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血泪含悲啼-21

纸上写了陈一天家地址，又写了：新乐小学，五年二班，于乔。</p>

“等我出了院，你可以去找我玩。这是我家地址，这是我们学校。噢，对了——”于乔又写下陈一天家电话：“找不到我，可以打这个电话。”</p>

小女孩接了过去，对折一下，认真地放进外套的兜里。</p>

略犹豫一下，把手从衣领伸进去，掏了半天，掏出一根红绳，上面栓着一个桃核筐，她应该戴了很久，红绳显得旧了。</p>

就是普通的小桃核，圆圆的，上面布满沟壑，瓤被挖空了，两侧各切去一块，做成一个小筐，带提手的。红绳绑在提手上，还带着小姑娘的体温。</p>

她把桃核筐项链摘下来，递到于乔手上：“这个送你。”</p>

第21章 血泪含悲啼-21</p>

关于钱的问题，于乔之前一概不知，也从来没有过问。</p>

陈一天和陈奶奶支付了首次住院的全部医药费，又搭上于香走时留给陈一天的那一千块钱。</p>

陈一天读大学花销不大，当年的大学接近公费性质，本来学费也不高，学费和生活费都由陈父及时寄来。</p>

陈家祖孙二人原来没什么开销，陈奶奶又奉行节约原则，存折里的数字足够让普通家庭安心度日。</p>

所以于乔住院，陈一天和陈奶奶私底下垫了钱，这点没什么分歧。</p>

于香回来，真的是带了钱的。</p>

她之所以晚了几天回来，就是努力收拢了店里之前赊的账。之前没有关店的想法，有几家常年合作的肯定有个拖欠，这是做生意的人避免不了的。</p>

现在她决意关了店，又加上于乔患病，她也没必要再拘着面子。</p>

走了几家，把情况一说，欠钱的收回了一些，有将近一万块钱。</p>

就这样，于乔转到了新医院。</p>

东北的冬天，随着气温一天天降低，过年过节的气氛也一日浓于一日。圣诞节、元旦、小年、春节……孩子们裹的越厚，说明节日越隆重。</p>

于乔的新病房本来是双人间，另一张床位空着，暂时只住了她一个患者。</p>

中国人的习惯，逢年过节不看病，更不愿意住进医院里。于香在医院陪护，陈奶奶也就省了长途跋涉来回送饭。陈一天要准备大一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终于腾出时间来，正在学校里恶补前段时间落下的课。</p>

病房里，旷日持久的消毒水味被暖气哄着，深冬暖阳透过窗户，懒懒铺陈在床上，如同有形的寂寞，缓缓流淌。</p>

医生在用药前问过于香，有没有预存足够的钱。于香说办住院手续时交了5000元。</p>

医生给于乔换了新药，有一种激素药，瓶子用黑色布包裹着，需要低温、避光保存，开封时温度会骤然升高，瞬间冒出泡沫，手不敢摸上去，会特别烫。</p>

别说于乔，就连走南闯北的于香也没见过这种药。</p>

转院以来，于乔又被抽了无数管血，好多项检查需要重新做。</p>

好不容易熬过了前几天密集的检查，这一天没有检查，也没有挂水，于乔缩在床角，盯着床上几乎不移动的日影，有种莫名的疲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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