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说“她是女人啊”还要过份。</p>
“葛力顺，你欠揍吗？”她咬牙切齿地道。</p>
“权哥，你看，她这么粗鲁，难怪都没有人追……”</p>
“我觉得，你们两个都欠揍。”李念馨慢条斯理地接话。</p>
两姐弟吃饭的时候还在吵架，在小兄妹面前做了坏榜样，自然被李念馨骂了一顿。</p>
这家常的画面激起方立权内心的柔软，他表情柔和，眼神带着笑意，想起自己一个人在国外念书时，总是非常怀念这里无比轻松的感觉。</p>
他看着李念馨教训两个小孩，再看向低头嘟嘴、一脸不甘心的葛莉丝，笑意不禁加深，多看了两眼。</p>
而他一回神，就对上葛青鸿戏谑的眼神。</p>
面对像父亲一样教导他男人该有什么责任的葛青鸿，他有一种……心事被人揭穿了的尴尬。</p>
“我差点忘记，我有东西给青鸿爸爸。”他借故离开餐桌，逃离了有点尴尬的窘境，回来时表情已回复正常，手里还多了一个牛皮纸袋。</p>
他把那个纸袋交给一头雾水的葛青鸿。</p>
“给我的？这么好，什么东西……喔，我的天啦！”葛青鸿拿出纸袋里的东西，那是一本薄薄的彩色漫画，封面图案是标准的美式风格，他只瞄了一眼就惊为天人，激动得连声音都瞬间高八度，“是蜘蛛人41期啊，就差这一本，我的收藏就齐全了！天啊天啊天啊老婆你快看！”</p>
斯文居家、爱妻爱子的葛青鸿最大的兴趣就是收藏那些英雄故事，超人、蝙蝠侠、蜘蛛人……他甚至把兴趣当成床边故事说给小孩听。</p>
“你开心是很好啦，但是……”见丈夫乐不可支的模样，李念馨想到重要的问题，“立权送那么贵重的东西好吗？”</p>
她不会干涉丈夫的嗜好，但也多少知道那一本薄薄的漫画在收藏家眼中是梦幻逸品，要价不低。</p>
“不花钱的，那是我帮一个同学忙，他做为代价送我的。”方立权当然没有说出实话，为了这本葛青鸿朝思暮想多年的漫画，他确实付出了相当的代价才得手，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p>
“好好喔……”看父亲兴奋得几乎坐不住，葛莉丝有点吃味，“爸爸，你看，立权哥特地回来，就是要送你漫画耶。”</p>
“真是太谢谢你了！我超开心的！”拿到了心爱的漫画，葛青鸿就像个小孩般迫不及待翻阅起来，平常稳重的样子都不见了。</p>
“真的假的？我才不相信立权回来只是想送你一本漫画。立权，你说，你到底为什么回来？”李念馨对丈夫的自我感觉良好嗤之以鼻。</p>
方立权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p>
他为什么赶回来呢？而且下了飞机后没有回到外公那里，反而是先转车来到葛家。</p>
这么突然，这么的急切，因为他有个秘密。</p>
寒流来袭的冬夜，最舒服的事莫过于窝在房间里，用暖烘烘的厚被裹住自己，睡个好觉。</p>
但是身为一个高中生，有升学压力、指考压力，还有该死的月考，因此葛莉丝得坐在书桌前苦读。</p>
通常到了这时间，家人都睡了，她连出房门上个厕所都是蹑手蹑脚，生怕自己的足音扰醒了他们。</p>
十一点四十五分，门板上传来轻敲声，打断了她念书的专注力。可她没有生气，因为她知道，会在这时间敲她房门的人，只有一个！</p>
她放下书本，打开房门，带着笑容面对来人，甜甜地喊了一声，“立权哥。”</p>
方立权站在她房门口，身着帅气的深褐色皮衣，黑色牛仔裤，整个人帅气耀眼，一副要出门的模样。</p>
“出去走走。”他笑着说，没有询问她的意思，很笃定两人之间的默契是不须询问的。</p>
葛莉丝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她二话不说回到房内换上保暖衣物，然后关上房门，跟他出去散步。</p>
“好冷喔！”一踏出家门，迎面而来的冷风立刻让葛莉丝发出哀号，躲在方立权身后，企图利用他高大的身材抵挡寒意。</p>
方立权早有准备，在她微凉的手心塞进一个已被他的体温煨暖的暖暖包。</p>
“嘿嘿。”接过暖暖包，葛莉丝十足谄媚地嘿笑，“好好喔，立权哥真体贴！”</p>
“少灌迷汤。”他笑出来，轻点一下她的额头。</p>
两人肩并肩，沿着社区的小路一路往下走。</p>
一盏盏路灯照耀着前方道路，他们就这样在昏黄的光线里缓步而行。</p>
方立权喜欢散步，他明明有车，却喜欢在附近走一走，而且通常会邀她一起。这段时间是唯一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非常难得的独处机会，葛莉丝当然乐于陪同。</p>
“立权哥——”她尾音拉长，软软地道：“我好冷喔。”</p>
她那种撒娇的喊法，一听就知道有鬼。</p>
“那你想怎样？”明知道她居心不良，方立权仍宠溺的放任她。</p>
“请我喝热巧克力。”她眼巴巴的望着他，指着前方不远处的M字招牌，“还有大薯，你要知道念书到半夜，会饿耶。”</p>
“油炸食物少吃点。”他睨她一眼，记得李念馨是不给小孩吃快餐的。</p>
“要你买才好吃啊！”她眨眨眼睛，吃定他的意图很明显。</p>
从葛家所在的社区往外步行十分钟就会抵达热闹的商业区，那里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p>
深夜的快餐店里没什么人，他为她买了热巧克力，还有她指定要的大薯，来到二楼的座位区。</p>
葛莉丝开心地吃了起来。薯条嘛，就是要久久尝一次才会觉得是人间美味，再加上热巧克力和他为自己多点的玉米汤，在这种冷天里，简直是完美的组合！</p>
她大快朵颐，方立权却只为自己点了杯热咖啡，小口地啜饮。</p>
“立权哥，吃。”她拿起一根薯条喂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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