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的第一天起她便明白，很多事情并没有选择的余地。比如，大甲方的面子，你不想给也得给。</p>
“好呀，谢谢卓总。”云想语气柔和地答。</p>
谈专业态度，她完全不逊色于任何人。卓序能装，那么她也可以。</p>
说是便饭，卓序的助理预约了一家米其林三星的法国餐厅。</p>
a市唯二的米其林三星，一般需要提前订位。</p>
林悦饿着的肚子得到拯救，对卓序感激不尽：“没想到我人生第一次正儿八经吃fine dining是因为工作。”她悄悄在网上搜了价格，“天啊，这里一餐的人均比我一个月的工资还高。”</p>
在a市，律所实习生工资的平均水平是150/天。景誉是头部律所，开得稍高，但也有限。</p>
林悦本硕就读于顶尖法学院，早已习惯被当成廉价劳动力压榨，如今作为小实习生“蹭”到了高端饭局，还有点儿感动。</p>
女孩子年纪轻，心眼浅，情绪都表达出来，云想拍了拍她：“悦悦，有点骨气，以后我也可以请你吃。”</p>
云想虽是在提醒，但语气很纵容，这是林悦本质上不怕云想反而愿意亲近她的原因：“yes,madam!”</p>
卓序的助理带了一瓶红酒，取代本来的配酒，交给侍应生。</p>
高茗瞄见瓶身便赞道：“好酒。”</p>
云想坐在卓序的斜对角线位置，用餐的全程高茗都在和他攀谈，她与他无论是眼神抑或话语的交流寥寥无几。</p>
出于好奇，云想也看了一眼那瓶酒，不正是昨晚上引诱她愿者上钩的pétrus？</p>
云想咬了口松露面包：“卓总很大方。”</p>
“昨晚本来是要请朋友喝的，因为一些原因她没喝上。”卓序淡笑，“我总要拿出来分享，免得她觉得我太小气。”</p>
云想捕捉到他的用词：“朋友？”她好似刻意刁难，“是什么朋友呀？”</p>
“对，卓总，不介意我们八卦一下吧。”高茗笑呵呵地说，“你的婚恋情况可是众多女同志重点关注的啊。”</p>
“是么？”卓序看向云想。</p>
云想真厌烦高茗的插嘴，她只是想让卓序答不上来小小地尴尬一下，高茗这一补充，好像她正是那个对他虎视眈眈的女同志似的。</p>
“是女性朋友。”</p>
女字之后有一个微妙的停顿，云想刻意忽略了自己的呼吸也随之停顿一瞬。</p>
法餐流程繁琐，二十道精致的菜品依次上完，时间已经指向九点。</p>
大家纷纷起身离席。</p>
在餐厅门前，范欣瞥了眼卓序的背影，幽怨叹气：“哎，时间到了，王子和南瓜马车都要消失了，我们该回去加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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