了。”</p>
说明鬼来过了。</p>
但白毛尸一点变化也没有，依旧躺在哪里，似乎没有动过，只是一具死了的尸体。</p>
周秦走进两步，浓烈的气味越过N95，微弱地飘进鼻子里，说明这气味就是从白毛尸身上发出的，白毛尸周围，这臭味一定相当浓烈。</p>
“尸变了。”胖子断定，回头望向尤异：“帅哥怎么看？”</p>
“别碰它。”尤异说。</p>
胖子叹口气，起身退开：“得嘞。”</p>
周秦压低嗓音：“抱歉，老王。”</p>
胖子斜他一眼，拍拍屁股：“没事，老子福大命大，死不了，刚才你那状态，瞄不瞄得准爷爷，还不一定呢。”</p>
周秦环顾四周，刚才他坐的地方，挖出了一个土坑，铁铲扔在旁边。</p>
但地面没有松动迹象。</p>
难道真的是幻觉？</p>
“刚才下雨了吗？”周秦没来由地问了一句。</p>
胖子说：“下了，还打雷，老大声了，把我俩都吵醒了，就看你搁那儿刨土。刨完还不算，还拿枪对着自己脚。给胖爷吓的，上来就抓你。”</p>
“帅哥说你中邪了。”胖子绘声绘色地描述：“说时迟那时快，我这鼻子就嗅到怪味儿，帅哥说捂鼻，咱俩分了口罩，我就过来抱你。好家伙，你是真舍得往自己脚上打枪。”</p>
周秦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p>
N95口罩戴的人有些憋闷，他不太舒服地扭了下脖子。</p>
雨水已经停了。回脖子那一下，周秦就僵住了。</p>
寒意自脚底飞速蔓延至全身。</p>
窗户上多了一个巴掌印，印着泥巴，那手是小手，和儿童的一样大。</p>
周秦猛然想起幻觉中那只手，也是青黑小手。</p>
“尤异。”周秦拉他：“你看。”</p>
尤异转身，看见了那个巴掌印，他眉目稍凝，极缓慢地步过去。</p>
窗户外除了黑夜，什么也没有，室内的光只照亮了窗外一小块范围。</p>
尤异摇摇头：“看不见。”</p>
就在尤异看不见的地方，窗户正下方的地面，青黑小手缩回土里。</p>
咔哒，旁边的尼玛堆掉了一块碎石。</p>
周秦越想越不对劲：“去隔壁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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