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致青春

过了许久。眼泪都憋出来了。还是没能成功。 见到底还是不行，张平心如死灰。一时竟感慨生之艰难。 我这样的废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睁开眼，却不敢去看周遭。他不能让不争气的眼泪掉下来。 张平恨啊。 他恨命运不公。 恨为何自己不是妖僧普京。哪怕像加藤鹰或者光头杰伦那样也行啊。 “唉！” 牙一咬，心一横。张平索性不尿了。 活人还不至于被尿憋死。 眼下当务之急，是体育中考。 然而才打算提起裤子走人，就有一个坑位响起了冲水声音。 “哗啦啦。” 声音干脆利落，牵动人心。似伯牙鼓琴，高山流水，让人心神一震。 又似晴天霹雳，顿时驱散了心中阴霾，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张平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他仿佛在这一瞬间升华了，解锁了透视的能力。 透过那扇紧闭的门板，他仿佛看到了，希望。 等伯牙一出来，张平就立马冲了进去。 “啊，哈……” 伴随着一声舒爽轻吟，战斗结束了。 回到操场上，时间刚刚好。 领取号码，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挑战…… 事后，张平才知道：体育考试正常人都会过，根本犯不着紧张。 很多时候，都是人们自己在给自己上压力，自己再给自己增加难度…… 到了六月，考文化成绩的日子。 本以为偷瞄神功苦修多年，今已大成。 不说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至少abcd之流，偷瞄一眼还是能记住几个的。 此番考试，又是在以往模拟考的地方进行。对于环境，张平早已熟悉。 加之和年级内大多数人都打过招呼。想来不可能出现不给抄答案的胆大之人。 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焉能再出差池？ 升入高中，可谓是板上钉钉。只等水到渠成。 然事与愿违。 张平如何能想到：坏事的，竟然不是监考老师。 考数学时，大家你偷瞄我一眼，我偷瞄你一下。都迟迟不动笔。 半个小时过去后，大多数人卷纸上还是一片空白。 似乎都在等着抄别人的答案。 见无人可靠。张平只能把精力全部转移到考题上。 1,（3分）-6的绝对值是？（ ） a-6 b 6 c±6 d-1\/6 绝对值？什么绝对值？书上有说过这种东西吗？ 不是说世上就没有绝对的东西吗？ 操。第一题就这么难。 书到用时方恨少。 张平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于运气。希望能多蒙对几个选择题。 英语亦是如此，根本抄无可抄。 真是盖了帽了。 考完了试，初中时代也就宣布结束了。 毕业晚会上，张平和兄弟们合唱了郑智化的水手。而后又唱了伍佰的突然的自我。 同时还戏弄了刘全一番，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不够尽兴。 耍的正起兴的张平还要给老师同学能秀一段迈扣夹克森的比利特。 走到人群中央，做了一个自以为很帅的pose后，张平邪魅一笑道∶“献丑啦。” “避雷，避雷，夹死避雷。no万夹死八d……” 一番鬼畜唱跳，带起阵阵欢声笑语。 在掌声之中，张平仿佛看见了自己站在高台之上。似天王巨星，引得万众倾倒。 考试不利的阴霾顿时消散如烟。 此刻，他就是全场焦点。 是最靓的仔。 舞罢，张平做了个迈扣同款的致谢动作。而后便在掌声雷动和众人叫好声中走出了教室。 只给众人留下了一个供他们瞻仰的潇洒背影。 他想在十年寒窗最后关头，给青春画一个圆满句号。 四班的邓玉梅。让他倾心已久。 想起第一次为她着迷，那已经是两个多月前的事了。 那天，天空雾蒙蒙的。 中午课间，在教学楼正前方的大路上。正在打皮球的少年和迎面走来的女孩看向了彼此。 四目相对。 她浅笑无言。 虽不知女孩为何会对自己发笑。但那一刻，他沦陷了。以至于忘记了继续殴打皮球。让那小子挣脱了束缚，骂骂咧咧的逃回了初二年级。 张平果断去追。 追上了女孩的脚步。 想学电影至尊三十六计之偷天换日的梁家辉搭讪钟丽缇一样上前介绍自己。 然而犹豫之后，还是选择加速从她身边经过。 自卑的少年最终还是选择把爱深埋心底。想等时间去淡化这份妄想。 然而，时间，并没有冲淡这份爱意。反而如同老酒一般，发酵的愈发醉人。 少年沉迷其中。每次做手艺时都在心里默念她的名字…… 怀着激动的心情，张平来到四班门口。从门上的窗口往里望去。 只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人群中的她。 扎着高高的马尾。穿一身白色运动服。小口小口的吃着水果，如同汤姆喜欢的那只白猫一样优雅。 今夜的她，格外美丽。 以至于到了最后，张平都不曾勇敢的敲开四班的门。 如我这般，何以配佳人？ 与其表白被拒，丢人现眼。倒不如直接灭绝了这种可能。省得最后搞的大家都尴尬。 打消表白的念头后，张平不知为何，竟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嘿嘿。” 回到五班教室。回到兄弟们身边。张平又露出了自以为是的笑容，和众人夸夸其谈，仿佛无事发生。 只是无人知道，此刻他心里在想：“或许，那个女孩永远都不会知道：有个怯懦的男孩曾爱慕过她……” 班上的聚会结束后，意犹未尽的初三六班学生们全部翻越学校围栏。 打算出去镇上ktv接着嗨皮。 这晚，他们抖落了学生的枷锁。饮酒唱歌，肆意狂欢。 说平日里不敢说的话，做平日里不敢做的事。 没来得及表白的抓紧表白。偷摸恋爱的情侣开始宣泄爱意，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们深爱着彼此…… 烟雾缭绕的包厢内，张平也接过好兄弟递过来的啤酒。 “致青春。干杯。” 这是他第一次喝啤酒。 那味道，难以言说。 张平的评价是∶形如马尿，气味奇怪。难以下咽，不如不喝。 在闪烁的彩灯和那让胸腔都在震颤的音乐作用下。第一次进ktv的张平感觉有些不适。想出去透透气。 恰在这时，感觉肩头被人拍了一下。侧过头去看∶是初一那年的同桌马孝晴。 “这里太吵了。陪我出去外面喝吧。” 闻听此言，张平看着马孝晴那前凸后翘的高挑身材，有些意外。 “嗯。” 张平才欲起身，身边坐着的好兄弟代兴就开口道：“别去。” 张平看着代兴，说：“我出去透透气。” 代兴说：“是兄弟你就听我的。” 见代兴都这么说了，张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虽然非常想和马孝晴出去，然后发生点什么。 但还是对马孝晴说∶“你找其他人吧。” “你……”看着张平，马孝晴欲言又止。 见张平转过头，接过了代兴递过来的话筒。眼睛盯着银幕，不再看向自己。 马孝晴脸上有些不悦，呆站了一两秒后，一个人提着啤酒瓶走出了包厢。 这时代兴才小声对张平说：“她男朋友是天狼帮李岱。少跟她接触的好。” 这一点张平自然知道，不屑的撇了撇嘴，冷笑道：“我怕他？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年少的我喜欢……” 对于代兴阻拦自己跟马孝晴出去这一点，张平打心底不高兴。 长这么大，他都还没有体验过男欢女爱。 眼下美女主动邀约，却被代兴破坏。何况马孝晴还是他喜欢过的女孩。 这叫他如何甘心？ 但这并不是让张平不爽的原因。 真正让他不满的，是代兴竟然在这种场合说出∶是兄弟你就听我的这种没给他留丝毫回旋余地的话。 搞得好像他代兴才是老大一样。 张平觉得，他被代兴这厮将了一军。 虽知代兴只是无心之言。目的也只是想避免他因为女人而招惹是非。 可如果他刚才没忍住，跟马孝晴出去了。那免不了就要给人留下重色轻友的话柄。 更是会让兄弟们寒心。 毕竟大家都知道∶代兴曾有恩于他。 这对他带团队是非常不利的。 张平心中所想，代兴自然不知。不过他看出来了张平的不高兴。便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别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代兴这话，张平微微一笑，也不唱歌了。把话筒递给了坐在代兴身旁的张瑞。 这话代兴不说还好，说了，恰好勾起了张平的火气。提高了些许声音问∶“我什么时候招惹过麻烦？” 听张平说话的语气中，有着明显的火药味。代兴只是点了点头，没回话，又给自己杯中续满了酒。 过几秒后，又给张平也满上。 见代兴低头不作答，张平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哪一次打架不是你们惹起的？” “邓狗那次。”一直在一旁和女朋友亲密的张卫脱口说道。 闻言，张平呵呵一笑。端起酒杯对众人说∶“来，喝酒。喝酒喝酒。” 众人碰杯后，都咕嘟咕嘟的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你想去的话就去嘛。”代兴低声道。 “说什么呢？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说罢，张平躺靠进了沙发里。作闭目养神状。 酒喝的太急，让他身体有些不适。 过了大概五六秒后，张平起身道∶“有些太吵闹了，我还是出去透口气吧。” “有人一起吗？”说这话时，张平已经走出了包厢。 见无人跟来，他便快步下了楼。来到大楼外面。 回头看了楼上一眼后，张平四处张望，见外面草地上三三两两的坐着好几伙人。 可惜，没看到他想看到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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