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喻之洩气地向后缩瑟了一下。 白修辰问道：“你为什麽喜欢音乐？”</p>
何喻之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可能是因为我外婆喜欢。”他答道。</p>
“那你自己呢？在弹琴唱歌的时候，有什麽样的感受？”</p>
“有的时候会进入到一种类似于冥想的状态。”</p>
“不错，”白修辰道，“等你下次紧张的时候，记得提醒自己——你只是想要体验当下的一瞬而已。只要达到了这个目标，你的音乐就是完满的。”</p>
他说得倒挺简单。</p>
“那你呢？”何喻之问道，“你为什麽喜欢音乐？因为我看到……你还学了计算机。那为什麽最终选了音乐呢？”</p>
“因为我认为艺术比代码更接近人性，”白修辰说道，似乎并不为何喻之知道他学过计算机而惊讶。</p>
“我同意，”何喻之道，“智械可不会生産艺术，除非有人类命令他们。”</p>
他把注意力重新移到了外卖软件上，却发现新版本已经不支持线下支付了。</p>
“不好意思，”何喻之小声道歉，“我好像没法在这上面买。要不改天我请你吃饭吧。”</p>
“不用了，”白修辰笑着摇了摇头，“我们之间又不是交易关系。”</p>
***</p>
在这几天里，何喻之为他的考试做出了几个重要的决定。</p>
首先，因为特别招生考试需要两个分开的项目，何喻之将暂时不会把他的催眠曲融合进音频之中。他给催眠曲起名为《月下私语》，并给电子音频起名为《回响》。</p>
其次，他的电子音频将以互动的形式呈现给考官；具体来说，就是要模仿剧场中观衆的体验。考官将通过扮演不同的路人，以及环境中的元素，来控制不同音轨的播放。</p>
为了达到这个效果，何喻之需要制作一个图形界面。音轨之间还需要互相进行动态範围压缩，甚至互相影响曲调以保证音色和谐。而这些，都需要白修辰的指导。</p>
就这样，周五下午，何喻之又出现在了音乐系407。只不过，在他前面排着的人更多了，这次有整整四个。</p>
何喻之叹了口气，这次他明明已经早到了五分多钟。</p>
他只是白修辰的一位普通受助者罢了。</p>
不过，若是换个角度来看，白修辰真的是一位很优秀的教授。但凡是能帮助的人，他都竭尽所能，耐心指导。这样导致的后果是，他又没能在6点準时下班，但与周三不同的是，他这天并没有错过晚饭，因为何喻之硬塞给他了一份学生餐。</p>
何喻之有的时候也会不按时吃饭，但他绝对不会不吃。比如这段时间，他虽然因为各种原因过得异常充实，但总会準备点心或是饭团带在身上。他认为不吃晚饭必然会对身体有所影响，而看病的开销远大于买饭。</p>
一周后，在第二次的絮语工作坊上，大家分享的作品都细化了不少，何喻之也播放了他新一版的《回响》，并邀请大家通过仿脑元件操控各个音轨。</p>
“这个好玩。”娜塔莉夸赞道。</p>
“你到时候在剧场里也会让大家用仿脑元件参与互动吗？”远洲问道。</p>
何喻之说应该不会，毕竟目前的版本只用于申请大都会艺术学院，但替换方案他暂时还没定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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