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画结束了。</p>
周秦深感悲哀之余，还有困惑：“为什么非要祭祀不可？还是用活人祭祀？”</p>
“和龙有关。”尤异说。</p>
周秦盯着画面中那颗龙头，不知道是真龙头，还是雕刻成的假龙头。再联想到青铜门上那幅画，地底人生活在龙背上，而巨龙头顶着太阳。</p>
“……”周秦开始发挥想象力：“巨龙不想再背负这些地底人，然而地底人也不肯放手。”</p>
“大概率。”尤异和他看法相似：“不然也不至于龙在挣扎。”</p>
从青铜门上的画面来看，巨龙的确是挣扎的。</p>
为首最高大的地底人手里抓着一条绳子，而那绳子如同铐住牛马般，穿过了巨龙的鼻孔。</p>
“匪夷所思。”周秦长叹。</p>
“胖子在这里。”尤异忽然道。周秦愣了下，激动道：“还活着吧？”</p>
“应该。”尤异回身，环顾墓室。</p>
墓室边角随意地摆放着金银玉器，鲜少出现青铜器的影子。</p>
看来对地底人而言，青铜器并不贵重，因为冶炼锻造青铜的技艺十分发达，对青铜的使用随处可见。所以墓室陪葬品中没有出现低廉量大的青铜器。</p>
花皮狗脸站在鲛人烛旁边，正对金丝楠木棺椁，看上去像在沉思。</p>
尤异走向它：“发现什么了？”</p>
周秦继续观察这些壁画，他总觉得遗失了什么细节。</p>
他换了亮度更集中的电筒来仔细摩挲，巨龙张开大嘴，仰首朝天。</p>
在最后一幅壁画中，龙头前不再摆放祭品，那时，地底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已经没有祭品了。</p>
周秦微眯眼睛，他发现最后一幅画，龙嘴张开，露出锋利的坚齿，而龙嘴下，若隐若现有个什么东西。</p>
“……”周秦靠近细看。</p>
巨龙舌上，有一颗圆球。</p>
他退回来，再度观察其他的巨龙，其它龙嘴中都没有这颗圆球。</p>
周秦很确定这些壁画都描绘着同一条巨龙，因为龙角纹路一模一样。</p>
也就是说，在有祭品的时候，龙嘴里没有圆球。而在最后缺乏祭品时，龙嘴里多了这颗圆球。为什么？圆球成祭品了？</p>
不对。如果器物能成为祭品，地底人不至于献祭到最后灭族。这颗特意描绘出来的圆球，应该别有他用。</p>
而这圆球，是什么东西？</p>
浮雕中只能看个大概。周秦百思难得其解。</p>
尤异在叫他：“周秦。”</p>
“怎么了？”周秦回到他身边。</p>
花皮狗脸站在旁边，看着这具金丝楠木棺材。</p>
“进去吗？”尤异说：“我哥怀疑里边有东西。”</p>
“什么东西？”周秦眨眼：“尸体？”</p>
尤异摇头：“不清楚。”</p>
周秦取出铁钩撬子，撬住棺盖两边，用力推动。</p>
棺盖封死，周秦使出了吃奶的劲，才让棺盖勉强移动分毫。</p>
尤异说：“我来吧。”</p>
周秦松开撬子把手，尤异没用手，用脚，抬腿上踢，棺盖松动。周秦加了把劲，两人一合力，把棺盖推开了。</p>
鲛人烛的火苗剧烈晃动。</p>
周秦不敢深呼吸，怕吸入棺材里散出的毒气，他屏息凝气，将手电筒光调到最小那档，缓慢靠近棺椁。</p>
棺椁里才是真正的棺材，看那棺材大小，地底人的体型偏瘦小。</p>
周秦指了指棺椁里，对尤异说：“俄罗斯套娃。”</p>
尤异靠近，低头一看：“掀了吧。”</p>
周秦往棺盖里打银钉，取出来一看，银钉没变黑。</p>
他和尤异一左一右，推开小棺材的盖子。</p>
周秦还没看清里边的人，一只胖手伸出来，抓住他的肩膀。</p>
周秦大惊，那只手将他拽进棺材。</p>
轰的一声，棺盖滑拢。</p>
而这一切，都在毫秒之内，周秦就从尤异面前消失了。</p>
尤异愕然，须臾愣怔，上前拍打棺盖：“周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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