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秦愣住，空荡荡的大厅中，连根鸟毛都没有。</p>
周秦给曹源打电话。</p>
曹源接了：“欸老大啊，这两天北京有事儿，全把我们接京城了，什么事儿？大事儿呗！跟龙脉有关，放心放心，你们这趟秦岭去得值，龙脉复位，是件好事。不说了不说了，他们吃烤鸭呢，我也去了！你跟尤大师好好享受二人世界，过两天我们就回来！”</p>
曹源挂断电话，笑意褪尽，他望向指挥中心的大屏幕，航拍器沿着昆仑山一路向上，大雪纷纷扬扬，虚无自山巅呈放射状蔓延出来，像群山间伸出了无数黑色触手。</p>
姜洛走过来：“他给你打电话了？”</p>
曹源转身，点了点头，十分尊敬：“姜处，我找了个借口，暂时先瞒过这段。只要尤大师安心去了……这东西……”</p>
屏幕上，虚无大面积铺开，在整座昆仑山峰交织成密密麻麻的黑网。</p>
“……”曹源说不下去了，牺牲一个人，救所有人，本该理所应当，但谁不想好好活着呢，他攥紧拳头：“就真要…尤大师死吗？”</p>
姜洛眼角余光扫过他：“不是我们要他死。是他早就死了。”</p>
……</p>
每次案件结束后，循例，周秦都会和姜洛开视频会议，口头呈诉案件经过，视频存档保存，就当是案件报告了。</p>
这次姜洛因为北京那边的事儿，没空开视频会，要求周秦形成纸质报告交上去。</p>
姜洛发了条信息，原话是：龙脉复位，你和尤异立了大功，在基地里好好休息两天，没事也可以去宁北找严衍他们。</p>
周秦回他：金耀光也跟着？</p>
姜洛回得很委婉：他尽量便衣，躲在你们后边，不影响你和尤异的心情。</p>
周秦：……</p>
姜洛：没有比我更照顾下属情绪的老大了，你说是吧老周？</p>
周秦：滚。</p>
尤异还是老三样，吃吃玩玩睡睡。</p>
周秦花了两天时间把报告写完，然后电子档传给特勤处中央，活络活络筋骨，剩下的时间就全都是他和尤异的了。</p>
尤异躺在床上看漫画，周秦指指点点：“多大人了，还看动画。”</p>
“……”尤异撩了下眼皮，翻了个身，懒得搭理他。</p>
周秦压上去，一条胳膊盖住尤异后背。</p>
尤异扭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看得周秦差点冲动地亲上去。</p>
但周?正人君子?秦忍住了。他咳嗽两声掩饰尴尬，清清嗓子说：“异崽，想出去玩吗？”</p>
“不。”尤异翻漫画。</p>
周秦凑过去瞅了眼：哆啦A梦。</p>
真是…小屁孩啊。周秦摸着尤异的大脑袋：“异崽，你什么时候才长大？”</p>
尤异斜他一眼，鄙夷道：“我三十二了。”</p>
周秦笑：“哟，那比我还大。”</p>
尤异挑眉。</p>
周秦眨巴眼睛：“还记得我在秦岭地下跟你说的事么？”</p>
尤异转了转眼珠：“断背山。”</p>
“……”周秦总觉得，从尤异嘴里说出来，奇奇怪怪，本来挺纯情挺经典挺有深度一电影，怎么听上去像奥特曼大战哥斯拉。</p>
“对。”周秦说：“我下载好了，咱俩一块看。”</p>
“唔。”尤异关了漫画APP，从床上坐起来：“行吧。”</p>
周秦：“我咋听你不情不愿的。”</p>
尤异：“你听错了。”</p>
周秦：“那看海绵宝宝？”</p>
尤异：“行！”</p>
周秦：“……”</p>
周处咬牙切齿：“海绵宝宝，我劝你想都不要想。”</p>
尤异把周秦买的海绵宝宝联名T恤翻出来，学梅轻怡的语气：“周秦，直男，臭不可闻。”</p>
周秦：“……”他冲上去抱住尤异的脑袋狂撸。</p>
一直撸到尤异的直毛变卷毛，周秦才意犹未尽地松手。尤异顶毛手感真不错，绵滑柔顺，确实有点像撸那种皮毛柔软的长毛猫。</p>
尤异满肚子怨气，坐在床边踹他小腿：“还不去放电影。”</p>
周秦拍床单：“起来，尤小异。”</p>
尤异抱着平板站起身，跑到另一边继续看漫画。</p>
周秦把床移了个位置，和电视正对，这样两人就可以窝在床上看电影，不用去坐板凳。</p>
基地的环境确实不如在家里。周秦边挪床边琢磨，要是在京城，地下室就是放映厅，茶水饮料小吃一应俱全，两人一起窝在大号软沙发上看电影吃零食，美滋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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