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李健林跟陈一天单独说过两次话。</p>
一次是雨夜荒唐后第一周，陈一天进李健林办公室，送那把桑塔纳车钥匙。</p>
陈一天用手拢着钥匙，轻轻放到他桌上。他盯住钥匙，似乎有话要说。</p>
陈一天就站着等了一会，等来一句客套话：“车学得怎么样？”</p>
“已经拿到驾照了，谢谢李总。”</p>
“要不这车你先开着？我也用不上。”</p>
陈一天当然是拒绝的。</p>
第二次，就是李太太来那天，陈一天按了指纹，机器冷静地说：“谢谢。”</p>
他收敛目光，准备出门时，李健林走过来。</p>
他迅速扫了眼纸箱，对陈一天说：“帮忙把垃圾带出去。”</p>
陈一天抱起箱子，他又凑近，默默地流连两秒，伸手夹出来半瓶香水。“我用来喷蚊子。”</p>
第三次，就是现在，陈一天坐在李健林的车里，去一个饭局。</p>
李总话不多，简要介绍了要去谈的事。</p>
这家企业之前跟海鹰机械合作过，对方认识李健林，跟陈哲也比较熟，这次是一个新项目，陈哲有事，跟李健林说，吃饭他就不去了，技术层面让陈一天把把关，合同及后续让李健林看着办。</p>
饭吃完，事情基本也定了。</p>
陈一天跟对方技术负责人互留了QQ，日后沟通起来也方便。</p>
这是陈一天带徒弟后，完完整整接手的第一个项目。</p>
回去也把情况跟陈哲说了，因为是老客户，技术方面彼此了解、信任，所以很快就出活了。</p>
设计图纸改了三版，基本定稿，陈一天把最后一稿打包，给对方QQ邮箱发了个超大附件。</p>
本以为他的工序就了了。</p>
谁都没想到，事情至此出了岔子。</p>
客户是某国资集团下属企业，空降一任新领导，一定要三方比价确定供应商。</p>
这样一来，海鹰机械的工期、价格都没了优势。</p>
李健林擅长周旋这种事，跟对方扛了几个来回，没有实质性突破。</p>
工期摆在那，李健林已经通知车间，按照陈一天的设计备了料，这单要是黄了，海鹰机械的损失也不小。</p>
焦灼之际，对方提出设计制造分开，签两个合同。</p>
这样一来，设计肯定是海鹰机械的，没跑儿。制造他们可以比价确定供应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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