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昔瑞有些意外。</p>
方敏抒说,“我是从大马的怡保过来的,现在没有工签,国籍也没有。就是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一些什么风险,比如罚款什么的。”</p>
赵昔瑞感动,他也算成熟稳重,知道人家诚恳了,也没有再追问具体细节,只是打趣了一声,“喔,杨紫琼的老乡,失敬失敬。”</p>
餐桌上的氛围活跃了一会儿。</p>
赵昔瑞又考虑了一会儿说,“其实我们这边没人查这个,而且我那里清净,不是那种很喧嚣的夜店。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要不明天两位来看一看?”</p>
方敏抒不好自己做决定,就看向了木晨曦。</p>
木晨曦直接答应了下来。</p>
于是,三个人互加了微信。</p>
方敏抒倒是不厌其烦,半开玩笑似的跟赵昔瑞解释,“微信号也是我老公的,呵呵,请不要见怪。”</p>
“哪里哪里,”赵昔瑞说,“谁会关心微信号的注册人呀。”</p>
方敏抒笑了,“那是我想多了。”</p>
约好了时间,三人互道一声‘明天见’,就此暂别。</p>
畅快淋漓的花腔唱了,酥香微辣的烤肉也吃了,还来了一杯酸梅汁。</p>
回去的路上,方敏抒连走路的样子都变得像少女一样蹦跳活泼,一边走还一边哼着小调的歌,都是木晨曦耳熟能详的,看样子,她这几天学了不少。</p>
他替她感到高兴,所以四目相对时,两人又都是笑容。</p>
方敏抒又跑来放肆地把他的手拉上了,“刚刚我跟人介绍咱们的关系,你不会介意吧?”</p>
木晨曦说,“你这话真是多余,商量好的事情,我会介意吗?其实还是你说得对,一个谎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还不如是什么就是什么,免得麻烦。”</p>
她的活泼忽然收了一下,端庄大方地点了一下头,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深邃。</p>
两人拉着手又走了十几米远,方敏抒却问木晨曦,“你和前女友分手之后,就一直一个人过的吗?”</p>
“不然呢?”</p>
“哦。”</p>
这会儿木晨曦才反应过来,如实辩解道,“嗳,你莫不是以为我会找女人吧?我没那余钱。”</p>
然后就发现她正看着自己,片刻后,她半开玩笑地说,“也有不要钱的。”</p>
“呵,你是指不走心的交换还是露水的鸳鸯?”</p>
她语气里带上了一点幽然,“都可以。”</p>
木晨曦微微耸了耸肩膀,“你觉得有就有吧。”</p>
他不知道她在试探什么。</p>
方敏抒松了手,走在前面,长头发还是扎了麻花辫的,总是个大家闺秀的样子。</p>
木晨曦看着她的背影起了一些反应,但很快又褪去了,他追了上去,没说话,并排走。</p>
这一天天的,他想,心境的切换速度也太快了一点。想到这儿,他不由自主撇了撇嘴。</p>
一阵风吹过,把她身上的幽香味又吹了过来,他脑海里忽而就起了一阵旖旎的回忆,跟方敏抒无关。</p>
……</p>
数年以前的一个空闲周末,许淇到他住的地方来找他。</p>
百褶裙、黑丝、小皮鞋,短短的小辫子,又性感又清爽。</p>
这就是他当时的女朋友的样子,她故意的。</p>
木晨曦一向不跟人合租,哪怕房子贵一点,或者破一点,或者远一点,他都选择自己住。</p>
他看到许淇从公交车上下来,冲他笑。</p>
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隐蔽地吞了一口口水。</p>
脸上还绷着,硬挤出一个笑容。</p>
她也没有问自己打扮得好不好看这类问题,直说,“走,上你家去看看。”</p>
两人就回了屋。</p>
她坐到床边上,又是故意的。 那天她不是故意来二人世界,其实是心里有恶趣味,故意来折磨木晨曦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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