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什么表情？”他不满，轻咬她下唇抗议。</p>
“我以为……以为……”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具备艺术家浪漫多情的性情。人在外地时，偶右几段露水姻缘也很正常。她一直以为，他不会拘泥于单一关系，尤其他从来没有对他与她的这段关系</p>
多说什么……</p>
“我只抱你。”不是没有机会，不刻意为谁，纯粹不想而已。</p>
仍然没有多余的承诺，短短四个字却深深敲进心房，颤动心扉。</p>
“你——”环在她腰间的双手再度滑动起来。“休息够了吗？”他啄吻唇办，顺着下颚，一路啃咬到白嫩细致的颈脖，挑逗地在她耳畔浅浅吐息，“这次换你来，我保证忍住。”</p>
意识完全回笼前，她本能地探向左手边的床位。</p>
掌心落了空，阮湘君惊醒过来，看着空荡荡的枕被。</p>
无暇多想，她立即跳下床，赤着脚满屋子慌张找寻。</p>
然后，在厨房门口，她看见了他。</p>
高大身影沐浴在晨光下，手持锅铲，神态怡然自得。</p>
他昨天回来了，不是梦。她轻吐出惩在胸腔的一口气，呆站在厨房门口。他回眸，发现了她，给她一记暖暖笑容。“醒了？”高以翔关了炉火，走向她。“你的七分熟荷包蛋。”将早餐端上桌，他回头</p>
拎来拖鞋，蹲身替她穿上，好温柔地以指梳顺她的发。</p>
“怎么了吗？看你急得连鞋都没穿。”她摇头。“冷醒了，没看到你。”她从来没告诉过他，她总在他离开后的那几日清晨，下意识地搜寻他的身影，落了空，才猛然想起他又飞往不知名的国度。</p>
盼到他回来后，常觉得不太真实。</p>
冷？对了，他记得她很怕冷，冬天时都会缩到他怀里睡，他要是半夜起来暍杯水，她就会冷醒过来。</p>
不过现在是六月天，外头起码有二十度，会冷吗？</p>
看了看窗外暖阳，他仍是将她拉来，抱坐在腿上，双臂圈抱着给予温暖。她叹息，满足地枕着他肩膀。</p>
“头发又长了。”过长的发尾搔动鼻翼，她伸手，指尖柔柔拨弄他额前的发。</p>
“等等帮我剪。”</p>
“好。”她有一双巧手，自从某一回结束工作回来时，被她笑问：“艺术家都这么不修边幅吗？头发长了也不剪。”当时他顺手把剪刀往她手里一塞，洒脱地说：“那你帮我剪。”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费心理会过头发的问题，，总要到回来时，交由她打理，该怎么剪，他从不干预，任由她作主。</p>
替他准备的房间，除了最初那一年曾使用过，之后他几乎都是与她共眠，房间只是给他一个私人的空间，基本上他不常待在那里。</p>
她甚至将空间调整、规划为暗房，他想工作、一个人想事情时就会待在那里，她从不去打扰。</p>
这里虽是她的居所，却处处有他的风格与强烈存在戚。“这次预备休息多久？”问了，早早做好心理准备，就不会像最初那样，措手不及地又慌又痛。</p>
“很久、很久，久到你看腻嫌烦。”</p>
“很久是多久？”除非他说的是一辈子，否则对她而言，都不算久。</p>
“一年。”他笑道：“你不会准备要赶我了吧？”</p>
“不会。”这是她没料想过的答案，他从来没有待这么长时间过。</p>
唇角微扬，突然觉得好饿，她有胃口吃早餐了。</p>
高以翔啜了口鲜奶，凝视她的侧容。</p>
湘湘话不多，性情沈静内敛，情绪表达并不明显，但他察觉得出，这让她很开心。</p>
会决定休息一年，不接任何工作，是想在家好好陪她。昨晚抱她时，他发现她又瘦了。他想起上回和小罗聊起，小罗说：“她很不快乐。”</p>
“我知道。”湘湘本来就是情绪起伏不大的恬淡个性，亲人于意外中丧生后，就更难有在意的事物能勾动情绪了。</p>
他常在想，她那么孤单、拥有的又是那么少，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拥有多一点点的笑容？</p>
但是小罗说：“你回来时，她很开心。”瞎子都看得到，他是植物人吗？</p>
原本小罗不想说的，但阮湘君这个女孩子实在太让人心疼，高以翔又像笨蛋一样，每次出国前都会再三交代别人多关照她，自己却一再伤她的心而毫无所觉。</p>
“她很在乎你，你多陪她，她就会开心了。”</p>
“是吗？”他知道自己在湘湘心目中地位独特，自亲人离世后一直是他陪着她走过来，是她心灵上的寄托，她很依赖他。他们都是彼此在这世上很重要的一个人，相互依恃、拥抱与关怀，比亲人更亲密。</p>
能让她开心，他更确定了这个决定是对的。</p>
清晨醒宋，探不着枕畔的温软娇躯，高以翔睁开眼，看向梳妆台。</p>
“起这么早？要去哪？”而且穿着衬衫窄裙，难得看她穿那么正式，还化了淡妆。</p>
“有家出版社征美术褊辑，通知我早上面试。”上好最后的唇膏，她起身对着穿衣镜审视，确认有无不妥。</p>
高以翔坐起身。</p>
她这几天那么勤劳翻报纸，原来是在找工作？</p>
“才刚毕业，干么那么急着找工作？如果是钱的问题一”她没让他把话说完，迅速道：“反正毕业了，待在家里也没事做。”高以翔知道她不喜欢他提这个，但他真的不晓得她在坚持什么，用谁的钱有</p>
那么重要吗？他以为他们之间不用划分那么清楚的……</p>
“我先出门了，你可以再睡一下，早餐我会先做好放在桌上。”</p>
“等一下，湘湘，我跟你一起去，面试完可以顺道去市区逛逛，我们很久没有一起看电影了。”小罗说，有一家餐厅料理不错，而且是她偏爱的韩式烤肉，他打算在家的这段时间帮她养回一点肉。</p>
如果时间不太晚的话，他们还可以到河堤暍杯咖啡、欣赏夜景，再坐最后一班公交车回来。</p>
他想，湘君应该会喜欢这样的安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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